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撇了撇嘴,反正她得想个办法,让秦戈给她买,在这种事上,秦戈就没有赢过她过。
她接着问道:“对了,你那辆红旗真的送给刘振华了啊?”
“嗯,他跟我说他要结婚了,他女朋友也是在海市打工的,本来想跟我借婚礼当天的头车,我就说不用借了,送给他做贺礼吧。”
盛夏啧了一声:“什么贺礼能值这么多钱啊,我们包一个大点的红包不就行了嘛,送给他干嘛啊!”
秦戈问:“他不是你的亲戚吗?”
“他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是也没有必要给他送这么贵的车吧,虽然不是新的,但是二手怎么也得值十几万呢,十多万啊,留着给我买车多好!再说了,我奶奶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十多万呢,我跟你说啊,没有必要因为我就给刘振华优待,他有什么能力就干什么活,领工资就可以了.....”
秦戈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盛夏噎了一下气道:“我一直这么懂事的好吧!哪怕这样你还不给我买车。”
秦戈笑了一下,不可置否:“放心吧,给他车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是因为上次他开车,维修人员的失职没有注意到车出了问题,是他及时发现了,找人维修的,不然那天坐车的领导大小也得受点伤,那可不是十多万的事情能解决的事情了,因为这件事也处罚了维修部的领导,但是也不能只罚不奖你说是吧?”
原来是这样啊,盛夏点点头,想了想:“那你觉得刘振华怎么样啊?”
秦戈问道:“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了!”
秦戈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人是挺老实的,但是能力一般,扶不上去,不过你既然把他放在我这,我肯定不会亏待他就是了。”
开车到了饭店,经理笑吟吟地迎接出来,一路引着他们上楼,巧的是这次和上次刘振辉请她吃饭的是一个酒店。
最先上了一道汤,盛夏心不在焉地搅了几下就往嘴里放,被秦戈眼疾手快地拦下来:“想什么呢?不烫啊?”
汤还滚滚地冒着热气,盛夏托着下巴,干脆把汤和碟子都推给秦戈,又指了指转盘上的龙虾:“这个多少钱一只?”
秦戈拿了一只给她剥开:“几百块钱吧,怎么了?你喜欢吃?那我一会儿让他们打包两份,我们带回去吃?”
“没什么,不是,就是上次刘振华他哥,退伍回来了,非要请我吃饭,吃的就是这样,吃完了就让我帮他找个工作....秦戈我好烦啊,都是因为你,送什么不好,送刘振华这么贵的车,现在好了吧,他哥退伍了,回家看到了,也托我给他找工作,而且我奶奶现在和二奶奶走得可近了,经常互相串门,我要是拒绝了,二奶奶心里会不会多想,奶奶一个人在家里孤孤单单的...”
盛夏说得一脸愁容,都没胃口了,使劲推了一把秦戈:“都怪你,不给我买车就算了,送出去这么贵的东西也不跟我说一下,把烂摊子都丢给我!”
秦戈对盛夏的脾气一向都是很好的,只要盛夏不触碰到他的底线,怎么闹都行,他想了一下:“那你就先让他过来,先开车,平时帮忙拉个货,看个仓库,领着基本工资,也没什么事。”
盛夏又说:“可是这种事情,答应了一个就又会来一个,以后会没完没了的!我那还有好几个奶奶,要是都来找我可怎么办啊,都怪你,我都要烦死了!”
秦戈耐心地哄她:“好了好了乖乖,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直接丢给我,我替你发愁,行不行?”说着把手边剥好的虾送到她的嘴边。
盛夏张嘴吃掉他手里拿着的虾肉:“本来就该你替我发愁的....”
秦戈拿毛巾擦了手,又给她夹菜:“先好好吃饭,吃完了,回去休息,你最近肯定也没有休息好。”
盛夏这顿饭吃得很少。
桌子上有一半的菜都是剩的,连秦戈给她剥好的虾肉,挑过刺的鱼她也吃不下,秦戈结完账,提着给盛夏打包的虾上车了。
盛夏额头抵着车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戈伸手探了下:“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房子咱们今天就不看了?”
盛夏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她怕秦戈看出她的不安,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房子?什么房子?我们要搬家?我们这又是换车又是换房子的,我还没习惯呢,你怎么突然想着搬家了?”
秦戈发动了车子:“本来上半年就该搬了,但是那会儿正忙,刚好去年有几套别墅都是拿去送领导了,都是一套派人仔细盯着装修的,上上下下放的都是进口家具,他们挑完了,还剩下几套,我去看了,环境什么的都挺好的。”
秦戈没有说的是,房子其实还没有百分百装修好,但是因为这次举报的问题,那些人肯定也知道了他住在哪里,现在住的地方私密性太差了,搬过去之后,他们在想要进去,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秦戈换一辆新车盛夏都能兴奋半天,现在换了新的房子了,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关心里面的摆设,盛夏的手扣紧了安全带:“那新房子在哪个区啊?”
秦戈说:“两套都在浦安区,虽然离你的学校是远了点,不过也没事,上学放学我都去接你,我没时间就让小孙去接。”
浦安区,在浦安区!
盛夏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秦戈后半句说的是什么,她被“浦安区”这三个字惊得好像在脑子里投进去了一颗炸弹。
浦安区长安街106号!
轰隆一声,过去的记忆像是被点燃的引线,随着一声轰鸣,盛夏的耳边犹如翻江倒海汹涌而来的潮水,带着巨大的威力,和这个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地址一起灌进她的脑海里.....
\"乖乖,乖乖?\"
秦戈的眼里满是担忧,他靠边停下了车,摸到盛夏大夏天却忽然冰凉的手:“你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手也这么凉,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