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皇帝已然下定决心要与敌国一战,毕竟所谓的和亲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即便真将媚儿送去和亲,这场战争恐怕依旧难以避免。
容景点点头,神色坚定地回答道:“回父皇,虽说此次我们所面临的对手乃是赫赫有名的呼伦卓,但儿臣愿倾尽全力,拼死一战!”
一直以来,容景对于通过嫁女以求和平之事深恶痛绝,在他心中,唯有依靠男儿的铮铮铁骨方能支撑起整个国家的尊严与荣耀。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转头看向萧寒,轻声说道:“阿寒,你尽管放宽心便是,朕定会想尽一切法子从那呼伦卓手里夺得解药。只要有朕在一日,断然不会让你遭遇任何不测!”
听到皇上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萧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回应道:“皇上,臣真的并无大碍。还望陛下切莫因救臣而做出任何退让与妥协之举。”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容媚如同一个疯子般径直冲进殿内。
她满脸怒容,丝毫不顾礼仪规范,指着皇上便大声叫嚷起来:“父皇,您怎能如此狠心?竟要将女儿我许配给一个年纪比您还要年长许多的糟老头子!您究竟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皇上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呵斥道:“放肆!你贵为一国之公主,居然敢在这大殿之上如此失态,毫无半点端庄仪态可言,成何体统!”
也不知道是否遭人暗中施了邪术,怎么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各个都这么蠢呢?
而容媚显然已被焦急冲昏头脑,全然顾不得其他,想当初,她是何等轻视那姜紫宁,谁能料到仅仅才过去短短一年时间,如今竟轮到她遭受这般不公待遇了!
只见她满脸委屈地缓缓走上前来,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父皇啊!儿臣要嫁给那个呼伦卓所意味的事情,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难道您忘记了姜紫宁当初刚刚嫁到天齐时所处的艰难困境了吗?”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站在一旁的萧寒瞬间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语气生硬地反驳道:“什么处境?公主不妨详细说来听听。难不成还能说成是我亏待了自己的王妃不成?”
容媚闻言,急忙摇了摇头,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慌忙解释道:“并非如此,寒表哥好歹年轻有为、风度翩翩,自然与那呼伦卓截然不同。且不说别的,单就年龄而论,呼伦卓都已经是个行将就木、半条腿都快要迈进棺材里的老家伙了。无论怎样,儿臣都是万万不情愿下嫁于他的。”
然而,尽管容媚这般急切地解释着,但这似乎并未使得萧寒的面色有所缓和,反而愈加阴沉难看了起来。
“够了!和亲之事朕心中有数,这桩婚事究竟如何定夺,可不是由你来做主的。速速回到你的寝宫去吧!”
皇帝满脸不耐烦地用力一抽,终于将那被容媚紧紧缠住的胳膊给解脱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下定决心把这个难缠的女儿嫁到他国去,也好落得个耳根清净。
听到皇帝如此决绝的话语,容媚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颤声问道:“父皇,难道您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就这么忍心将女儿远嫁他乡……”
话未说完,泪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顺着她那娇美的脸庞滑落下来。
见此情形,皇上耐着性子再次说了一遍:“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你先回去!莫要在此纠缠不休。”
尽管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烦躁,但语气中的不耐还是显而易见。
可此时的容媚早已万念俱灰,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愿放弃最后的希望,转身朝着长春宫的方向狂奔而去,因为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或许唯有母后才能救她于水火之中了。
“你们也回去吧,今天的晚宴我们也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皇上对着萧寒和容景说道。
“是,臣,儿臣告退。”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驿站的窗户洒在了屋内,映照出一片金黄。
容庭正端坐在驿站内的一张雕花梨木椅上,与对面的呼伦卓相谈甚欢,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无比。
只见呼伦卓满脸笑意地看着容庭,由衷地赞叹道:“大皇子果真是人中龙凤,这气宇轩昂之姿、雍容华贵之气度实在是非凡,小王今日得见,当真是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说罢,他还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整个驿站里回荡着。
容庭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却又自信的微笑,回应道:“王爷过奖啦!若不是此次机缘巧合得以相见,怕是不知何时才能与王爷结识呢。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很快便要亲上加亲了,您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我作为主人家,自当要盛情款待一番才行。”
说到这里,容庭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好像容媚嫁入呼伦卓府这件事已然板上钉钉、毫无变数了一般。
呼伦卓心中自是明白,容庭对自己如此热情殷勤所为何事。
他稍作思索后,便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小王深感荣幸,毕竟咱们可是一家人,往后但凡有用得着小王之处,大皇子但说无妨。”
得到了呼伦卓的支持,容庭的腰板又硬了几分,于是连忙陪笑道:“能够有王爷的支持,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
呼伦卓大笑了起来,两个人在三言两语之中便已经达成了某种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