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考的成绩已经传遍了济州城。
凌月绡与瑾瑜郡主位列榜首！
瑾瑜郡主才华可谓家喻户晓，倒是从前不声不响的凌月绡一鸣惊人！
凌月绡的名字在平阳夫人府宴上首次被济州众人知晓，或许不是因为凌月绡，是因为独孤君翊！
毕竟参加宴会的人不多，大多数的闺秀也不愿承认凌月绡的剑舞有多么惊艳，济州传出的流言，更多的是说凌月绡勾引独孤君翊。或是独孤君翊给平阳夫人演奏，便宜了凌月绡，等等。
如今文考排位已然公布，七大名器的考核，乃是锦适皇朝女子最为重要的考核！不仅皇帝太后重视有加，亲派监察御史前往各地监督，还有国子监大人秘密出题！
就是当朝公主，都无法走通门路，凌月绡更是没这个本事！
曲婉晴身为济州第一闺秀，竟是排在了第二位的赵浅雪后面！一并第三的，依旧是从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尹清灵！
曲婉晴得知排行，当真被震惊的不轻！
瑾瑜郡主便不提了！毕竟是自小养在京都的郡主！
可凌月绡！赵浅雪！怎么会超过自己！
榜单一出，四下流言便起，都说她这济州第一闺秀名不副实！甚至有人说，曾经曲婉晴的诗词皆是抄袭外姓表妹凌月绡！只因为凌月绡人微言轻，在曲家寄人篱下，不得不听从于曲婉晴。
“小姐，别生气，那凌月绡不过就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外姓女儿。她想要待在曲家，不还是要看您的脸色嘛。”
看着满地狼藉，气愤不已的曲婉晴，丫鬟纷纷上前劝道。
“凌月绡！你爹都没了！居然还不安分！好啊，文考你偷着学了！我就不信骑射你也能偷着学！七大名器的主人？你也配？”
曲婉晴喝了口茶，顺着气。
“就是啊小姐，您在济州城的闺秀之中骑射一流！刺绣水平更是从前的宫中绣娘亲自教的。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随口胡言，您明日便让他们知道！您才是济州城的第一才女！”
“第一才女？看来曲小姐到现在都没认清自己啊！”
就在曲婉晴听着一众丫鬟的夸赞，心情好了几分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幽幽传来。
这声音听不出传来的方向，就好像来自于天边，幽幽的，淡淡的，泠泠的……
那般好听的声音，可就在这一刻，曲婉晴却是听出了那话中的嘲讽。
“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曲婉晴环顾四周，寻找声音发出的源头。
“曲小姐急什么？是在下说对了？”
一袭狐狸面具，诡异却又邪魅的深邃眼眸，墨色秀发披散，一袭紫绡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孽神秘之色。
自从得到这一袭紫绡，凌月绡惊奇的发现这紫绡与自己随手买的狐狸面具过分搭配，而紫绡又可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和对鬼魅的控制力，以至于最近自己只要已霜九的身份示人都会穿着，最近见过他的江湖中人也都认定了紫绡与狐狸面具便是媚姽楼主的标志。
“你是什么人！”
曲婉晴有几分震惊，声音微颤，问道。
“怎么？前些日子出十万两白银暗杀赵小姐，如今，竟是不知道我是谁？”
凌月绡改变了声线，那声音有些雌雄难辨的神秘感。
“媚姽楼主？你是霜九？”
“哎，曲小姐反应有些慢了。”
凌月绡不紧不慢的说着，顺便在一片狼藉之中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不慌不忙的为自己倒了杯茶。
“你来做什么？”
曲婉晴有些急了，前些日子，自己好不容易探听到媚姽楼的联络方式，谁知这媚姽楼竟是不接自己的单子！若是那时便除去了赵浅雪，自己至少也该是第二！
“媚姽楼的营生，想必曲小姐很清楚。”
“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媚姽楼的营生曲婉晴自然清楚！
杀人！
付钱，便替他人排除异己！
“赵浅雪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
曲婉晴的第一反应便是赵浅雪也花了银子，让媚姽楼除掉自己。
“赵浅雪？呵？”
凌月绡冷嘲，赵浅雪的实力在曲婉晴之上，压根就没将曲婉晴当做威胁，何必买凶杀人？上一次与曲婉晴出价相同，也不过是颜风的受命，为了引自己前去罢了！
真不知道为何自己印象中觉得曲婉晴心思深沉。
