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婆子手脚麻利地将厨房收拾妥当之后,目光落到了地上那只仍在不停嗷嗷直叫的公鸡身上,顿时感到一阵头疼涌上心头。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哎,看来还是得我亲自走这一趟啊!”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头一回发生了。
上次遇到类似情况时,云老婆子特意指派门房把公鸡送回给邻居,并再三嘱咐门房一定要向邻居解释清楚。
然而,当门房返回时,却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愤愤不平地抱怨道,那邻居竟然口出狂言,声称公鸡的腿长在它自己身上,作为主人的他根本管不着。
当初云老婆子买下这座宅子的时候,曾经专门挨家挨户地拜访过周围的邻居们,那时并未察觉到有不好相与的人存在呀。
因此对于门房带回来的那番话,云老婆子心里一直都像揣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始终持着一种将信将疑、半信半疑的态度。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没亲眼见到之前,谁知道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然而就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当云老婆子亲自用手提着这只老是惹事生非的大公鸡,气势汹汹地找上隔壁邻居家门的时候,才总算是真正有机会见识到这位神秘邻居的庐山真面目啦!
只见她抬起那布满皱纹和老茧的右手,轻轻地叩响了邻居家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
“笃笃笃……”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小巷子里回响着。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得如同孩子一般,而且脸上还密密麻麻布满了麻子的妇女,正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来。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云老婆子手中拎着的那只活蹦乱跳的公鸡时,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难看了起来。
只见她眉头紧皱,嘴巴一撇,毫不客气地冲着云老婆子嚷嚷道:“哎呀呀,怎么又是你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这鸡我根本就管不住它,你把它送过来给我干啥子哟?”
她的语气不仅尖锐刺耳,而且还带着浓浓的尖酸刻薄之意,仿佛云老婆子就是她的仇人似的。
听到这话,云老婆子当场就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好言相劝让对方管教一下自家的鸡而已,居然会招来这样一番恶语相向。
不过即便心中十分气恼,但云老婆子还是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和耐心,继续和声细语地说道:“我说大姐啊,这鸡它三天两头地往我家院子里跑,到处拉屎拉尿的,搞得我家里臭气熏天不说,还把我种的那些菜都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所以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才想着把鸡给您送过来,希望您能好好管教一下它,别再让它乱跑了。”
然而,那位邻居非但没有对云老婆子表示丝毫感激之情,反而是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鸡,我爱怎样对待它就怎样对待它!哼,有种你就别让它跑到你家去呀!”
话音未落,只见她气势汹汹地猛扑过来,一把从云老婆子手中夺过那只鸡,紧接着“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地重重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云老婆子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那扇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要知道,她这辈子何曾遭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遥想当年自己年轻时,那可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暴脾气,谁见了她不得礼让三分?
如今却被这个不知好歹的邻居如此羞辱,实在是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
“砰砰砰……”一阵急促而又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原来是云老婆子不甘心就此罢休,依旧执着地敲打着邻居家的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许久之后,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那名妇女探出半个身子,当看到门外仍然笔直站立着的云老婆子时,顿时怒不可遏,冲着她怒吼道:“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肯走呢?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叫人来把你赶走!”
面对对方的蛮横无理,云老婆子也不甘示弱。
只见她迅速挽起衣袖,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回应道:“好哇,你尽管去喊人吧!今天我倒要好好瞧瞧,咱们俩究竟是谁占理!”说罢,云老婆子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妇女,丝毫不肯退让半步。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互不相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一点即燃。
就在这时,周围慢慢聚拢过来一些爱凑热闹的邻居们。
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有的指责妇女不讲道理,有的则埋怨云老婆子太过较真儿,但更多的人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围观。
“哇塞,这马太婆可真是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啊!”有人忍不住惊叹出声。
“可不是嘛,明明是她家养鸡却不好好管教,居然还如此凶悍泼辣。”另一个人随声附和着,语气里充满了不满与抱怨。
听到周围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那名妇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般压抑。
只见她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云婆子,扯着嗓子大声怒吼道:“你们统统给我闭上嘴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哪轮到你们这些外人在这里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