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辣条只能用豆油,她前两天用二十斤黄豆,做了二斤油。
出油率在百分之十左右。
一斤豆子一文钱,一斤豆油成本也就是十文钱。
猪板油算下来要三十文一斤。
如果能批量化生产豆油,赚的也不少!
卖辣条和卖豆油这两个路子都能提上日程,只不过豆油她一个人做不来,需要找个官身背景的撑腰,否则等她批量生产后,小命也就没了。
“辣条是什么,我想尝尝?”王锦垂涎,这一趟林县没白来。
“我去拿。”
李玉瑶离开。
王锦转身盯着李云逸许久,“言少首辅?”
“什么?”男人装傻充愣,夹起一块牛肉咀嚼,“你在跟我说话?”
“没什么。”王锦憨笑,“退婚后,德清郡主近日正在满城找言少首辅呢。”
王锦喝了口水,瞥了他一眼,这人在搞什么鬼。
李云逸充耳不闻,吃得欢。
“王东家尝尝看。”
一个巴掌大的小陶罐打开,扑面而来诱人的香辣。
与火锅不同,少了麻,多了一丝微甜。
约莫手指粗细,二寸长,咬一口,中间有细孔吸满了料汁,满嘴流油,不像是猪油那般油腻,有股清香,甜辣口味,真好吃!
王锦忍不住吃了好几根。
看得一旁权大掌柜不禁咽口水。
“权大掌柜你也尝尝,权掌柜你也吃。”李玉瑶让两人自己动手,两人默默看了眼东家,王锦挥手,“都尝尝,看看人家李姑娘,再看看你们,掌管酒楼那么多年,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菜式!”
“没得一点创新!”
“这辣条红红的可是油?”
“不像是猪油!”
“对,这是黄豆榨的,叫做豆油!做辣条不能用猪油,变凉后便会凝固,影响口感。”
“黄豆做油?”
王锦兴奋起身,“黄豆可以做油?”
“是!”
李云逸嫌他吵吵,皱眉瞥一眼,王锦立刻坐下。
李玉瑶怔,她刚刚要是没看错,这个王锦似乎很怕李云逸。
“那,李姑娘这辣条准备怎么卖?”王锦打断了她的思绪。
可能是她的错觉罢了。
“一罐五百文,六两重。”李玉瑶定价。
成本也就一百文不到。
但这个定位是辣条定位是零嘴,客户群体就是那些有钱有闲的,定价高也无妨。
点心铺子一份最便宜的也要三百文,她这辣条定价五百文也算合理。
“倒是合理,那我若要得多?”
“一百罐起卖,批发价算你四百五十文,以后不论谁来我都是这个价。”
“这一百罐什么时候能做好?”王锦后天起程回京,他要带回去!“后天早上可行?”
“好!”
吃完饭,王锦拿走了一百斤底料,加上预定的辣条,一共给了九十五两银子。
李玉瑶美滋滋把钱锁起来。
三十斤的辣条,她得找人一起。
巧姐儿负责炒麻辣香锅,肯定没时间。
晚上,李玉瑶来找老两口商量,
“啥,你要做三十斤辣条?”李老太皱眉,“玉瑶,这麻辣香锅已经很赚钱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李老太知道自家闺女是为了赚钱。
心疼。
“娘,我喜欢做买卖,而且那辣条已经有人预定了,定钱都给了!”
“都有人预定了?你不是昨天才做出来吗?”李老太凌乱,大门没出,这生意就做了?
“醉春楼的东家上门谈合作,尝了辣条后觉得好吃,直接预定一百罐,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说我请谁好?”
“请我啊!玉瑶,二嫂干活你见过,利索得很!”
马氏端洗脚水进门,给李玉瑶干活,最少都是三十文!
“一边去!你去了,谁做饭?家里现在还没完全分家,这家务一房一天!”李老头对马氏怨言颇深。
眼皮子拉浅。
“走,娘带你找个人。”
李老太拉李玉瑶出门,“你堂姐昨天回来,在家住两天才走,让她帮你。”
李玉瑶愣了堂姐。
李水!
那个小胖墩?
想起之前,她总是嘲笑她像个球,脸热得慌,不好意思面对。
“你说你!这么大块头,让一个瘪犊子给你打成这样,你要心疼死娘啊!”紧接着是大伯母啜泣声。
“娘,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明天让你大哥二哥跟你回去,他曹金水当我老李家没人了是吧!”
“爹,不用,不用!”
刚进院子就听到家事,李老太脸色一囧,拉着李玉瑶退到院门口,“咳咳,大哥,大嫂,在家吗?”
紧接着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故意走得慢。
到的时候,大伯母挤出一个笑,“玉瑶你们来了,快炕上坐。”
“小婶,玉瑶你们来了……”
堂姐一一打招呼,冲她笑了笑。
李玉瑶看到堂姐靠墙站着,拉着一个小女孩,十岁的样子,干瘦干瘦,让人看了心疼。
“就不坐了,想问问小水啥时候回去?明天要是不走的话,帮玉瑶个忙,给工钱。”
“后天走,都是自家人啥钱不钱的!这么说就生分了!明天早上我让她过去!”伯父抽着旱烟,拍板。
李老太也没争执,明天再说,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哎,造孽啊!”
回家路上,李老太叹气。
“娘,堂姐被打,咋不反抗呢?”
李玉瑶不解,印象中,这个堂姐脾气火辣,小时候一起玩,有人欺负她,堂姐就会还回去!
虽然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不知道你堂姐咋想!她那个男人,在外面还七搞八搞!回家就当甩手掌柜!你大金哥、二银哥没少过去,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等他们一走,又恢复原样。”
“每次来,身上都有伤,这不,你大伯母他们就约定,每一个月回来住两天,一是给闺女补补,二是省得闺女被人那啥了,老两口也不知道。”
李老太红了眼眶,“玉瑶啊,答应娘,有人欺负咱,咱就跟他干,干不过你回家,爹娘给你撑腰,别委屈自己啊?”
李玉瑶点头。
大堂姐这是不敢反抗,还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如果是前者,好办,如果是后者,那大伯母和大伯以后可得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