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在婆家休息了一天,没有去娘家。她虽然摔伤了,还是戴着手套帮忙做家务。婆婆见了,没有让她做。黄忆还帮忙母亲杀鸡,用开水烫过鸡后,就要进行拔毛。这些活以前都主要是黄忆父母来做。黄忆如果有回家,就会帮忙打下手。
他让白珍去帮忙母亲拔鸡毛 ,他自己在那里清洗洗手间杀鸡的血水,消毒地板。白珍戴着一次性手套,准备帮婆婆拔鸡毛。婆婆也不好意思让她干活,说:“戴着手套好拔毛吗?不然不用弄,我来就好。”
不过婆婆并没有拒绝她坐过来帮忙,也没有全部假手于她。婆婆还跟她说起来以前自己的婆婆生前曾经帮她杀过一次鸡。那时候她还在上班,下班后回来看到婆婆把杀好的鸡放在灶台,可是那只鸡只是拔去了比较粗的鸡毛,还有很多细毛并没有处理干净。
婆婆说当时自己看到了那只鸡都傻眼了,因为已经临近饭点,她只能重新把细毛处理一下。用镊子夹毛,弄了至少半小时才处理干净。所以她跟白珍说要趁着这个鸡毛被热水泡了下,比较好拔的时候处理干净。并不是要用蛮力拔,而是有技巧地边抹边拔轻松弄下来。
白珍说:“可以的,我来学习一下。”她试了下婆婆说的方法,可以轻松地把一个区域的鸡毛都弄干净。
之前白珍没有干过给鸡拔毛的活,婆婆看她这么认真,就教她说:“不需要用力拔的,只需要抹过去,这些烫过开水的羽毛就会轻松地脱下来了。”
白珍很佩服婆婆的生活智慧。她之前有很多家务活的妙招都是从公公婆婆那里学来的。他们有很多生活小妙招。白珍觉得挺有意思的,随后就开始给鸡拔毛。确实按照婆婆的方法,轻轻松松地拔毛。
两人一起配合,很快就给这个鸡清理干净了。婆婆就开始让黄忆去阳台砍鸡了。他们家不喜欢吃白切鸡。一般都会切下来烫火锅或者炒来吃。
蓝月他们自从信佛后就不在家杀鸡,早年白苗会在家杀鸡。蓝月后来就不让他杀鸡了,说太残忍,不如买别人杀好的那种。而且她除夕、平时初或一十五都是吃素的。她相信吃素有福报。
因为她的这个信仰,家里人那天做饭要做成两种。孩子还在长身体,每天还会给他一些荤菜。但是蓝月在那些重要的节点,她就不吃荤菜了。
白珍的婆婆一直觉得蓝月不好相处,跟她保持距离。可能因为性格、认知等问题吧。婆婆喜静,她感觉蓝月有些强势而且喜欢唠叨,她们在很多问题的观点上认知不一样。她又不善于吵架,就只能避让。
蓝月也不喜欢跟白珍的婆婆相处,认为她不懂人情世故,过于节俭,怕花钱,对生活的品质感追求欲望太低。穿衣打扮都很土。
蓝月还是比较讲究的,对于穿衣用度,她还是想有品质一些。不会刻意节俭,她对外人还是比较大方的。不会抠抠搜搜。她说有就多用点,没有就少用点。
蓝月每次对于白珍婆婆给的东西都看不上。她和黄忆的小姨比较熟,他小姨也看不惯自己的二姐的作为,她说他们家不懂人情世故,送别人东西都是快过期的或者不好的,那些水果都不是太新鲜。
白珍还是有一些蓝月的影子,她送人的东西都会挑好一点的。黄忆有时候就会说她这些是面子问题,不用管,送出去的就不管了。白珍说送人的礼物,不准备好一点的,那还不如不送啊。
中餐黄忆他们家吃鱼饼,大家都说挺香的,就是用新鲜鱼肉打成泥,加入面粉制成。然后放到煎锅里煎成饼。房间弥漫着葱姜搭配鱼的味道。婆婆每次做鱼饼,还怕浪费了,会把那些容器剩余的鱼泥,用面粉再抹干净,做成饼。她自己饭后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烤饼,还让白珍试试,白珍却没有多大兴趣吃,因为已经吃饱了,而且那些饼主要就是面粉,看上去硬邦邦,油腻腻的,她不想吃了。
婆婆说以前,她年轻时候还被婆婆经常骂,说她煮东西咸。其实他们家东西基本都是不怎么放盐,保持原汁原味,然后蘸辣椒酱吃。
