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置换功德
不论哪一种功德，对于业障缠身的凶兽而言，都宛如毒药。
但敢这么用功德去和业障对消的，也只有沈乐一人。
其实他一直记得，黄龙曾在灌江之上说过，功德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他曾百般追问过，黄龙只说自己直觉这玩意不是好东西，但并不清楚原因。
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那盘古的意志继承者。
现在知道了，那这句话的意思便解开了。
所谓的功德不是好东西，那多半说的是天庭发下的功德，或者宏愿功德。
天庭下发的功德，背后归属是鸿钧，用来支撑天庭运转。
宏愿多半不是鸿钧直接分配，但他显然也有部分操控权。
否则，为什么西方二圣发下大宏愿之前，要先去获得鸿钧同意。
这也证明了，只有来自凡人的功德，才是真正的功德之一。
通过西游的发展判断，后期的世界，凡俗生灵唯一的作用，只剩下提供香火。
他已经确定，凡俗生灵没有灭绝的原因，便是因为功德获取的需求。
而鸿钧要真正的功德干什么？
沈乐猜测，这可能是鸿钧侵占天道权柄，最重要的一环。
西方和天庭的存在对于鸿钧而言，本质上，是一个提取功德的过程。
宏愿借出去的功德，有鸿钧烙印，但还回来的功德来自凡俗生灵，属于真正的功德。
天庭的运转亦然，发下来的功德奖励是鸿钧给的，但收上去的，是凡俗生灵交出来的。
如果不是这般，那根本解释不通，这个世界最鸡肋也最好用的东西，功德。
对于功德修行体系之外的炼气士，如阐截二教门人而言。
功德除了挡劫免灾，几乎没有作用。
对于功德体系之内，也就是权柄流的选手，如野神、西方教门人、天庭正神之流。
功德是提升修为，壮大教派的必争之物。
而权柄流的选手所在的体系，除了野神自成一脉之外，背后站着的，全部都是鸿钧。
而野神这种产物，在天庭彻底大兴之后的西游，消失不见。
这代表着，之后的功德，全部属于鸿钧本人。
也意味着，那时候的鸿钧，已经彻底同化大劫，成为天道。
所以，在创建天庭基金会的时候，沈乐便将昊天非要奖励的功德，填了进去。
但这具分身上，还有之前不明所以的时候，来自天庭的功德，还有胡乱发下宏愿得到的功德。
玩意哪一天，鸿钧通过功德，直接锁定了分身，顺腾摸瓜找到本体。
那自己还玩个毛啊？
他能肯定，自己获得宏愿功德，绝对没有来自鸿钧的烙印，这是大劫找机会赏赐的。
也侧面证明，Gm大劫，同样希望他拥有真正功德。
而真正的功德来源，除了凡俗生灵的信仰，还有一个，那便是天道功德。
消弭业障会获得功德，这在鸿钧成为天道之前，便一直存在。
这是天道自我清除bUG的一种方式。
而现在，西方教用bug生产的凶兽，给了沈乐一个置换功德的机会。
别人用法术杀凶兽换功德，他则可以用不干净的功德直接灭杀业障，置换出真正的功德。
只要将体内存在的，来自天庭的功德全部消耗，那剩下的，全都是真正的功德。
那便可以凝聚真正的功德金身，就像云中子一样。
随便去上个厕所，就能在路边收获天材地宝的那种，真正的功德金身。
而不是现在这种，在天庭体系内，用功德只是提升修为之用。
在其他天兵天将眼中，沈乐的这般行为，又有着另外的意思。
看着他大剑横扫间，一招一式，金光闪闪，丝毫不在意功德消耗的样子。
天兵天将，甚至是龙族海族们，尽皆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天庭权臣，豪横如斯！
甚至，沈乐嫌自己一个人消耗效率太低，通过四海大将军的权柄。
将来自天庭的功德，分给了自己麾下，四海权柄分支下的天兵天将。
去吧！我的黄金圣斗士们！守护最美的雅典豹！
霎时间，以虎鹿羊为首的四海大将军麾下将士身上，爆发出炽烈的金光。
“啊啊啊！好热！好烫！师母不在家，师尊上火，火热难耐，把火泄给我啦！”
羊力满脸通红，不断扭动着身体，多眼海纹银铠逐渐被变为金铠。
虎力和鹿力，看着自己的铠甲同样变为金色，威能大增，却丝毫没有灼热感。
他们明白了点什么，迅速远离了羊力。
