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泽神色当即一变。
“是了!
不然玉君瑶不会跟曦月讲这个,且不会叫曦月远离你。”
“师兄你觉得我会变成话本子里,那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木之泽一噎,起伏的心绪平稳了些许。
说不管不顾,还是师弟对自己太过宽容。
曦月那词怎么说来着?
哦,对!
疯批!
“疯批”这两个字才贴切。
想归想,安抚还是要安抚的。
“也是,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这性子我还能不知道?”
什么因为其他宗门子弟挑衅许清慈几句,就直接将人给灭了,且连带着灭了人家一整个宗门。
还有什么因为世家子弟调戏许清慈,你直接打上门去。
反正就她一不顺心,你就杀杀杀。
为了和她一起不仅叛出宗门,还堕入魔道。
简直就是一整个被情感控制的屠杀狂魔,比我们月华界内的魔修还要嗜血。
最后因为你悔悟了,说几句道歉的话语,我们就统统原谅你。
这可能吗?
就算你脑子抽了,我们脑子也不可能抽啊!
再说了,就算我们归一宗的人都被你那功法影响都脑抽了,那些世家也会揪着你入魔的事不放,怎会轻易原谅?”
“师兄,如今这关头,我们不可能跟世家翻脸。”
“确实。”
世家也是拿捏住了这个,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拉拢慎之。
“我觉得玉君瑶这预言不太完整。
过于片面。
我们与世家共同守护防线,不管是为了在防线上的同门,还是为了修界,我们都不可能轻易翻脸。
我们与世家都如此,跟同是一条战线上的其他宗门更不可能闹翻。
倘若我真想帮忙出气,顶多只会打一顿,根本不会做那么绝,更何况还牵连他人。”
他觉得玉君瑶那话本子里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太不理智,跟没脑子似得。
更何况,他怎会跟自己徒弟在一起?
这不有悖伦理吗?
他脑子没坏!
他幼时还好,等他踏上修炼一途,修炼多情剑法后,感情越发淡漠。
师父就是担心他因冰灵根,而踏上无情道,弄到最后断情绝爱孤苦一人,才给他弄来合适变异灵根的功法,压着他踏上多情剑这一道。
修了这一道之后,别的没什么感觉,人缘确实变好。
蓦地,他想起瑾昱说他跟行走的催情丹药似的。
他这人缘好得有点诡异。
摇摇头,甩甩乱飞的思绪。
木之泽拧眉,“这么说玉君瑶的预言,也不太准啊。”
谢不易摇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想,谢不易接着分析。
“玉君瑶那话本子本就是她用来哄秃秃睡觉用的。
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不过,那话本子里的人绝不可能是我。
但我如今已小乘后期,根本不可能被夺舍。
可,又没有第二个谢不易。
那只能是,这里面还有其他事。
能让我不顾及防线,硬要杀人灭门,绝不可能是为了一女子。
若被我杀的人中,有魔族或有被魔族夺舍的人,那倒有可能。”
木之泽猛的站起来。
“什么???”
“我怀疑防线上有弟子被魔族夺舍,且从防线上退回来的弟子中应该也有。”
木之泽脸色煞白。
“曦月有说是哪些宗门,哪几个世家?
我立即派人去查一下。”
“秃秃年纪太小,听故事只听内容,且很多她都不记得。
她回归一宗都三年多了,要不是那女子的突然拜师,秃秃可能都不会将我与那话本子联系在一起。”
木之泽失落坐回椅子上。
“我们原以为有小乘期修士坐镇,若有夺舍一看便能看出来。
故而,从防线退回来的弟子,只要求他们保密,却忘了查看是否有被夺舍。”
“夺舍倒不怕,就怕是寄生。
毕竟夺舍还能看出来,若是寄生在识海内那便极为麻烦。”
木之泽头疼不已。
“我得去找那些老家伙们聊聊。”
谢不易不赞成摇头。
“我们没直接证据。
他们未必会信我们,我不想将秃秃扯进来。”
“有何打算?”
“跟着玉君瑶的话本子来走。”
木之泽讶异,“你当真愿意?”
谢不易嘴角一勾。
“师兄误会了,不是我跟着话本走。
是师兄你。”
木之泽指向自己。
“我?”
他不记得那话本子里有提到自己啊?
哦,不对,确实有提到他,他就是脑抽原谅了衡之的众人之一,估计还是带头的那个。
“师兄,这等要事,只有师兄你亲自出马,我方才能安心。
这等重任非师兄不可。”
“你让我去勾搭女弟子?
你这不是想让百草把我扫地出门吗?”
“师兄想差了,我是想师兄收徒,没让师兄去勾搭女弟子。
且师兄收徒都是丢给一擎的,何须担心百草师姐误会?
师兄只需摆出对其极为看重,若碰到与话本子相似的情形,尽管派人去查。
只需查出一例,我们便有证据了。
这比我们空口白牙更有说服力。”
木之泽没好气白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收?”
谢不易:……
他哪里敢收?
他都没收,在秃秃眼中就成了疯批师徒文的坏蛋爹爹。
若收了还得了?
这坏人,还是让师兄当吧。
师兄当个坏蛋师伯也是不打紧的。
反正师兄在秃秃眼中就是个爱撒谎的师伯。
再来个坏蛋师伯,也无所谓。
但他不行。
他只想当个好爹。
木之泽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沉思片刻妥协道:“那便如此吧。
你回头琢磨个幻阵。
让换防的弟子都进去测一测。
阵法一道你比我精湛,我就不多说了。
总之要能测出是否被夺舍。
至于寄生,这你量力而行。”
“可以,我回去琢磨下。”
“走吧走吧,我也琢磨琢磨,完善一下这简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