有次她给婆婆做蒸水蛋就没有放盐,她老人家居然比较满意。第一次没有骂她。白珍感觉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婆婆他们还是讲道理的。
晚上黄忆自告奋勇做萝卜糕,白珍在旁边辅助。婆婆说看看他怎么做的,之后她自己也可以做。
婆婆也在一旁看着给建议,黄忆按照自己之前做的流程做。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家亲戚本来也打算在这吃晚饭,然后家里来电话说有客人去,亲戚就说先回去了。
晚饭就黄忆一家吃饭。晚饭气氛比较好,婆婆和他们说起来之前楼上邻居漏水,现在两家不说话了。那家人本来和白珍公公婆婆是同事。
他们的孩子也在深圳打工。发现房子厕所漏水后,黄忆父母第一时间拿上楼上邻居的备用钥匙还帮他们开门清理污物。
然而他们对于黄忆父母家的漏水却装聋作哑,没有表态。之后他们家是由于其他户找上门,物业主管介入协调。
虽然对方不情不愿赔了他们家一大桶墙漆,但是现在两家不说话了。其实那一桶墙漆并不够他们几个房间的天花板的修葺,而且他们定制的柜子也坏了。那一桶墙漆还是那种工业漆,味道很大的那种,估计价格也就百来块。
白珍看到那个邻居这么敷衍,也很打抱不平。公公婆婆说他们也没想到,同事多年的这个邻居,这次居然表现这么冷漠,也不积极主动解决问题。
当物业找来通下水道的人,从那个邻居家的管道里拿出来一团卫生巾之类的东西。那个邻居的母亲还不承认,还说是楼上的或者是黄忆他们家的。
黄忆的父母和黄忆说:“怎么可能,那个东西卡在邻居家的管道里,怎么可能从楼下的管道上去?在往上的那家邻居是两个男孩子的租户,他们也不会有这个玩意。”
黄忆的父母在家里不停地说这家人太差劲了。以前还不知道他们是这样的。现在他们回想起来,当年大家年轻一点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个邻居因为烹饪技术还可以,在下岗后,就在他们单位附近的市场里卖手撕鸡和葱油鸡,每次卖不完的就拿回来送给黄忆父亲喝酒吃。
黄忆说会不会都是一些很差的东西,加上黄忆多年前见识了他们家儿子儿媳喜欢占便宜,对他们家一点好感都没有。
白珍和他们接触不多,跟黄忆在深圳时候去过一次这个邻居他们在龙华租住的农民房吃饭。她当时刚进保险公司,本来想着按照黄忆母亲说的,黄忆和这个家的儿子是发小,小时候两个小朋友还经常睡在一起,怎么也可以做一下 他们家的保单吧。然而却没有。
虽然白珍当时也加了他们夫妻俩的微信,但是这个人的老婆总是一副别人欠她钱的姿态,即使在他们家吃饭,也不招呼黄忆他们吃饭。她就自顾自照顾孩子喂饭。白珍之后给她在微信里推荐保险,她说她妹妹也在做,不用发给她。
白珍看到没有什么价值的人,就把他们的微信删除了。之后白珍几乎没有跟他们家有过什么接触。她常常听黄忆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对这家人也是嗤之以鼻。
白珍再联想到她和黄忆在深圳摆酒,当时请了两个人的公司的同事一起吃饭。黄忆家的这个邻居的儿子夫妻俩和妹妹一起过来,就包了100元,可见他们是多么地轻视黄忆。
现在黄忆家人都在聊起天花板漏水这个事情,他们都在回忆以前的事情。白珍当场没有发表太多意见,她只是在听着。过了一会,白珍公公还对婆婆说:“就是因为你当时不会做,你给物业主管塞一包烟的时候,他们还在场,看到了就不太好,会觉得是我们家买通物业主管。”
婆婆说,有可能,自那之后大家就见面不说话,变得像仇人一样。往年过年的时候,这家的阿姨还会包粽子或者炸米花之类,就会拿下来给黄忆他们家。
