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惊人发现,她开始尝试着解读信息。
这个一身盔甲,无所畏惧的军官,虽然画的是后背,无疑是杨子江。
薛蔓作为妻子,自然无比了解丈夫的性格,他不可能后退。
李盈思忖,这点我也坚信,否则也不会做人情留后路了。
为什么画这么多人马,我来的时候,东海只有一百多人,真正的主力在燕京。
她一下意识到,二老板肯定带薛蔓上过京,看过首长直属。
那远远超过蓝盾的力量,一定给了她巨大震撼。
她知道反抗是必死之局,画作上的神情还这么淡定从容,是想表达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计生死?
可她现在,不是屈从二老板了吗?
李盈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目光停留在怪车里的孩子身上。
画是薛蔓的内心写照,现实里,她的行为看似相悖,目的极可能还是为了爱。
知道丈夫的性格,不能坦白,那样只会全部毁灭。
唯一的办法只有牺牲自己,身入地狱,让丈夫和女儿好好活下去。
能理解你的伟大了,因为我从地狱出来不久,李盈轻轻摸了摸画作,内心充满了敬佩。
超越死亡的爱,又何惧骂名,何惧心灵的折磨,何惧肉体的痛苦。
别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李盈眼中的泪,悄然滑落。
你们这一对夫妻,互相愿意为了对方付出一切,人生有此爱情,无憾。
可是你丈夫太聪明了,他应该也猜到了你的用心。
并且比你认为的更强大,层层剥茧硬是追杀到了门口。
现在,猜谜游戏结束,太平洋现身了。
你看到的力量会向他扑去,权力的博弈也会以杨家被压制而告终。
你担心的事,极可能会发生。
我马上就会受命对他下手了,不留一丝余地。
李盈走出了书房,画作的其他意象,目前还解不了,先休息吧。
上了床,她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浮现了十月初,在太平洋四十八楼看到二老板和薛蔓的场景。
那天,临近中午了……
“你去四十八楼,帮二老板处理一下,电梯密码我马上手机发给你。”赵总管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好的。”李盈走出裙楼,输入密码按下了大堂里的专用电梯。
四十八楼是顶层,二老板专用,自己还没上去过,参观一下。
“叮”一声,到了。
她走出了电梯,迎面是一扇巨大的红木屏风,将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边上两名精悍的男子,目光警惕地看着她。
“我是二群李盈,赵总管让我上来处理事情。”她轻声说。
两名男子拿着金属检测仪,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点点头。
领着她绕过了屏风,走进了长长走廊。
深红羊毛地毯,深棕杉木墙板,一幅幅的法式宫廷油画,格调奢华神秘。
转过了一个弯,来到一扇枣红色胡桃门前。
一名男子吩咐:“进去打扫卫生,什么话也不要问,之后出来。”
李盈点点头,扭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一脚踩进了深深的雪白羊绒地毯里,几十公分的羊绒立刻像草一样轻轻飘动起来。
她慌忙收脚,四处张望起来。
发现一百多平的大厅里,只有角落里,放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和一个宽大的木柜。
落地窗前,有一张背对着门,微微晃动的皮摇椅,椅背上露出了半个人头。
一股淡淡的烟雾,环绕在周围。
芬香的雪茄味,隐隐约约飘了过来,李盈知道这是二老板了,恭敬地鞠了一躬:“老板好。”
看到雪茄亮了又亮,耐心等待着,不敢说话。
“沙发边的女人,扶进房间。”一个威严的声音,终于传来。
李盈这才注意到,客厅一边的羊绒深处,有几张浅色的法式牛皮沙发。
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探地走了过去,生怕踩到人。
到了沙发中间,看到雪白柔软的羊绒里,面朝下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皮肤比羊绒还白皙柔嫩的女人。
身材好到了极点,腰臀比堪称黄金比例,一双腿,纤细修长。
栗色的长发,凌乱地落在肩胛上,浓密而有质感。
发丝随着呼吸,在微微抖动着,与雪白的背,构成了动感的割裂美。
可惜这具完美的身体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鞭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令人怜惜。
李盈对这伤痕,太熟悉不过了,柔软的绵羊皮鞭所致。
能造成剧烈的疼痛,但不会留下疤痕,专门用来满足扭曲的欲望。
她蹲下身体,拨开覆在女人身上的羊绒,发现她的一双手,被一根皮绳,从身后捆住了双腕。
李盈轻柔地解着深深陷入的皮绳,女人疼得轻哼了一声。
她把动作放得更轻,慢慢松开了绳子,看到腕部已经淤血发青了,推断至少捆了三四个小时。
这时候需要舒缓一下,否则肌肉容易扭伤,她轻轻帮女人按摩着手臂和手腕。
李盈猜到了她的身份,杨子江的老婆——薛蔓。
二老板,你仗着家世横行无忌,这里可是东海,江东太史慈可不会买你账。
他家里那支长枪,我现在还能感受到杀气,好自为之吧。
“谢谢。”薛蔓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李盈在沙发上看了看,有一件紫色睡袍,拿了过来披在了她身上。
搀着人,走进了旁边的小门。
里面是一间卧室,李盈将薛蔓扶到床上躺下。
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比照片更美得令人心悸的容颜,现在只有强自压抑的痛苦,和深深的悲伤。
李盈伸手帮她理了理发丝:“你先休息一下吧。”
带上门出去,整理着地毯。
首先发现了一只肮脏的避孕套,玩物连怀孕分家产的资格都没,顾家的一贯作风了。
又在羊绒里找出了乳夹,跳蛋,长绳,按摩棒等各种各样的工具。
她麻木地都放在了沙发上,对着摇椅鞠了一躬:“老板,收拾好了。”
听见懒散的一声嗯,匆匆走出去,带上了门。
乘电梯到了大堂,长长地喘了口气,一切都明白了。
可能,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