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裴看向日记,忍着刚刚被嘲笑的、那颗破碎的心,伤心的念了起来。
00年4月4日,晴
今年生日的时候,礼之送了我一本书,叫做《她在》,我很喜欢里面男女主之间的故事。
像极了我和礼之,我不知怎么的,眉心一动,开玩笑的问礼之,这个该不会是他写的吧?
礼之被我搞得羞红了脸,连连摆手摇头,我看着他那样子,想笑的不得了,也直接笑了。
我对于认字读书有种莫名的执念,后面经过礼之教导之后,我已经能够完全读懂书的意思。
那本书真的很戳中我,我难得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它全看了,就是可惜它还没有写完。
不过后面还附了一纸信,听礼之说,是写这本书的人对书中女主想说的话。
我看了,什么嘛,竟然还是用第一人称来写的,满是一些表白爱慕的话。
通篇内容很是直白大胆,不如直接说是一纸情书来的恰当一些。
我想果然不会是礼之写的,礼之平时那么含蓄,我随便逗弄两下,都脸红的不行。
想到这里,我趁机打趣礼之,把那纸堪称是情书的信,放到他眼前去晃荡。
笑着问他什么时候也能为我写一封呢?礼之竟然反问我,要是他写的没这个好,怎么办?
我愣了,礼之这是在吃醋吗?不过我认真的想了想,只要是礼之写的,我都会喜欢的。
最后,我把这本书好好的放在了柜子里面,里面还有之前礼之送我的本子、钢笔、皮筋、木偶人……
这些就是我所拥有的全部了,我会用心珍惜一辈子的。
曲裴一字不落地念完了,这页里面从头到尾提到的就是那本叫做《她在》的书。
再一联想薛礼之的身份,祝安想要他们知道的不言而喻,那本书的作者就是薛礼之!
所以后面那些“情书”也并不是写给姮臻的,而是他写给书中女主——乐长安的。
这个乐长安有很大可能就是指代的乐悦啊!薛礼之不说,乐悦就没看出来?
文俞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们现在来复盘一下,薛礼之得知自己患病,想要离婚消失,不拖累乐悦。”
“然后可能考虑到乐悦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所以他把结婚戒指给卖了。”
“那几百封情书,可能是希望班长妈妈在他走后,按照时间,转交给乐悦。”
“至于对方身上的那些伤口,我估计也是他为了赚钱,自己自愿去的。
想着他已经注定要死了,还不如在发挥一下余热,多赚一波钱给乐悦她们。”
其他人全都点点头,这应该就是事情的发展经过了。
安章华接过话头,看了看曲裴,斟酌了下措辞,接着往下推进:
“不过可惜后面出了意外,乐悦以为对方出轨了曲哥妈妈,所以对曲哥妈妈下手了。”
“后面又用曲哥为饵,想要曲家帮她找人,只是人没找到,只找到了尸体。
她觉得是曲家下的手,所以决定要展开报复,不过班长他爸没有让她得逞罢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从曲哥这里下手了,夺取他的信任,伺机而动。
后面她发现自己的两个女儿喜欢曲哥,正好可以利用这点。
于是就设计了捉奸在床的戏码,好让曲哥身败名裂,达到报复目的。
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啊?”
曲靖: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般的神情,什么叫做自己没有让对方得逞啊!
他可以肯定自己身上一定藏有对方的某种定位器,不然对方是怎么找到他老婆的位置的?
而且他直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那个定位器在哪里?
这tm的能够叫做没有得逞?只能说是没有最终得手吧?
曲靖自从知道乐悦是害死自己老婆的人之后,就忍不住开始怀疑。
之前他老婆被故意搞事的那几次,会不会也同样是对方干的?
不过这些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曲靖怒目而视,目光宛如机关枪般,直直地扫向自己的好大儿!
他怎么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还招了两朵桃花啊!而且对象还是乐悦的两个女儿!
还有那个什么捉奸在床,这又是什么戏码,他那个愚蠢的好大儿,该不会已经中招了吧?
他心里那是又愤怒,又焦心,唉,果然,儿女都是债啊!
只要儿女还在,那么恭喜你,你就有了这一辈子都操不完的心。
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好大儿,跟他一比,完全就是个缺心眼的嘛。
都说了对方不对劲,不能够轻信,还是傻乎乎的相信了,这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曲靖:唉:-(,第无数次叹气,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好大儿!
曲裴被他爸凛冽的眼神吓到,连忙摇头自证清白,他没有,他可什么都没有干啊!
真的,老爸,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儿子啊,我那叫一个大大的无辜!
曲靖看着自家儿子慌忙火急,手足无措的样子,勉强放下心来。
看来他好大儿的清白应该还在,长吁了口气,要是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了……
不敢想象,反正他作为一个老父亲,是真的要吐血的。
不过,不是他嫌弃自己儿子,而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两人到底看上他儿子哪一点了啊!
另外一边,祝安班里讨论的那叫一个热闹,他们对于安章华的推理,是信了一大半的。
不过这时,赵岑突兀的问了一句,“那对方后面被揭露之后,该怎么办?”
原本还有些讨论的声音瞬间寂静下来,乐悦这个人,怎么说呢,感觉用三言两语无法轻易描述。
傅浔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个还是要看曲家的意思,毕竟他们才是确切的受害人,我们无法干涉那么多。”
祝安不想说话,乐悦伤害了无辜的班长妈妈,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曲家有权追究责任。
不过,她私心里就是觉得乐悦这一生也过得太苦了点,上天好像从来就没有偏爱过她半分。
齐唯想起什么,在那自己小声蛐蛐,
“之前安安不是说了对方得病了吗?估计她也早就不在乎生死了,说不定这次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