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客气了,您如此盛情地款待小王,这份热情小王已然深深地感受到了。只是,不知关于和亲之事如今进展如何?”呼伦卓面带微笑,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皇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他心里很清楚,皇上一直在应承着自己,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再次将和亲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谈。
而此时的皇上,见呼伦卓这般执着,也明白再也无法继续敷衍下去。只见他稍稍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然后略显迟疑地缓缓开口道:“呼伦王爷啊,实不相瞒,朕膝下仅有四公主这一女,然而就在不久之前,她已被选定了驸马。今日早朝之时,朕之所以未当众挑明此事,正是想与众位大臣共同商议一番,期望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怎奈朕苦思冥想良久,始终未能觅得一位合适的女子可与呼伦王爷和亲呐......所以,恐怕这桩亲事只得就此作罢了。不过,请王爷尽管放心,咱们两国之间深厚的情谊绝不会因此受到丝毫影响!”
说罢,皇上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呼伦卓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阴沉了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密布的乌云一般压抑。只见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与质疑,直截了当地说道:“依我看呐,这四公主的婚事怕是今天才匆匆定下的吧!”
此言一出,仿佛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所有在场的天齐人听到这话后,无一例外地脸色骤变,愤怒、惊愕、难以置信等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尤其是那些忠心耿耿维护皇室尊严的臣子们,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婚姻之事向来都是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呼伦王爷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分霸道吗?”皇上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沉着脸厉声质问起来。他那威严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呼伦卓,使得整个朝堂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面对皇上的质问和众人的怒视,呼伦卓不仅毫无惧色,反倒越发张狂起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继续挑衅道:“这天齐国的公主可不止眼前这位四公主啊!听说还有位长公主呢,而且据本王所知,她已然守寡多年。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来和亲好了,反正本王可不介意娶个寡妇进门。”
原来,呼伦卓之所以会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全因萧寒杀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此刻的他满心复仇之意,妄图通过羞辱萧寒的母亲——长公主来一解心头之恨。
而一直坐在一旁静静聆听双方激烈争论的萧寒,起初并未过多言语。但就在他听到呼伦卓竟敢对自己敬爱的母亲出言不逊时,刹那间,他所坐之处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惊愕之中尚未回过神来之际,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迅猛地冲向前去。刹那间,原本稳坐于座位之上、身材魁梧壮硕的呼伦卓,竟被一股强大到令人咋舌的力量生生地给揪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寂。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竟敢如此放肆!”一声怒吼骤然响起,那吼声震耳欲聋,其中蕴含的浓烈杀意仿佛能让人瞬间坠入冰窖。发出这声怒喝之人正是萧寒,此时他的双眼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被他揪住的呼伦卓。
面对萧寒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和凌厉的质问,呼伦卓却毫无惧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哼,萧寒,你有胆子动我一下试试?本王乃是堂堂南疆使臣,代表着南疆的尊严与荣耀。你若胆敢在此处伤我分毫,待我命丧这天齐国境之时,便是南疆大军压境之日!难道你们天齐当真以为我南疆国小力微,便可以随意欺凌不成?告诉你,我南疆虽地域不广,但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说罢,呼伦卓挑衅地直视萧寒,同时抬起双手企图用力掰开紧紧攥住自己衣领的那只铁钳般的大手。
然而,无论呼伦卓如何使劲儿,甚至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萧寒的手依旧如同生根一般牢牢地抓着他的衣领,纹丝未动。而萧寒看向他的眼神,则愈发冰冷,宛如在凝视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放手!快放开本王!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见挣脱无果,呼伦卓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开始咆哮起来。
与此同时,他手上加大了力度,想要迫使萧寒松手。但萧寒岂会轻易受他威胁,对于呼伦卓的叫嚣全然不为所动,依然稳稳地控制着局面。
萧寒冷冷地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幽幽地张开双唇,冰冷的话语如寒风般刮过众人耳畔:“杀了你又如何?拓跋宏毅已然命丧黄泉!呼伦卓,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即便想为你那不敢见人的私生子复仇,也不过只能靠言语羞辱罢了。”
说罢,萧寒猛地松开了紧握着呼伦卓的手,随后手臂一挥,用尽全力将其狠狠一推。呼伦卓猝不及防之下,纵使他武功盖世、身经百战,此刻竟也未能稳住身形,一个踉跄便重重地跌倒在地,模样甚是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骤然响起:“放肆,萧寒,此地乃是宫宴之所,岂容你如此肆意妄为、动辄动武?”原来是容庭愤然站起,满脸怒色地质问萧寒。
然而,面对容庭的斥责,萧寒仅仅是轻飘飘地瞥去一眼。那眼神犹如锋利无比的刀刃,带着丝丝寒意直直刺向容庭,其中蕴含的凌厉气势竟是令容庭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
紧接着,萧寒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寒冷彻骨:“容庭,亏你还是堂堂一国之皇子,居然帮着那些胆敢欺凌自己姑姑和妹妹的无耻之徒说话,你当真是‘好样’的啊!”
