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繁星点点,当叶南妤一行人终于抵达花城时,时针已悄然指向了深夜时分。
长时间未曾熬夜的她,此刻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她慵懒地斜倚在小于那并不宽厚但温暖的肩头上,眼皮沉重得几乎难以睁开,仿佛下一秒就会陷入沉睡。
与此同时,吴淞站在空旷无人的接机坪前,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空荡荡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
要知道,由于这次行程预算充裕,他特意预定了花城最为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而且这家酒店明确提供接机服务。然而,此时此刻,说好的车辆却不见踪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焦急万分的吴淞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酒店经理的电话,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听电话的那位工作人员竟然操着一口极其流利的花城方言。
吴淞身为土生土长的江城人,对于这种陌生的方言简直如同听天书一般,一个字也无法理解,尽管此时的他自己也感到身心俱疲,但出于基本的礼貌,他仍然强忍着困意说道:“抱歉,麻烦您能不能讲普通话?”
然而,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似乎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请求,依旧自顾自地用方言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吴淞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心头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毕竟,任谁在这样深更半夜遭遇如此状况,心情恐怕都难以平静。
更何况,他并非孤身一人,身后还有众多随行的工作人员等待着安排。
想到这里,吴淞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打开工作群,快速发送了一条消息问道:“有人是花城人吗?”
然而,令他深感失落的是,在这个规模庞大的工作群中,竟然连一个来自花城的人都没有。
叶南妤才刚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小于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我记得咱们老板好像会讲花城的方言吧。”
听到这句话,叶南妤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抹茫然之色,喃喃自语道:“真的么?他会吗?”
要知道,他们认识也有好些年头了,可她从来没有听苏雨幕说过花城方言。
小于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应道:“我上次偶然间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说了花城方言。”
事已至此,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叶南妤也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向苏雨幕求助。
值得庆幸的是,苏雨幕恰好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这时候尚未入眠,因而没过多久便迅速回复了叶南妤发来的消息。
不止如此,他更是直接拨通了叶南妤的电话。
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苏雨幕满含好奇的询问声:“你现在在花城吗?”
叶南妤尽管困倦不堪,但仍不忘调皮捣蛋一番,调侃地回应道:“你身为堂堂大老板,对自家员工的行踪去向都一无所知,这样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吧?”
苏雨幕闻言,语带戏谑、语气轻佻地反驳道:“我作为老板,非得将每个人的具体行踪都摸得一清二楚,那还不得活活给累趴下呀?”
叶南妤带着一丝调侃地说了一两句话后,便迅速切入主题说道:“帮忙打电话问问酒店工作人员为什么没有来接我们。”
苏雨幕手脚麻利地拨通号码,不一会儿就回电并解释起来:“酒店那边说突然入住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人家提出要清场,所以酒店就答应了,而且后台也已经跟之前预订房间的顾客都解释过这个情况了。”
吴淞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立马点击进入酒店后台查看相关信息。
这一看可不得了,整个人瞬间呆住,这条消息是一个小时以前发送的,而他们乘坐的飞机半个小时前才刚刚落地。
碰上这样的倒霉事,真是感觉自己好像倒了八辈子血霉一样。
苏雨幕隐约听到对面有人在低声咒骂着什么,于是询问道:“你们这次剧组一共来了多少人?”
由于需要拍摄的场景并不是很多,所以吴淞并没有带太多人手过来,不过即便如此,这一行人的队伍也是颇为壮观,浩浩荡荡足有三四十人之多。
搞清楚状况以后,苏雨幕安抚叶南妤先耐心等待片刻,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当电话再次响起时,听筒里传来的只有他那平淡如水的声音:“车子再过一会儿就能到了,到时候会有人专门送你们去酒店的。”
叶南妤好奇地问道:“苏老板在花城也有人脉?”
苏雨幕嘴角微微上扬,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忘了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地地道道的花城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嗯,若是苏雨幕在她眼前,应该就会是这样的场景。
叶南妤心中虽有许多疑问,但她此刻是真的困了,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于是,她只能强打起精神,用略显慵懒的声音调侃着说道:“好的呢,苏公子,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
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一位演员听到这话后,满脸羡慕地感叹道:“真好啊!我要是也能有像这样的老板那该多幸福啊!”
叶南妤听了,只是赞许地点点头,并未搭话,毕竟她心里很清楚,苏雨幕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老板。
而另一边,吴淞正气鼓鼓地跟酒店工作人员后台交涉着。
只见他涨红了脸,情绪异常激动,手指不停地戳着手机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地疯狂给这家酒店打差评。
“你们还好意思自称是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还要不要脸了?
我们早早地就把房间预订好了,结果呢?你们居然随随便便就因为所谓的‘贵客’把我们的房间给清场了!这算怎么回事嘛?难道就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吗?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吗?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会讲普通话啊?对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客人就这样漠不关心吗?
哼!还有,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连自己的大豪宅都没有,非要跑来住你们这个破酒店啊?难不成一间总统套房都满足不了他吗?非得要来抢占我们的房间?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吴淞越说越生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