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山间薄雾氤氲,点滴凝露自枝叶滑落,仿佛在轻声低语夜晚的故事。
白起与韩信、韩馥、司徒烟四人在山路间缓缓前行,虽经一夜长途,却是精神饱满,步履从容。
经过昨夜的心灵洗礼,白起如释重负,眼中焕发着坚毅的光彩。
山道蜿蜒曲折,他们须得时而攀爬,时而绕行,山风阵阵,带来林间的幽香。
不远处一座小亭静静矗立,宛如画中景象为此地增添几分雅致。
白起默默在心中笑叹,即使此刻身临未知险境,他依然会怀揣这份难得的平和。
正细思间,忽闻前方传来阵阵钟声,似远似近,恍若虚幻。
那声音虽缥缈,却有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白起,前方似有异象。”韩信驻足低语,目光注视着前方。
果然,随着竹林叶帘忽隐忽现,他们之间仿若站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面色祥和,双目微睁,望不见深浅。
此人手持一卷古朴的书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令人宁静的气息,仿若正从另一个时间与空间缓缓行来。
纵使路途波澜不兴,但他却宛如遵循着某种奇妙轨迹而至。
白起心头微动,想到昨夜思及的种种心念,便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此时驻足于此,可有何见教?”
那道人闻言微微一笑,像是有什么深思般轻声道:“贫道法号玄素,仰承天命,肩负指引醒目者入道之责。
我观君非池中物,特来相见。此地钟鸣乃天道之示,阁下你能感受一道而来,可足今日有缘。”
白起心中一震,此言虽平常但满含玄机,玄素此人定非凡流,或许知晓些许殊隐。
他略微沉吟,再看面前这道人,竟似漫无瑕疵之人,在这风中静然等待其道来。
韩馥与韩信对视一眼,知白起从来不曾轻信旁人,今番能有此疑虑,或许自有道理。
司徒烟目中浮现出些许对故事的渴求,兴味之情在蹙眉间显露无遗。
“前辈所言,我自然笔受,但不知能否指引一二?”
白起徐徐开口,言辞之间透露着细微的探询与敬意。
玄素道人亦不多言,摊开书卷,其中竟描绘着繁复无比的古文字符,似是天书灿若华章。
他用手轻拂其上,淡然道:“君心学而不厌,与天相合乃必然之势。
可知尔今心中之疑乎?”
白起凝神注视,未曾想到如此之人能于顷刻间窥见他心中所思。
一股未知的不安化为寒流游荡于周身,令他意识到这须得是一位深不可测的高人。
于是他慢慢道出心中难解之事,话语只是悠悠不绝。
玄素只是微笑聆听,而后抬目遥望远山,仿佛从中窥见世事无常,语气平和而沉着:“天地无极,道法无边,身心无障。
此所谓‘炼炁为心,心为炁甲’。汝若欲解彼劫,须于心自悟,以念成炁,炁转心盈。
此之大道,仍需循序。”
白起听着那玄言夹杂古意,虽感叹不易尽揣,然犹如在朦胧之间望见云间洒坠的点滴光芒,微末之中自有显迹。
他神情肃穆,心中隐约触及一点,仿佛离困局破解之途不远。
“所谓逆天改命,以心立志,于此乃大义之举也。”
玄素泛然一笑,不急也不多,似乎在慢慢等待着什么。
正在此时,远山忽然传来一阵压迫的雷声,混合着震颤大地的震动。
这未曾预料的异象让众人同感不解,韩信、韩馥亦望向巍巍而立的山尽处,神情戒备。
“或是天劫临近乎?”白起双眉之间沉重攒起,对这平日无虞的自然现象心生警惕,仿佛这都是某种不久后将来的昭示。
玄素不言,只是注视着远方,风间的茂密林叶与长流烟云在此刻皆化作了光影的流转。
他轻声叹息:“天道至此已然降临,长欲锤炼心志。
阁下如能顽强,必然可度过此劫,为将来埋下伏笔。”
白起虽心中沉重,而此言亦令他生出勇气,仿佛这道人每一言皆有重若千钧的分量。
他深感跋涉于大千世界中的迷思,并清楚唯有殚精竭虑,才能从这混沌之中觅得出一丝明路。
正当此时,六月天色忽变,暮云骤集,滚滚雷声犹如野火行空,周遭翻然变作恐怖景象。
狂风夹杂倾盆而下的骤雨,将整个天地浸染。
四人心中惊惧之间,却见玄素依旧岿然不动,身形不受天地影响,仿佛这一切至他无关。
他缓缓转身,道袍被风雨不断拍打,反招手示意白起随他同行,“此去大漠深处,有为者当成,天命或许具此。”
白起心中震动,虽未曾全然领悟其中玄机,然对于玄素之言,已然有着难以割舍的信任。
他心中激荡着一股无法言状的念头,似乎眼前便是解开重重谜团的关键之所在。
韩馥与韩信对这番变化虽未有深解,却深知身为友伴当相助白起,无论前方将何景。
司徒烟亦微微点头,似已认可玄素之意,愿随之探求。
白起思量片刻,道:“既如此,便依前辈之议。”
风雨之中,在白起的示意下,四人合而随同玄素启程,消失于苍茫碧空。
随着他们的前行,那骤然退去的雨幕中,若隐若现地映照出几丝苍茫中难以辨识的妖异景象,仿佛诉说着某种未曾被阐明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