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座宫殿都被浓稠的夜色包裹,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打破这死一般的静谧。
杨康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华筝的寝宫走去。
杨康向来不喜欢被一大群侍女簇拥伺候,再加上如今政务繁忙,常常忙到不知夜深几何,才能勉强抽空去休息。
所以,杨康总是跟下人们还有妻妾们说,不必等他,各自先去睡。
今夜,同往常没什么两样,杨康踏入了华筝的寝宫。
寝宫内,漆黑一片,就在这时,躺在华筝寝宫的唆鲁禾帖尼,听到杨康那熟悉的脚步声,心脏瞬间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
唆鲁禾帖尼心里清楚,自己苦等的机会,或许就在今晚降临。
杨康,作为拖雷的妹夫,如今拖雷已经病逝,依照草原那古老又独特的习俗,自己与杨康走到一起,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唆鲁禾帖尼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打气,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她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拼上一拼。
杨康抬手正要去点亮床头的灯,一只白皙、纤细得如同青葱般的小手,悄然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小手柔若无骨,带着丝丝温热,还有难以掩饰的微微颤抖。
杨康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轻笑,声音低沉又温柔:“筝儿,今儿这是咋啦?莫不是害羞啦?行,不开就不开。”
杨康只当这是华筝的小玩笑,没再多想。
杨康一边感慨当皇帝可真是个累人的活儿,自己不过是个监国太子,每天却只能睡区区五个小时,简直就是劳碌命。
一边慢悠悠地脱下衣物,动作里满是疲惫,随后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刚一进去,他就察觉到今晚的“华筝”不太一样,身子似乎比平日里丰腴了些,透着一股别样的珠圆玉润。
可连日的操劳让他没精力细究,毕竟在这深宫里,有时候侍寝的妃子来了例假,就会让通房丫鬟代替,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被窝里,“华筝”的身子猛地一颤,这细微的颤抖,就像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唆鲁禾帖尼全身。
杨康习惯性地伸手环住“华筝”,把她轻柔地搂在怀里,嘴里喃喃低语:“这几天朝中事儿太多,可把我累坏了……”
杨康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唆鲁禾帖尼的耳畔,烫得她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在昏暗朦胧的光影里,如梦似幻。杨康因为连日操劳,满心以为怀里的就是华筝,也就没再多留意。
一番亲昵过后,杨康疲惫地伸手拉亮了灯。灯光“唰”地一下亮起,刹那间,杨康转过头,目光触及身旁之人的面容时,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杨康的脸色瞬间大变,先是惊愕得瞪大了双眼,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紧接着,震怒之色迅速蔓延开来,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怎么是你!”
杨康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身上的锦被都滑落至腰间。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唆鲁禾帖尼:“你到底啥意思?怎么会在这儿?华筝又去哪儿了?”
唆鲁禾帖尼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床上。
她泪流满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声音里满是悲戚与惶恐:“殿下,是我把华筝支开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拖雷一走,孩子们的未来就没了指望,我只想给他们争个机会啊……”
杨康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过了片刻,他冷冷地开口:“说吧,你到底想要啥!”
此刻,他心想,要是她提的事儿不难办,就答应了吧。
唆鲁禾帖尼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又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恰似飞蛾扑火般坚定:“殿下,我只求您能给孩子们一个机会。
旭烈兀从小就痴迷兵法武艺,恳请您让他去军中,哪怕从最底层干起,一点点积累战功;忽必烈心思敏锐,对治国理政很有见解,要是能在朝中谋个文职,跟着学习政务,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
她稍稍顿了顿,声音愈发恳切,几乎是在哀求:“拖雷走得太早,孩子们没了依靠。我这个当妈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您。只要孩子们能有个好前程,让我承受啥惩罚都行。”
杨康听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名分这类麻烦事儿,都好说,这些都不算啥大事。况且,他本来就有放拖雷一家出去的打算。
杨康的目光缓缓下移,不经意间扫过唆鲁禾帖尼那凹凸有致的绝美身材,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妩媚风情。既然已经有了这一次,那多来几次,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唆鲁禾帖尼逢迎下,这一晚杨康注定是无眠夜。
清晨天微微亮,杨康起身后,目光陡然一凛,像两把锋利的寒剑,直直地刺向唆鲁禾帖尼,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得能冻死人:“今儿这事儿,你要是敢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暗示,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光是你,你的孩子们,也都会因为你这愚蠢的行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唆鲁禾帖尼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她忙不迭用力点头,声音颤抖得厉害:“殿下,我发誓,一定守口如瓶。要是这事儿有半点风声传出去,不用殿下动手,我自己了断。”
唆鲁禾帖尼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心里清楚,杨康绝对不是在吓唬人,这人手段狠辣,说得出就做得到。
杨康微微眯起双眼,像在审视猎物一般,仔仔细细打量着唆鲁禾帖尼,似乎想从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细微变化里,判断出她是不是真心的。
过了好一会儿,样了才缓缓开口:“你走吧,记住你发的誓。”
唆鲁禾帖尼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房间。一出门,她就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今天这场冒险,虽说换来了一丝希望,但也让她彻底见识到了杨康那令人胆寒的雷霆手段。
唆鲁禾帖尼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杨康,翻脸比翻书还快,就像狗脸一样,说变就变,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自己的住处,唆鲁禾帖尼依旧心有余悸,可一想到孩子们的未来,她咬了咬牙,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
另一边,华筝心里有些纳闷,嫂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