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摊主靠着青铜铃铛一路震慑，与张洪水拉开了将近一公里多的距离。
在此期间，他一直没敢逃出下水道。
因为他知道，一旦逃到上面，张洪水追上去手机有了信号，必然会叫来张洪荒等老怪物，到时候就算他有着青铜铃铛，也难逃一死！
唰！
水果摊主猛然停下脚步，他前方道路被一道铁栅栏拦住了。
“这是到污水处理厂的入口了？”
水果摊主面色一变，往后方看了一眼，虽然很不想离开下水道，但也没有了其他办法。
他抬手一扯，那铁栅栏瞬间如同纸糊一般被扯烂。
他整个人随着潺潺流动的污水掉入一个恶臭难闻的沉淀池。
水果摊主从沉淀池中跃出，快速在污水站中寻找出路。
最终找到了污水排放口，顺着污水一同进入了外面广阔的宁江中。
水果摊主潜在宁江中，不敢露出头，他准备在沿途再找个污水处理站从中钻入下水道里。
但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回头往后一看，只见身后竟不知何时跟来了六七十道身影。
令他胆寒的是，这些身影全部长着一个模样。
“这是灵奴还是什么玩意？”
水果摊主差点控制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水中，强行压抑住了这个冲动。
“嗯？这些身影看着怎么有些眼熟……有点像卫白？”
水果摊主眼力极好，清清楚楚在水中看清了分身的模样。
分身长得与卫白本体有五六分相似，一般人第一次匆忙见到，还真有可能分辨不出来。
但是他是谁？
他是对卫白恨之入骨的复苏教长老，就算是把卫白烧成了灰，他觉得自己也能认得出来！
认出了是卫白的手段之后，他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快速往前方逃离。
他不清楚这些身影是灵奴还是什么手段，但是一想到卫白之前驱邪的恐怖震撼手段，他便有些心悸。
三分钟后，已经憋气憋得脸色通红的水果摊主往后看了一眼。
眼见那些身影还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一股怒意也在他的心中升腾而起，他身上光芒大冒，举起青铜铃铛，对着一道分身击出了一道白芒。
分身疾速闪开，避开了这道光芒。
但没想到，这道光芒打偏之后拐个弯，竟转回来撞入了分身体内。
水果摊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笑着转回脑袋继续加速向前，不再去看身后的情况。
他心道这会总该可以消停了吧？
不管卫白手段再如何恐怖诡异，遇到这专治灵魂的圣器，也必然要遭受重创！
但是刚游出40米，水果摊主又猛地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六七十道身影仿佛没受影响一般，继续追击在他身后。
甚至远处还有十几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快速汇聚而来，准备和那60多道身影汇合。
水果摊主心头一颤，眼中满是疑惑：
“为何圣器的攻击无效？”
“是这卫白的灵魂太强了？还是说这些身影不是他用灵魂所控制，无法溯源攻击到他的本体灵魂？”
一瞬间，卫白在水果摊主心中的形象越发恐怖神秘。
他双腿双手疯狂摆动，快得四肢出现了残影，整个人如同一架水下战机般疾驰了出去。
逃跑路上，水果摊主心头带着疑惑，又用青铜铃铛朝身后身影击出一道白芒。
这次他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身影，不愿放过任何细节。
却见白芒击到一道身影上后，那道身影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痛楚。
反倒脸上出现愉悦，整个人仿佛被爽到了一样。
“这身影必然与他灵魂相连，只不过他灵魂太强大了，圣器对他无效……”
水果摊主骇然地做出判断。
那身影一副爽翻的死模样极其人性化，一看就与卫白本体灵魂相连。
但做出了这个判断后，他心中的骇然也更加深重。
要知道，这青铜铃铛中镶嵌有上古邪神的本源，对灵魂的攻击强大无比。
就算是他这样的十三道强者使用，每次都会抽空他本体积攒多年的三分之一灵性。
但也就是如此惊人的灵魂攻击，对卫白竟然不痛不痒，甚至还让他露出了一副舒服的表情？
他还是人吗？
他到底是何种级别的实力？怎么会强悍得这么没有人性？
“不行！快憋不住去了，要尽快浮出水面换气才行！”
水果摊主往上游动，想探头离开水面换气。
卫白早有预料，瞬间有五六道分身挡住了他浮出水面的去路。
“这是想把我活活溺死在江中？！”
水果摊主又惊又怒，憋得满脸通红。
但他担心不是卫白手段的对手，不敢上前去硬碰硬，只能继续往前游去，准备在前面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换气。
一路奔逃，水果摊主的面色越发通红，表情也越发难看。
他只感觉自己的肺部都要炸开了，再不换气就要溺死在了这江中。
最后他心一横，也不管上面有没有阻拦，直接以肉体撞向了一道拦路的分身。
如果是以前，他会使用灵奴开路。
但如今他体内灵性大减，灵奴战力远不如之前，他想了想，觉得如今还是用身体战斗比较合适。
起码身体力量不会随着灵性的消减而减弱。
“嗯？这是灵魂？！”
水果摊主身体撞到分身的那一刻，他眼中露出了疑惑。
他的身体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拳头直接穿透了分身的身体。
正当他疑惑之际，分身没入他体内。
他急速往上游去的身体顿住，表情愣了下来。
他被分身附身了。
只是他的灵魂力量比卫白以往附身的其他人都强大，卫白几次想控制他自残都没能成功。
就这样拉扯了几秒钟后，他摆脱分身的控制，强行把分身逼了出来。
被逼出来的分身身体虚幻了许多，显然这几秒钟对他来说损耗不小。
水果摊主还想继续浮出水面，不过此时他周围已经团团围住了几十道分身。
不等他上浮或者召唤出灵奴，分身便排着队一个又一个地附到他身上。
每几秒钟便有一道分身被逼出，每几秒钟就有一道分身附到他身上。
刚开始分身和他灵魂拉扯，还无法控制他身体做什么。
但随着时间的拉长，分身开始取得了一些成效，强行控制他深吸了一口气。
瞬间，无数的水流从他鼻孔嘴巴涌入气管，再从气管涌入肺叶，直呛得他一阵疯狂咳嗽。
而后，更多的水流涌入了他肺里、肚子里。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越发无法抵抗分身的操控。
最后，他身体彻底失去控制，被操纵着自断了双手和双腿。
……
南区二号排污站，张洪水站在排污口上，望着广阔的宁江，面色难看。
“这卫白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掉链子？”
眼见复苏教长老逃脱，张洪水心生出了不满。
他这次就是因为相信卫白的实力，觉得自己和卫白联手必然万无一失，才没有叫上张洪荒等人。
他没想到卫白这么不靠谱，直到复苏教长老都跑没影了，都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