沈乐听到这话，头上青筋冒起，拳头不自觉捏了起来。
抬手朝着羊力挥出一剑，金色的剑芒瞬间击中羊力。
被剑芒击中，感受到体内功德之力忽然猛增，羊力以为是师尊配合他开玩笑。
他更快乐了！
配合着倒飞出去，直接砸到了凶兽群中，口中还喊着意义不明的文字。
“啊啊啊~师尊，轻点，人家、受不……”
还没喊完，他便察觉到，功德之力的传输速度再次暴增了数倍。
“不好！不要！师尊我错了！雅蠛蝶！”
感受到自己要被胀破，羊力连忙惊呼。
显然，为时已晚。
就见羊力砸入的凶兽堆中，金光陡然大盛。
“轰！”
一声巨响，一朵金灿灿的海底蘑菇云升起，羊力神权具现出的铠甲，承受不住功德加持。
爆炸了。
片刻后，羊力周遭数十里的凶兽，在巨响中消失殆尽。
爆炸中心的位置，只留下一个赤条条的身躯。
这身躯下三路的位置，还有一条残余功德之力的，金灿灿的羊肠小茎。
“快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什么大补之物吧？”
听到这些议论，虎力和鹿力捂脸，率天兵们深入敌军的速度，更快了。
抛开这个小插曲不谈，沈乐这一招功德分流，让四海军战力翻了不止一个倍。
几乎是摧枯拉朽般，碾压过凶兽群，无兽可挡。
“这就是四海大将军麾下吗？请问，现在加入还来得及吗？”
“全军金色，太帅了，我的天！”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只能含泪多杀几只凶兽，赚点功德安慰自己。”
似乎是被四海军的气势感染，天兵天将们双目通红，杀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而看到这一幕的龙族海族们，瞬间呆立当场，甚至，都忘了呼吸。
“呜呜呜~四海大将军为了我们南海龙族，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要知道，我们的龙王，曾经可是逼死过他的义子！以德报怨，我悟了，谁要是以后敢说大将军一句坏话，先问问我的龙鞭！”
无数龙族海族在这一刻，涕泪横流，沈乐做的，实在太多了。
敖明更是龙躯一震，目中含泪。
他南海，地处偏远，资源贫瘠，可谓“海上无仙岛，岸上无王朝。”
一直以来，能维持龙族脸面，都是靠的其他三海龙族支持。
不知道是不是他敖明，天生便是那霉运笼罩之人。
龙族改革，南海刚有了复兴的希望，唯一的大罗金仙长老，就被不满改革的叛龙偷袭。
重伤不治，死了。
刚诛杀完叛逆，稳定住南海龙族局面，准备走向复兴之路。
鸿蒙凶兽又来了，海眼也马上就要破了。
一连串事情下来，对改革不满的，对龙族不满的海族。
甚至是龙族至亲，都明里暗里，戳他敖明的脊梁骨，说他不配做龙王。
而只有大将军申公豹，不计前嫌，不远万里从天庭赶来，想要救活濒死大罗金仙长老。
可惜没有赶上救龙。
但紧接着，他又收集长老的神魂，要带回天庭求昊天上帝帮忙复活。
可依旧没有成功。
这一次，南海告急，面临海眼被破，无数龙族必须去填海眼的结局。
又是大将军申公豹来支援，还带着百万天兵天将来了。
不仅仅是支援，为了给南海龙族海族多保留实力，他甚至不惜消耗自身功德，只为了能快速斩敌。
他敖明何德何能，配得到这般待遇？
我敖明无以为报，只能将无用龙身送予申公豹将军！
愿为将军策马前驱，做那拉车的小龙！
沈乐耳边，天道誓言的滚滚雷声响起，伴随着誓言的内容。
沈乐：“？？？”
不明所以之下，他扭头看向敖明的方向。
就看到一双巨大的，泪眼婆娑且饱含深情的龙眼珠子。
敖明你发哪门子疯？和敖光学的？
但天道誓言已发，再无更改的可能，索性就随敖明去吧。
反正，龙族也已经是自己人了，多个龙王也没啥。
虽然南海是四海中，情况最危急的，但平定下来，反而却是最快的。
无他，行驶功德权柄的天兵天将和身负业障的鸿蒙凶兽，原本便存在克制关系。
别说还有龙族海族残余的兵马，还有沈乐不惜功德加持后异常勇猛的四海军。
南海一战，沈乐成最大赢家。
看似他消耗了大量功德，实际上，他收获了远比想象中还要多的，真正的功德之力。
不知道西方卡了什么bUG，又或是他本身便存在bUG。