有次他们过年回来,他们家还没有装网络,还让黄忆父母告诉他们密码,用的黄忆家的wIFI。之后大半年,他们每次回来都用。黄忆的父母就会发现只要楼上回来,他们家的网络就很卡。
黄忆听了父母说之后也很不满,于是就改了wIFI密码。不久,听说他们家就自己装了网络。
黄忆也吐槽这个邻居家的儿子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还睡一个床。到了深圳,黄忆单位分了单身宿舍 ,是一房。当时这个人免费住了一个月。
有天他们一起去游泳,那个游泳馆比较大,但是没有存放衣服的地方。他们俩把衣服钱包手机都放在游泳池边。等他们游泳上来,衣服和钱物都被人拿走了,那时候还不像现在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
他们俩问了下周围的人都说没有看见。在2000年初的时候,深圳治安也不太好,小偷还是比较多的。他们俩只能自认倒霉。好在是夏天。两人就穿着湿淋淋的泳裤,走回宿舍。这个游泳馆离宿舍不算远,走路十来分钟。但是这两个年轻小伙穿着泳裤在路上走还是很吸引人的目光。很多人都在打量他们俩。
回到宿舍后他们发现钥匙也没有了,进不了门。黄忆只能和隔壁的同事求助,才能进去洗澡。不然他们当天晚上就只能在宿舍门口蹲了。他借了同事手机报警了,然后和其他的朋友借了一百块钱,找人撬锁进了房间。那个月他的钱都在那个钱包里,证件也丢了。
他还要补办证和银行卡,就靠那一百块钱,生活完了那两周,而这个同学住在他那里都没有主动说他去找人也借点钱。就这样,同学借住在他那里一个月。
之后又想带他一个兄弟住到黄忆的宿舍,黄忆说房子太小了,他们现在一个人睡床一个打地铺。再来一个住哪里?
邻居的儿子就不高兴了,认为他小气。自己不过借住一阵子,找到工作就搬走。但黄忆认为这个人想要长住,没有给水电费物业费,伙食费。这一个月都是黄忆出钱,再来一个人,不是更可怕,这是单位宿舍,不是他个人的房子。
短住可以,长期白吃白喝白住,黄忆不能接受。这个人气呼呼地搬走了。还和其他的朋友说黄忆小气,有人转头告诉了黄忆,黄忆当时心里也很不爽。
他们大概有一年没怎么联系。之后他们都安定下来。这个同学又联系上黄忆。并且告诉他自己有女友了。
黄忆不久换了工作,当时工资还没发,房东放付房租500元。黄忆就问这个邻居儿子借钱。他说没钱。
黄忆又问了其他同事,顺利借到钱交了房租。这个人看到黄忆租的是单房,就怂恿他一起合租,房子大一点,互相照应。
黄忆父母听到这里,很心疼儿子,说:“怎么你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如果早知道他们家是这样的,当时他们要买这个小区,就不帮他们去找开发商了,还折腾好久才帮他们要到两万的优惠。但是他们家妈妈好像不是很相信,还多次在那里探听套话,还以为我们拿了他们开发商的多少好处,赚了她钱似的。”
黄忆就在那里说母亲可能好心办坏事了,尤其这种白眼狼以后不要管他们的事情。黄忆母亲说他们楼上的漏水不是一次,而是之后还有两三次。如果他们下次还这样,她说她也不管了,让他们家就这么臭着。之前都是她拿自己家的拖把上去,用备用钥匙开门,帮他们家拖干净那些大便水。
事后,楼上的邻居回来听说了,也只是淡淡地说,拖把多少钱,发给你。黄忆母亲说:“我没要他钱,拖把多少钱,他自己不会去市场问呀?要是有诚意给,就直接买拖把给我或者直接发给我几十块钱红包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