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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郊外的慈昭回到了西竹酒楼的三楼厢房。

“走吧,千秋。”慈昭站在门外呼唤叶千秋的名字。

“嗯,来了。\"叶千秋看出来慈昭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尽管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温和。他跟了出去。

走到慈昭身边后,叶千秋说道:“有缘再见。”

慈昭也朝着江望楚点点头,而后便毫无声息的离开了。

“失败了吗...”江望楚看着他们离去的地方,怔怔出神,方才他和叶千秋聊了许多。

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精彩,他很想去见识见识。

一个名为冲动的种子在悄悄萌芽。

而很快,苏臣越也回来了:“小子,走吧。你还没吃吧!?”苏臣越看着桌上的饭菜,但他却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明明桌上摆着三副碗筷的。

“苏爷爷,你还是拒绝他们了吗?”江望楚扭过头来,无奈道。

“为何啊,苏爷爷,你明明是一名伟大的锻器师,为何要放弃啊?苏爷爷,我这下真的搞不懂你了。”江望楚忍着泪,撞开要过来抱住他的苏臣越,朝外面跑去。

朝歌舞升平的二楼楼梯跑下去,朝醉酒佳肴的一楼跑过,跑出了西竹酒楼。

三楼的另外两间厢房,也听到了细微的哭声。

“哎...”苏臣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就像是心中的那块石头又往下压了一些。

但他还是收起那个姿势,跟了出去。

“也许答应江望楚的小心愿,也算是答应她了吧?我的这个所谓自己内心的执着真的是有意义的吗?”苏臣越略显落魄的走在街上,听着身边陆续走过的嬉闹儿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想哭。

但他偏偏不能掉眼泪。

回到房屋前,他知道江望楚就在里面,紧锁的房屋就是证明。

他刚才出来太过着急,忘记锁门了。

但苏臣越回来后,并不是要进去,他反而走到了旁边的铁匠铺。

里面的蛛丝密网覆盖在这些他曾经最喜欢捣鼓的器具上面,曾经的一幕幕令他有些恍惚。

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靠墙角落,并不费力的搬开了上面的巨大的锻器工具后,露出了一个厚实的青铜板,上面还有个拉环。

苏臣越拉了起来,然后跳了进去。

离地不高,也就一人高左右,苏臣越跳下来后,手一挥,墙上的灯火瞬间亮了起来。里面居然一尘不染,极其干净,这里面摆放着苏臣越以前锻造的许多兵器,防具。而且品质很好。

还有一些堆放在地上的长剑,那是为剑崖弟子打造兵器的时候,他觉得不好和丢弃的,但任何一把拿出去,都足以让人羡慕。

可偏偏苏臣越是一个倔强又高傲的人。

苏臣越没去看地上的入鞘长剑,而是走到了一个石台前,上面横放着一柄无刀柄的乌黑长刀,长约七十五厘米,刀身接近刀柄的地方,左右两面各有五个长线凹槽,刀尖呈细小的三棱状,刀尾有一小段细长的突出部位,用来和刀柄契合,上面刻着一段字。

“以无我之心看万物,则万物自生其心中。”

“无我无物之境.......”苏臣越呢喃自语,看着这段子怔怔出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碎碎念着:“你们会不会怪我太容易偏离轨道了?或许我应该一条路坚持到底,这双手就像我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不配锻器了,这是害人的手,这是杀人的手,它不配在锻器了。不是吗?”

苏臣越手握着刀尾,就想要将右手掌切下来。

但很快他轻放下去,很缓慢,也很沉重。

这刀,原本是给一位朋友的,帮助他绞杀魔界之人,重振士气,但还没来得及赠送,便是胜局已定。这把刀,自铸成那一日起,并从未有过阳光照耀的一天,他被苏臣越,以一个心结为理由永远地封存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都无法让世人看见它的锋利。

“是不是我的执着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那一次起,是不是我不应该沉沦,反而应该重整旗鼓,带着你们的信念走下去,而不是在这个小镇苟活?但他偏偏亲手拿着我锻造的武器杀了你们,让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苏臣越看着刀尾的字,低着头,久久站立。

“呵呵,其实我也是罪人......我也沾染着你们的血。归根结底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因为我不想再让我的手染上罪孽,这世上还有许多我铸造的刀剑,它们这时候又在哪个角落沾染鲜血?”

离开了西竹酒楼的慈昭,叶千秋二人御剑而行,来到了开灵城。

“师尊,怎来此地了?苏爷爷那边?”叶千秋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池,疑惑道。

“苏臣越他拒绝我了,看来他还是没有迈过他内心的那一关,或者他内心还在记恨我吧。哎,反正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至于他如何想,我也无法干涉。”慈昭无奈一笑。

“过去的事,其实在意很多又能如何。但偏偏有的人就很执着过往,就像我一样。”叶千秋看着远方。

“是啊。世界上的事情那样多,过往的事情也那样多,有的往事如过境长风一样,一转眼便消散于这个广大的天际,再也无法摸到半分半毫;有的往事像那潺潺流水一样,绵延不绝,一直都围绕着自己,什么时候你在去看,你依旧可以捞起那或是浑浊或是清澈的水流;而有的也像那炙热的篝火,你靠近会太过于灼热,反而弄伤了自己,你离得太远,又偏偏容易忘记,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却又反复的折磨自己。哈哈哈哈哈哈人世间多少三千往事,偏偏各不相同,真是让人愁滋味啊!”慈昭感叹了许多许多,所有的一切,又在他的口中,成为了风轻云淡的事实......

往事随风,再不计较。

“.......”叶千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着了很久,终于是来到了开灵城。

开灵城并没有话事人,这里起初本就是一个集市,只不过位于特殊路段,逐渐发展成如今的模样,一些厉害的源士,将其建成了一座城池,但居民很少,那些交易的集市却很多,而且规模不小,还有许多的拍卖场在这里吗,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到了,我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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