警局
老警察在程序化地警告了两人几句后就跟着另一位片警走出了询问室。
然而还在询问室内的男人显然没有因为几句口头的警告而消停下来,仍在极尽一切方式的作死。
“小子,你不会真以为拿一些自己胡编滥造的东西就能帮你搪塞过去吧。”
也许是因为布洛卡区和韦尼克区逐渐缓过来的原因,男人的话终于清晰、有逻辑了那么一些。
人也是没有之前的那股狂躁劲了。
“啧啧啧,看着还挺年轻的,是哪里的研究生吧,真以为有几把力气就能横了,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玩要有势力,要有背景,小瘪三一个。”
人是不会同猩猩狂吠的狗争吵的,所以辰峰并没有什么动作。
“怎么,觉得进去蹲点时间没什么事对吧,放心,也不怕跟你说,这个所里我还是有点关系的,等你进去了少不了给你安排点捡肥皂的工作。”
辰峰戏谑地扫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集中精力用牙齿摆弄着牙签。
他也就是在放狠话,搞得跟个国家的司法公安体他一个人说的算一样。
“而且你的家庭住址我其实也是能查到的,也许你蹲在大牢里我确实不好搞你,但是你的家人可就不一定了。”
“咔哒”,牙签忽然被牙齿撅断。
然后这个信息就被男人翻译为了恐惧。
于是他凑近了辰峰,满脸病态的笑容:“怎么样,等你进去之后,你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个扫把星,我会一个一个的****(藏话不予展示),而你除了在监狱里看着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着,他竟还想拍拍辰峰的侧脸。
不过他刚抽出手,两节断裂的牙签随着辰峰一吐,精准的飞到了男人的脸上。
“你tmd……”
男人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理智又肉眼可见得消散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当面侮辱一个男人的父母,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似乎忘记了早上是怎么被辰峰拎小鸡一样地摁到墙上并抽晕的过程,一把揪起辰峰的衣领,抬手似乎还想抽辰峰一巴掌。
辰峰比他更快,弹射起身后一只手扣住了男人抬起的右手,另一只手抡圆了照着男人的另半边脸就呼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会议室内响起,这一天之内的第三次的重击再度让男人陷入了短暂的失智状态,好一会儿,头部的眩晕伴随着中期脸部的刺痛和巨量的屈辱才涌入了大脑,刺激着它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tmd……”
也许他就只会这一句了。
话音未落,询问室的门被再度打开,那位老警察与另两个干警进入了室内。
二者却成为了某些人的底气。
他脑袋一侧,眼神中的凶恶仍未褪去,“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还有没有王法了,在警察局里打人,还不快给他拷……”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男人另一边脸颊上的淤青处。
伤上加伤,疼得他险些晕厥过去。
然而边上的三名警察好像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你们……嘶……还愣着干嘛,快……把他拷……起来,啊!”
现在现在他的嘴已经不太适合说话了,因为一说话就会牵扯到已被毁灭性打击的脸部肌肉,抽得他生疼。
幸运的是这句话还是起到了应有的效果,边上刚刚还有点呆愣的警察迅速行动了起来,给人铐上了铐子。
不过拷的不是打人的人,而是被打的人。
毕竟,他的身份已经被确认为罪犯。
“等……”男人的话还是没有说完,人就又被摁在了桌子上。
可笑的脑袋遭受到了今日的第四份重击。
……
闹剧结束了。
比辰峰预计得晚了一点。
诈骗与网络赌博的证据他准备的已经是万分详实和确凿。
结果还是花了这么长时间,本来还想带阿妹去看花灯的。
也怨不得别人,警局处理的不算慢,是自己这边由于暴力问题也是被叔叔说教了好久……
略叹了口气,辰峰走出了询问室,然后他的怀里就快速地刷新出了一只呜咽的小兽。
“哎呀,阿妹,哥哥不是说了没事的吗,你难道还不信哥哥吗。”
辰峰有些无奈,熟练地擦去了夜霜眼角的泪迹。
也许只有上天才知道夜霜这几个小时的煎熬。
先是和哥哥一起被拷上车,到警局后哥哥还被一路上百般刁难他们的干警给关进了审讯室。
那一刻她的心都快死了,已经天真地在考虑替哥哥坐牢的办法了。
不过还没过一会儿就外头就又来了一伙人进去把那个干警给带走了,但是哥哥也没有因此被放,又给关进了问询室等了好几个小时。
结果等来了那个cS。
没有任何一刻能让夜霜对其他人产生如此浓重的杀意。
但是那时她的手还被铐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进了询问室。
然后她的心就一次次地被询问室内传出来的声音撕碎,她好几次想冲进去,但是都被手铐限制在了原地,直到刚刚手铐才被打开。
她的右手腕上已经有了几道深可见血的勒痕。
“阿妹,你的手……”辰峰也注意到了这点。
“没事的”,夜霜赶忙将右手藏住。
“勒着自己了吧,等会儿去附近的诊所弄点药上一下,不是跟你说了在外面好好待着吗,说实话,你是不是不信任哥哥。”辰峰眉目紧锁,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没有。”夜霜矢口否认,摇了摇头。
“那个cS应该是要在监狱里待上很久了,所以你们的领养关系自然会作废,新的领养关系我正托人在办,估计正式开学后你的名字就会在我的户口本里了。”
辰峰不急不徐地说道。
“所以这事也算结束了,走吧,先去上药,上完药还有时间看花灯呢。”
“嗯”
小手被大手包裹,两人一起向大门走去。
大门外似乎有些吵闹,二人上去瞟了两眼发现原来是那个女cS在大吵大闹。
其实对于这种证据确凿且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就算你把天捅破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果不其然,一众民警并没有过多搭理这个女人,七手八脚地把男人塞进警车里,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留下瘫倒在原地的女人绝望地望着警车远去的方向怔怔发愣。
明明早上还完整的家庭现在却已经是支离破碎,为什么,凭什么?
她做了什么就要这么对她。
那个扫把星,都是那个扫把星的错。
贱货踢坏了她的儿子还不知足,还要在外头勾搭野男人来对付他们,害得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还没亡。
都是她的错,还有那个野男人,该死,通通该死。
她抬起了头,双目充血,显得有些赤红。
好巧不巧地,刚出大门的辰峰和夜霜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警局外的街道两旁早已挂起了花灯,温和的灯光照亮了街道,也映照出人们脸上的喜悦和期待。
车声,喇叭声,交谈声,叫卖声。嘈杂地声音不断地涌入,辰峰眯起双眼,办完事后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松弛。
元宵节……阿妹的手还好伤的不重,涂点药之后该带她去哪玩呢;也不知道晓露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吃到他寄的汤圆;高彬那家伙这回真是帮大忙了,回去得请她吃一顿,或者给他介绍几个妹子……
他的思维逐渐发散,越来越远,直至……
“去死!”“不要!”身后两道尖锐的声音同时炸起。
他猛的一回头,看见了挡在身前的少女,与一把已是近在咫尺,避无可避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