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脸一点点染上红晕,一路红到耳根、脖子。
又红到连她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虽然祁斯年说冲动,但亲她的动作还是尽量克制的温柔,直到克制不住。
仲希然脚趾微微蜷缩起来,伸手想推开他,但又好像推不开,像欲拒还迎。
片刻后,她眼里起了一层雾气,将自己的脸彻底埋在枕头里,没忍住喊了一声:“哥哥。”
祁斯年抓着她手腕,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受不了她这么叫他,他俯身过去重重地吻她,一声声哥哥变得支离破碎,听不见声音。
敲门声突然在这时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客房服务,他们忘了挂请勿打扰的牌子。
房间不大,怕被听见声音,仲希然骤然一阵紧张,想去推祁斯年。
却被他扣住双手,压过头顶。
……
·
姜正难得在异国他乡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看了眼手机,已经10点了。
他也没着急,慢条斯理地洗漱完,又拖着助理去吃了个早午饭。
助理王申问:“不用给祁总送行礼吗?”
姜正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申一眼:“你不懂,多跟我学着点儿。”
夫妻俩这么久没见,昨晚肯定很激·烈,怎么也不能一早就打扰。
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姜正甚至还跟王申联机打了好几把游戏,然后才看了眼时间,跟助理拖着行李箱去往不远处的酒店。
已经中午两点了,时间给的很充足了吧。
他跟王申走到酒店楼下,给祁斯年打电话,关机了。
又给太太打电话,没人接。
姜正只好拎着行李箱上楼,停在二人房间门口——难道还没起床?
不应该吧。
他敲了敲门。
没回应。
王申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出去了?”
姜正:“不会,出去的话司机会打招呼。”
不会出什么事吧?
姜正下意识又重重地敲了敲门,喊了声:“祁总?”
几秒后,他手机响了。
祁斯年打来的电话。
他立刻接起来:“祁总,您的行李我送来……”
“滚。”祁斯年打断他的话。
他嗓音跟平常不太一样,又哑又欲,姜正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立刻尴尬地挂断电话。
两人又飞速拖着行李箱下楼了,把行李箱暂时寄放在前台。
回去的路上,姜正有点蔫巴。
倒不是因为祁斯年,毕竟在祁斯年身边这么久,挨顿骂也没什么了不起。
主要是在手下面前挨了骂,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不知道王申是不是看出来了,还贴心地安慰他:“经理,这也不能怪你,谁也没想到祁总他时间能这么长。”
姜正:“……”
他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大家年龄好像差不了几岁吧???
·
电话被扔到一旁。
节奏生生被打断,却又轻而易举地被祁斯年接上。
仲希然眼角泛着一点湿意,没忍住咬住嘴唇,咬得唇色都有些发红。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紧紧绷成了一张弓。
弓弦被拉满的瞬间,骤然被松开。
祁斯年缓缓从身后抱着她,嗓音沙哑道:“希希,你抖得好厉害。”
他下巴尖磕在她后颈上,用胡茬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缓了很久,仲希然才平复下来,瘫在祁斯年怀里,轻轻闭着眼。
听见祁斯年轻笑了声。
“……”
仲希然咬一下唇。
又听见祁斯年说:“宝贝瘦了。”
仲希然脸色一红。
床上一片混乱。
被子掉下去大半截,垂在地上,床单上到处都是褶皱。
但仲希然完全不想收拾。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折腾光了。
但祁斯年不太能忍,下床收拾。
他身上那件浴袍竟然从头到尾都穿着,只是腰带松了点。
衣冠禽兽。
等祁斯年收拾得差不多,仲希然看着祁斯年,说:“我饿了。”
祁斯年打电话叫前台把行李送上来,又坐到床边问她:“想吃什么?”
仲希然脑海还有点空。
缓了好半天后,她说:“披萨吧。”
她需要被热量填满。
“但我不想动。”她又补了句。
祁斯年低头揉了揉她脑袋:“娇气。”
这房间仲希然订的,有点小,两人睡觉还凑合,但吃饭就有点不方便。
尤其对祁斯年这种对住宿讲究的人来说。
他立刻换了个总套,叫了餐,仲希然连床都不想下,就窝在床上吃。
祁斯年坐在餐桌旁,手上捏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好一份牛排,连同刀子一起递到她手边。
“还是要补充一点蛋白质。”
仲希然也没不好意思。
她只是觉得眼下场景有些割裂。
她手里还捏着一角披萨,大约很没吃相。
祁斯年却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吃饭也板板正正地坐在餐桌旁。
她不觉问:“你不累吗?”
明明已经很累了,也坚持某种餐桌礼仪。
“习惯了。”祁斯年说,“我爷爷从小就这么要求。”
他爷爷是老派的绅士,别说吃饭,平日衣服都不能有一丝褶皱,麻烦得很。
他从小也就被培养成了这样。
但仲希然的爷爷是农民出身,白手起家,赶上好时候创造了一笔财富,衣食住行自然就没那么讲究。
仲希然噢一声,眼尾上挑,拿眼神看了看床旁边的空位:“那你要不要上来一起吃?”
祁斯年顿一下,抽了抽嘴角:“不了。”
仲希然拽住他手腕,对她眨一下眼:“上来嘛,在床上吃东西很舒服的,心情很爽,真的!”
祁斯年:“我拒绝。”
他起身往餐桌方向走去。
下一秒,仲希然像只猫似的突然跳起来,从身后勾住他脖子,把他往后扯——她手上还拿着半角披萨。
祁斯年:“希希,别闹。”
仲希然把他按在床上。
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身上了,力气不小,祁斯年又没防备,就这么坐了下来。
他嘴里被塞了半角披萨,听见仲希然撒娇的声音:“哥哥咬一口,真的很好吃。”
祁斯年发现他跟小时候一样。
好像在任何时候都没办法拒绝她。
最后只好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后,无奈道:“起码让我换身衣服。”
两分钟后,仲希然如愿以偿。
祁斯年穿着睡衣跟她并排倚在床上,吃披萨!
十分钟后,仲希然笑眼弯弯问他:“是不是很不错?”
祁斯年小幅度地点一下头:“是还不错,我都不想下去了。”
他看了眼两人中间已经空掉的牛排盘子,吩咐仲希然,“你再去切一块。”
仲希然:“……?”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