其实上一世自己这般认为倒也是不错，毕竟在普通官家小姐当中，曲婉晴已经算是不错了。只可惜，她对自己太过于有自信了。
“别杀我！赵浅雪给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不！三倍！”
曲婉晴依旧不死心的哀求，只可惜，凌月绡已经没有耐心了。
随手一挥，毒粉洒出。
这是南烟亲自调制的，吸入一点，便会瞬间失去知觉！
“无名，将人都带走，复考结束之前，这些人都不必再出现了！”
看着一屋子的人瘫软倒地，凌月绡随意的对着无名吩咐。
原本守在门外的媚姽楼杀手，闻言，纷纷走进内院，他们的身手都是极高，随手拎起屋里昏倒的人，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曲婉晴不是想要在复试之上彰显自己济州第一才女的美名吗？那自己便让她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当然！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半月后
复考的实操此次不知为何，竟是骑射占了大分！一众闺秀小姐纷纷怨声载道！可却是对于凌月绡有着莫大的优势！凌月绡文考居于首位！复试的最终结果早已在她心里有了答案！
是否上过战场，对于骑射的提升有着本质上的改变！
要知道，寻常大家闺秀，学习骑射，左不过便是在固定的靶子上练习。而在战场上，要面对的都是真正的活人！是随时都会发起进攻的活人！
复试的最终成绩公布！
榜首，凌月绡！
次位，是瑾瑜郡主和赵浅雪。
而第三位，是人们绝对不会想到的！尹清灵！
而原本众望所归的济州第一才女，曲婉晴，竟是没有参加实操考试！
那日凌月绡将曲婉晴悄无声息的带到了隐月山庄，曲家在发现曲婉晴失踪后，孙氏几乎发动了府中所有人出去寻找！而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孙氏闹了多日，甚至在实操考核的当天大闹考场！却是被林木泽派人关了起来！
老太太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多说什么。曾经曲婉晴是曲家年轻一辈中的期望，可此时不同了，凌月绡的实力更胜曲婉晴！老太太权衡之下，自然选择将曲婉晴放弃！
“主子，曲婉晴要怎么处理？”
隐月山庄中，纤羽如往常一般，在一旁烹茶。
将茶盏递给凌月绡，忍不住发问。
凌月绡思索了片刻，其实这几日，她也在想，究竟要如何处理曲婉晴。
前世今生，曲婉晴对他们母女所做的一切！当然死不足惜！只不过，就这样死了，倒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找南烟要些秘药来，死了太便宜，那便先从名声开始吧。对了，今日的茶不错。”
凌月绡放下茶杯，夸赞。满脸的云淡风轻。
在纤羽眼中，曲婉晴不过是被凌月绡关了几日，虽说失去了参加复试的机会，但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实际上，曲婉晴这几日已经快被逼疯了！
在古墓之中吸收了大量冤魂的凌月绡，此时她的精神力已经有了质的提升！无数鬼魂不分昼夜的折磨着曲婉晴！梦魇缠身！精神恍惚！
几日后，就在各方势力都在巴结四位通过复试的闺秀，同样，已经快将曲婉晴这号人物忘记的时候。
徘徊在济州的监察御史，林木泽大人，在一次查封大烟馆的活动中，发现了失踪已久的济州第一才女！曲婉晴！
据传言说，林木泽在发现曲婉晴时，她香肩裸露，整躺在一个混混怀里！手中还不忘拿着大烟杆猛吸！
或许是在大烟的作用下，就是林木泽带官兵闯进烟馆时，曲婉晴都没有停止大声喊叫！
林木泽当场下令！将大烟馆查封，所有吸食大烟者，全部集中关押。至于曲婉晴，因为是曲家的小姐，林木泽将她悄悄送回了曲家。
当然，这件事是不可能瞒下的，先不说凌月绡的刻意散播，就是当时的围观群众就不知有多少！林木泽便是想要隐瞒都绝不可能！
一日之间，原本的济州第一闺秀成为吸食大烟的放荡娼妓！
“听说了吗？那曲家的大小姐，竟是因为与男人寻欢，错过了复试。”
“怎么可能没听说，还什么济州第一才女呢，都不如青楼里的婊子！”
“就是就是，相好的还是个抽大烟的混混，真是伤风败俗！”
“什么相好的，你没听说啊，她是看到谁就和谁睡吧。那大烟可是厉害着呢。”
凌月绡坐在茶馆，听着百姓对于曲婉晴的议论，唇角微微上扬。
舆论可以将一个人捧上天！同样的，也可以让一个人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