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清远从自己的小被窝里伸出双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还是自己的小床舒坦啊,昨晚闻着自己的味道入睡,睡的那叫一个好。
走下木床,陈清远照样洗漱后,就在小院里练第二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练完了就坐在书桌上复习一下。
从去年决定要参加县试后,陈清远就没有再教姐姐们学字和写字了,而且教了几年,姐姐们的认的字已经够用了。
像三千百这些书籍,现在她们自己就能读,最关键的是姐姐们又不能科举做官,学一些字够管家就可以了。
在这里,还是认为女性要三从四德,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讲究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而且陈清远书桌旁边的书架上,就摆放着这几年抄写的所有的书籍。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
家里的男人们是出门给水稻除草,现在这个季节正是杂草生长的好时候,不除掉田里的杂草,肥力都被它们吃完了。
二喜和三喜两个则是手挽着手臂出门去割一点鸡草,而钱氏就挑着一桶粪水跟在后面,她要去给地里的青菜施一下肥。
结果,钱氏回来的时候,脸上很难看。
林花儿从灶房出来,见钱氏脸色不太好看,在水缸旁边洗了洗手。
就上前问道:“娘,怎么样了,是地里的青菜被老鼠啃了吗?”
“青菜没事,是刚刚我去地里的路上,见大榕树的八婆说咱们家的三毛这次考试没过,不然怎么可能最近见老陈家人脸色不好看。”
钱氏接着说:“特别是那个陆氏和她侄子媳妇小李氏说的特别的难听,要不是一见我就立马走开了,不然我非要她们尝一尝粪水的味道。”
林花儿的脸色也变了,愤愤不平地说:“没有发生的事情,他们怎么能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知府老爷的小妾呢?”
这个时候,李大丫也抱着皮蛋出了房间,一听到这个话那还得了。
现在她和大嫂没有分家,侄子考中就是她家考中,说三毛没有考中,不就是咒她李大丫享不了大福吗?
于是,嘴里恨恨道:“村里的这些人天天就知道说闲话,真是吃多了没事做,真应该把她们都抓去县里给人免费浆洗衣服,看她们还有没有力气说别人的闲话。”
林花儿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水,说道:“三毛他二婶,咱们现在就偷偷去大榕树那里,我看看现在还有没有哪个八婆在乱说,看我不打烂她到处喷粪的臭嘴。”
李大丫之前一直找不到为侄子献功劳的时候,看现在机会都摆在上了桌子,再不上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为侄子多做一些事,到时一旦考中秀才或者举人了,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毛再怎么都不会提分家的,李大丫在默默想着。
于是,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往钱氏怀里一放,立马附和道:“走,我们现在就去。”
林花儿和李大牙两个对视了一眼,立马就跑出了院里。
钱氏没有想到,平时两个在外人屁都不放一个的儿媳妇,居然这么的胆大,想用手拉她们的时候,人都已经跑出门了。
钱氏担心自己的两个儿媳妇嘴笨会吃亏,把皮蛋往大喜旁边一放,也快步地往村口大榕树走去。
大喜想了想,自己也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帮一把手,于是就拉着还在玩小风车的皮蛋,也出了门。
一时之间,家里就剩下了一个丝毫不知情,还在书桌上默默练字的陈清远。
........
此时,陈家村村口。
大榕树下,站着一帮唠嗑的妇女。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昨天和老陈头打招呼没有应我的话,就又把话题引到了老陈家的大孙子身上。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谈论着他考试的事情。
而站在最中间的陆氏,最大声说:“肯定没有考过,不然就钱氏那个大嘴巴能这么的安静,早就到处说了。”
“现在这么静悄悄,肯定是落榜了,想想也知道他孙子才去学堂几年,能考过县试就已经是咱们村祖宗在保佑了。”
小李氏也在不断附和道:“就是,就是,才上几年的学就想考过那个什么府试,简直是痴人说梦,还以为自己的孙子是天才不成?\"
陆氏又说道:“不见村长的玉小子比他都多学了几年,也是一起考试,最近村长出门天天都是兴高采烈的,这样才是考过的。”
村长要是知道自己的笑容被人这样解读,一定大声喊冤枉啊。
自己是家里的黄牛怀孕了,家里又能多一头牛出来而高兴,没想到,就这样被村里人误解了。
而围着陆氏的其他人,这个时候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们现在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好啊,要是真的考中了,她家的三毛可就是童生老爷了。”
“在咱们村可是头一个,童生都可以在村里开一间私塾了,村里的小孩说不定能少收一点的钱。”
“就是,我不能再说了,要是真的考中了,这就是我们陈家村的大喜事了。”
“对,对,我也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陆氏见围着自己的人,一时间怕了,不由得说了一句:“哼,都是没有卵的家伙。”
其他人见陆氏连自己人都说,纷纷捂住嘴笑道:“我们都是女的,本来就没有卵啊。”
陆氏见没有一个人接自己的话,就继续自己说:“要我说啊,考过县试就已经是陈三毛的顶点了,说不定这辈子都考不上童生。”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自己一家都是庄稼汉做什么当老爷的美梦。”
这话一出来,大家纷纷都点了点头。
凭什么大家都是靠天吃饭的,就你老陈家还想跳出去做老爷,做人上人,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