总之，沈乐消融这些业障，换来的天道功德奖赏，不是一比一兑换。
而是接近两倍，也就说，他用一分鸿钧那里的功德对掉一分业障，获得了两份天道功德。
更加离谱的是，这一战他太过耀眼，龙族海族，又当场送来一大波功德。
要知道，这可是海洋，整个世界上生灵最多的地方。
就是一只灵智初开的普通小螃蟹，也能产生功德。
所以，当海眼深渊下方，燃灯悄悄藏着的那一丝元神，
看到沈乐背后的功德虚影，不但没有消散，还越发凝实，马上就要凝聚功德金身的时候。
他郁闷了。
这前师弟申公豹什么情况？难道是云中子伪装成申公豹了？
眼看着最有可能成功的南海，就这么，轻易被自己的前师弟破了。
他心中一沉，但并不慌张，还有三个海眼，还有其他底牌，不慌。
这样想着，他这一丝元神自行消散，将注意力放在了北海。
虽然北海也是天庭百万天兵天将支援，但为首的东王公并不是将军，只是个文臣。
且他本身的境界，只是一位普通大罗金仙。
他就不信了，这边也是一边倒的情况？
随后，他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东王公自爆了，将凶兽们一波带走了。
……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北海之上。
当哪吒和杨戬与东王公率领的百万天兵汇合之时，正遇上沈乐用权柄平定四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杨戬的建议下，东王公当机立断，决定立刻潜入北海。
由于没有分水剑和四海权柄，北海的天兵天将，只能老老实实潜水，朝海眼方向推进。
东王公流下了嫉妒的泪水。
他法力不弱，也是货真价实的大罗金仙作为文臣，但没有行伍的经验。
于是，他便任由天庭将领，各自率部下组织进攻。
这可苦了哪吒和杨戬，他们只是四海军的几大副将之一。
率领的天兵加起来，只有万余人，不足全军的百分之一。
或许是嫉妒，亦或是没有主将罩着，他俩的部队被安排在前锋打头阵。
虽然如此，但二人并未感到生气，反而兴致勃勃：
“杨戬师兄，打前锋你行不行啊？”
“呵，小哪吒，要不行也是你不行，敢不敢和我比一比，看谁杀得最多？”
“比就比，谁怕谁！”
“行，那现在开始！”
杨戬话音刚落，摇身一变，化为一条银鱼，裹挟着戴礼便朝海眼方向飞速窜去。
“师兄你耍诈！”
哪吒大惊失色，一跺脚，背上数朵莲花绽放，莲花旋转着，仿佛涡轮增压，推着哪吒朝前射去。
他俩都是沈乐手下，都是阐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修行境界又相同。
自是将对方看做了竞争对手，暗杀小队之时，偷袭阐教炼气士，缴获了不少天材地宝。
通过一段时间的修行，两人先后从天仙境界一跃成为金仙。
两人的晋升，沈乐手下有了七大金仙，袁洪、金大升、虎鹿羊、哪吒、杨戬。
两人都是好战分子，初入金仙，却无战事，平日里只能互相切磋解闷。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心中的渴望越发浓郁，想要在战场上一展神威。
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们怎能按捺得住。
感受到敌人的气息，凶兽们朝着杨戬猛扑而上。
“嗷呜！”
一声近似狼叫的狗嚎，戴礼化为一头巨大的黑皮猛犬。
三颗硕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将扑上来的凶兽一一咬碎。
杨戬趁机激发周身法力，海中灵力随着他体内金丹的旋转汇聚而来。
“以身化阵！”
话音未落，金丹外的太极八卦阵凭空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覆盖了方圆数十里，阵内阴阳鱼随即开始融汇，潺潺水声缓缓传出。
整个海中忽然暗流涌动，阵法范围内，凶兽们被水流拍打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