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父皇说得不错,陛下子女众多,但真正能够继承皇位的,唯有两人而已。”苏牧微微一笑,回答道。
“哪两位?”嬴政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长公子扶苏与第十八子胡亥,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继位。”苏牧斩钉截铁地说。
嬴政眉宇一扬,心中暗自诧异。
“你既然已经知晓,那始皇帝怎能不知道?在他二人之中选择一人便是。”嬴政说道。
苏牧再次摇头:“我已经说过,这件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表象之下隐藏的,才是真正关键的部分。”
嬴政一愣:“……”
又一次被贬低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爱贬低人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看看苏牧会有什么惊人的见解。
“那你说说,那隐藏的关键是什么?”嬴政追问道。
“那你说说,那隐藏的关键究竟是什么?”嬴政凝视着苏牧,继续追问。
“哎……”苏牧叹了口气,“父皇啊,您就是不信我说的话啊。”
“你说便说吧,但这话只能是我们两人知道。若有第三个人听见,我们就都完蛋了!”苏牧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一旁的嬴政点了点头:“你说吧。”
“好吧,那我就为您细细剖析为何至今始皇帝仍未立储。”
苏牧卷起衣袖,开口道:“之前我提过,未来大秦帝位,必将从长子扶苏与十八子胡亥之间产生。”
“按常理而言,始皇帝早应立长子扶苏为储,但为何迟迟未定?原因在于扶苏的个性与他推崇的儒家学说。”
“扶苏与始皇帝截然不同,更接近儒家主张,儒家中讲究仁爱宽厚,这与我们大秦立国的法家严刑峻 ** 好相悖。”
“始皇帝深知乱世需用重典。而目前,大秦国内仍残留六国余孽,境外又有强敌虎视眈眈。若扶苏以他宽仁的性格即位,大秦未来的命运令人担忧。” 苏牧一边摇着头,一边解释道。
嬴政不由一阵愕然。
诚实地讲,嬴政确实被苏牧这番分析惊呆了。
这个问题并非多么深奥,很多朝中官员也明白其中利害。
但那是因为这些人身处高位,自然能看透其中玄机。
但苏牧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哪有普通百姓能够洞察这般深刻的 ** ?
正因为如此,嬴政才有几分惊讶。
“那么,胡亥呢?”嬴政继续追问。
苏牧双手揣在衣袖里,耸了耸肩,“胡亥的情况简单多了。虽然没有扶苏那么聪明,但背后有法家的支持!”
“有赵高、李斯等一批法家的支持者,胡亥当然有希望稳固帝位!”苏牧说道。
嬴政皱起眉头,“听你这话,似乎皇位非胡亥莫属了。然而立储之事毕竟在于始皇帝,又岂是我们能知晓的。”
苏牧撇了撇嘴。
其实我不想把 ** 说出来吓到您老人家。
“不信你就等着瞧好了。扶苏和胡亥的竞争,结果显而易见——扶苏必败无疑!除非始皇帝在去世前明确立储。但如果立扶苏为皇帝,大秦的未来仍然令人担忧。”
“当然,并不是说立胡亥就没有问题。一旦胡亥即位,他的表现只会比扶苏更糟,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恐怕不出两年就会把大秦搞垮!”
苏牧说着靠在院墙边,仰望星空,“唉......始皇帝乃一世英杰,可惜啊……可惜这锦绣山河。”
一旁的嬴政越听越感到不妥。
按苏牧的说法,他费尽心血建立的大秦帝国难道就要这样 ** ?
尽管如此,苏牧的某些观点确实击中了他的心。
扶苏固然宽厚仁慈,但说到底还是过于软弱。
如今那些六国的儒家子弟尚且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更何况是扶苏呢。
如果扶苏登基,六国余孽定会趁机 ** ,以扶苏那软弱的性格,只怕真的到了战火四起之时,一切都已太迟。
至于胡亥!
