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芸枯坐在房间，没了那些涌进来的信息房间安静的只有宁水芸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响起脚步声，她怔然回头就听到卫娇娇的声音，“芸姨，我可以进来吗？”
“好。”宁水芸开口说好，可发现自己声音干哑的只能自己听见，忙起身去给卫娇娇开了门。
卫娇娇进来观察宁水芸的脸色，“芸姨你还好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宁水芸摇摇头，声音还是沙哑的厉害。
“我去给你倒杯水。”
卫娇娇一听就转身找水杯，宁水芸摁住她，“我自己来。”
宁水芸给自己和卫娇娇都倒了水，抿了一口才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这个事对卫先生和卫家的公司影响很大？”
“怎么可能？卫家公关部门养了那么多高薪人才不是吃白饭的，很快就会处理，倒是芸姨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卫娇娇看宁水芸脸色很差，她虽然没经历过网暴，可前两年因为许佳佳的造谣，宁丽馨的纵容，她在学校遭遇了很多白眼，甚至霸凌。
她能和芸姨感同身受。
“嗯，我真的没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上楼休息吧。”宁水芸知道小姐在宽慰她，不想让她担心，笑着说。
卫娇娇却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不，今晚要跟芸姨睡。”
“你这孩子……”
“答应我嘛。”卫娇娇拉着宁水芸胳膊摇晃。
宁水芸想到自己下定的决心，等这次风波过去她就要离开卫家，一时对小姐也极度不舍，侧头蹭了蹭小姑娘的胳膊，“好，晚上我们一起睡。”
卫娇娇顿时开心的不得了，转身去自己房间拿洗漱用品，没一会就欢快的跑了下来拉着宁水芸一起洗漱。
有了卫娇娇的陪伴，宁水芸身上那股沉郁的气息散去，洗漱完听着小姑娘讲这几日学校发生的趣事。
宁水芸看着卫娇娇小嘴叭叭的说，脸上不自觉都带上了温柔之色，忍不住想当初她的女儿要是活着，会不会也跟小姐这样贴心？
“芸姨你在想什么呢？”卫娇娇说了一大堆见宁水芸静静的望着自己，眸光里还带着些许水光，语调都放轻了许多。
宁水芸抿着笑意，“在想我们娇娇真好，芸姨真想做娇娇的妈妈呀。”
上一次小姐问她能不能做她的妈妈，当时是卫先生帮她回答的好，如今她想自己亲口说给小姐听。
她真的很想做她的妈妈呀。
可她不能。
即便有李秀菊夫妻的视频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却不能改变她的过往，她的身份。
无论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宁水芸都不曾觉得做保姆有什么不妥，职业不分贵贱，但婚姻却要势均力敌。
卫先生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娶她一个保姆，于她是阶层越级，于卫先生却会成为别人的谈资，世俗上的失败。
宁水芸在脑子里默默做着分离的准备，卫娇娇却在听到她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感应一般抱住宁水芸，“芸姨你要说话算话，不许食言。”
“我……时间不早了，明天想吃什么？芸姨给你做。”宁水芸不敢接卫娇娇的话，很刻意的转移了话题。
卫娇娇没有追问，伸出手开始扳着手指头给宁水芸说自己要吃什么，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渐渐呼吸平稳。
可宁水芸不知道，等她困倦的睡着，卫娇娇又偷偷睁开了眼，然后赤脚捏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打开网络，卫娇娇就看到网上的各种言论，虽然是以卫家保姆弃养父母诅咒父母为切入点的，可后面的落脚点全在卫氏集团总裁身上。
更离谱的是这些媒体不知道从哪儿还拍到了一张亲爹抱着芸姨的照片，那照片因为是在细雨中，拍的还有几分唯美。
可惜文案恶毒，什么卫氏总裁被恶毒老保姆迷惑，当街抱老小三，抑或是卫氏集团总裁婚前出轨恶毒小三，是寻求刺激还是中年男人疲软后的另一种归属……
总之极损。
卫娇娇看的心惊胆战，瞥了眼卫生间外，确定芸姨睡得踏实悄悄拨了亲爹的电话。
响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开口就是，“你芸姨怎么样了？”
“刚睡着，但是脸色好差。”卫娇娇压着嗓子说了句就问，“爸，你们公关团队是吃白饭的吗？怎么这会了那视频还在热搜上呢？”
“去陪你芸姨睡觉，我自会处理。”卫闵国知道宁水芸睡着了，明明隔着电话声音都下意识放轻了。
“我睡不着，爸那视频是不是灭绝师太搞的？你还跟她举行婚礼吗？”卫娇娇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刚才芸姨虽然说想做她的妈妈，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芸姨是在跟她告别。
这让她心慌。
“当然，婚礼会按时进行，你抽空去平层那边帮你芸姨选一下婚纱。”卫闵国小声说。
卫娇娇愣了愣，“给芸姨选婚纱？爸你要娶的人真的是芸姨？可现在……”
“我会处理。”
卫娇娇听到父亲这斩钉截铁的话，狠狠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爸，你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娶灭绝师太那女人吧？可那孩子……”
“早些睡觉。”卫闵国挂了电话。
卫娇娇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又想到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的女人，如果亲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她，灭绝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第一次卫娇娇开始期待亲爹这场婚礼了。
挂了电话卫娇娇猫着腰回到床上，开心的翻身抱住宁水芸，伸手揉了揉睡梦中都皱紧眉头的女人，等她舒展了眉心，才轻轻说，“芸姨，晚安。”
……
卫氏集团会议室。
卫闵国挂了卫娇娇电话，看着加班的公关和技术部门高层，“查到了吗？”
“查到了，给这个疯狗资料的人是宁丽馨，但对方咬住您背后还有人授意。”
“查到了吗？”
“是这个Id，经过分析，是个外国虚拟地址。”
“破解了，破解了！卫总，是秦氏大厦。”
卫闵国听了微微勾唇，这个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抬手点了支烟走到通风口，想抢卫氏？那也得看他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