萧寒这番话如同重锤一般砸落在每一个人心头,引发了全场众人的强烈共鸣。不错,此等行径实乃天理难容,但凡稍有血性之人皆无法容忍,就连容封望向容庭的目光之中,亦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与不屑。
容庭听到这话后,心头猛地一震,急忙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皇上。然而,当他看到皇上那张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只见皇上正用一种极其不满和恼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剑刃,直刺容庭的心窝。
容庭深知此事绝对不能忤逆圣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低下了头,乖乖地退回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与此同时,另一边刚刚回过神来的呼伦卓已然被彻底激怒。他满脸怒容,双眼喷火,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只见他猛然一跃而起,直接跨过面前的桌子,如饿虎扑食般朝着萧寒猛冲过去。
面对呼伦卓如此凶猛的攻势,萧寒却丝毫不惧。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然后顺势挥出一拳,直击呼伦卓的面门。刹那间,两人便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搏斗。
一时间,拳风掌影交错,呼喝声此起彼伏。他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整个宫殿内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皆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站在一旁的御前侍卫们见此情形,一个个心急如焚。他们纷纷将焦虑的目光投向皇上,等待着皇上给出下一步的指示。可是,皇上却如同雕塑一般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只是紧紧地盯着正在激战中的萧寒和呼伦卓,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其实,皇上心里非常清楚萧寒此时此刻的心境。若是不让他好好发泄一番,出了这口恶气,只怕萧寒日后会越发的憋闷和恼火。因此,尽管场面已经有些失控,但皇上还是选择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跟随着呼伦卓一同前来的维尔以及众多侍卫们,眼见形势不妙,立刻便想要冲上前去施以援手。然而,就在他们刚要有所行动之际,一群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御林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们紧紧地牵制住了。
御前首领则站在一旁,面沉似水地对着维尔等人警告道:“战王殿下对呼伦王爷的威名可谓是仰慕已久啊,一直都渴望能与呼伦王爷一较高下,亲自比试一番。所以呢,诸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插手此事为妙。”
听到这番话后,维尔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毕竟,若是王爷与天齐战王之间的交手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的武功比试,那倒还好说;可一旦他们这些下属贸然介入,事情的性质可就完全变了样。到那时,即便他们这边真的在此处遭遇了什么意外或者不公对待,恐怕那天齐国也能够找出各种借口和理由来应对来自南疆的责难。
于是乎,尽管满心忧虑,维尔也只得暂且按捺下来,静静地站在原地观望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只见场中的两位顶尖高手你来我往,拳掌相交,身形闪烁不定,其招式之精妙、速度之快,直令周围观战的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而一直在旁密切关注着战局发展的容封和容庭二人,当他们亲眼目睹到萧寒所展现出来的真实实力时,心中不禁齐齐为之一颤。因为此时萧寒所施展出来的武功路数,已然远远超出了他们原本的想象,其境界之高深简直堪称恐怖!
就这样,双方持续激战了许久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关键时刻。只见萧寒猛地运起全身功力,双掌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呼伦卓狠狠拍去。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呼伦卓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整个人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而出,直直飞出了一米多远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见此情形,维尔等人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快步冲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受伤倒地的呼伦卓搀扶起来,并关切地询问他伤势如何。
“你输了!”萧寒稳稳地站立于原地,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犹如寒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对方,口中缓缓吐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希望你日后能够谨言慎行,管好自己那张嘴。否则,本王随时随地都拥有让你从此永远缄默不语的能耐!”
此刻的萧寒宛如一座冰山,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呼伦卓则用他那双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睛死死盯着萧寒,许久许久都未曾移开视线,也并未回应半句。然而,尽管他一言不发,但从其紧握成拳的双手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不难看出,他内心正翻涌着汹涌澎湃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皇上终于发声了:“罢了罢了,来者皆是客嘛。想必呼伦王爷初来乍到,尚不了解我天齐国的风土人情。既然萧爱卿已然教导过他了,此事就此作罢吧,莫要再提。”皇上这番话看似宽容大度,实则字里行间皆充满了对呼伦卓的冷嘲热讽与轻蔑不屑。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呼伦卓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简直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只听得他怒哼一声,用力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宫宴现场,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眼看着事件的主人公就这样拂袖而去,皇上挥挥手示意诸位大臣退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各位爱卿都散了吧。”随着皇上的命令下达,众大臣纷纷躬身行礼后有序地退出了宫殿。原本热闹非凡的宫宴转眼间便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场地和些许尚未散去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