这些年他一直带着胡亥在身边,意在给扶苏一个警示。
然而时间长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近胡亥。
他心里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不仅扶苏的能力未见提升,反而围绕胡亥的势力越来越大。
想到此,嬴政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苏牧所言不虚。
“现在相信了吗?所以说啊,咱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吧。这两年大秦说不定就乱了,我们得想想怎么在这场乱世中存活下去!” 苏牧双手揣在衣袖里,说道。
虽然苏牧的想法有一定道理,
但嬴政岂能轻易被说服。
看着眼前的苏牧,他心中已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苏牧带到咸阳。
扶苏软弱,胡亥鲁莽,他已看得很清楚。
但这并无大碍。
只要大秦有了一把锋利的刀,一把能够斩断世间一切纷扰的利刃,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而苏牧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信从辽东送来的一封封战报,加上苏牧独特的视野和思虑,都令他觉得这个人非苏牧莫属。
想到这里,嬴政的眼神愈发明亮。
“老爹,您这么看着 ** 吗,【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老爹,先跟我说说你的生意吧?”苏牧看着嬴政,语气里带有一丝急切。
“我做粮食生意。”嬴政随口应道,试图糊弄过去。
“太好了!老爹,要是你真的在粮食上做文章,咱们确实大有可为。”
“再过几年,大秦将陷入动荡,那时粮食会变得比什么都珍贵。我们可以先去咸阳,囤积粮食等待涨价。乱世来临时,我们手握粮草,岂不是想怎么样都行?”
随着苏牧的话语越来越激烈,他没有注意到嬴政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化。
确实,苏牧的想法看似有道理。如果真如他所说,几年后大秦混乱,手握粮食无疑会成为一大优势。到那时,随便招一支军队都不是问题,不论是自立门户还是依附他人,总能找到一条出路。
“老爹,咱们明天就去咸阳吧。但我不能跟你一起经商。我想去从军,王贲大人今天刚找过我,建议我参军。正好,我可以找王离,在后勤营里谋个职位,这样既能方便咱们互相帮助,又能偷偷地把一些粮食弄出来给你。”
想到这些,苏牧搓了搓手,一脸兴奋,仿佛好日子已经近在眼前。届时,无论项羽、刘邦之流,都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然而,一边的嬴政却听出了苗头不对。这小子竟打起了屯粮、倒卖的主意,还想在乱世中掌握主动权?莫非是要……
“我剑呢?”嬴政下意识地低下头寻找,却发现因为乔庄的身份装束,并未随身携带。
“老爹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找找吗?”苏牧在一旁问道。
“……”嬴政默然无语。算了吧,先把他骗到咸阳再说。到了咸阳,谅他也不过是笼中鸟,还能如何翻腾?
只不过,这小院已不宜久留,否则真是会活活被气死。两个亲生儿子一个蠢、一个软弱,白捡的一个却精明过头,竟然有了反叛的心思?
“好,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各自出发去咸阳,到了那儿再见吧。”嬴政站起身,强压内心的怒火说道。
苏牧正沉浸在自己的宏伟计划中,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把嬴政打发走了。
离开小院后,嬴政径直来到王贲驻守的马车旁。
“出发吧,我们出城回宫,两天后返抵咸阳。”上车之后,嬴政吩咐道。
王贲谨慎地驾驭着马车。
“还有,苏牧已经同意来咸阳,并且可能在这两日加入军队,你要留心他一些,别让他闹出什么麻烦。”想到苏牧兴奋时的手舞足蹈,嬴政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末将明白了,末将一定会注意的,陛下请放心!”王贲一边驾车一边点头答应。
然而,王贲显然误解了嬴政的意思。现在,他心里想的不再是别的事情,而是盘算着家中是否有适合年龄的女子可以嫁与苏牧。在王贲看来,苏牧必定是嬴政的私生子,这次带到咸阳,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时如果能攀上这门亲事,那真是太理想不过了。
......
第二天清晨,苏牧收拾好所有的行装,出城找到虎奴、铁了和小七等人汇合。
“什么?你要去参军?”虎奴睁大了眼睛看着苏牧:“牧哥,就算我们要参军,也应该去辽东,为什么要去咸阳?”
苏牧靠近众人,低声说道:“计划有变,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们必须先打入敌人内部,再在敌人内部行动。到时候只要大秦陷入混乱,我们就有了立足之地!”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终都朝苏牧点了点头。对苏牧的话,他们几乎视同圣旨,没有半点怀疑。去咸阳就去咸阳,从军就从军,反正他们都从未见过帝都的繁华,正好去看看!
......
秦 ** 营外,苏牧、虎奴、铁了和小七四人显得格外显眼。
剩下的人,一部分护送戚懿返回老家,还有一部分已经启程前往咸阳,其中包括受伤的三千一家人。
在秦军营外等待了一会儿,营内跑出了一个身影。身披黑色盔甲的王离大步来到苏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