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必须尽快将真气灌输给谢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们的孩子。
骆神医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帐外。
帐内一时没人说话。
司马清将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谢渊的手腕上。
他虽然有几分功力,但从来没有试过长时间的灌输真气,上次给谢渊灌输真气还是医者的指导下,他试着回忆当时的细节。深吸了几口气,司马清这才将谢渊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自己也长吁一口气,盘腿坐在床前。
“阿渊,乖,忍住了,我很快就结束。”司马清低声嘱咐了一句,语气略显愧疚,这才伸出左手按在谢渊手腕处,又小心翼翼的试了一下谢渊脉象。
谢渊脉搏还算有力,司马清松了口气,这表示他的情况还好,并不需要他过度渡真气。毕竟还没回宫,顾延韬靠不住,卫修分不清是敌是友, 他实在需要保护自己和谢渊的武力值。
他小心地调动着真气,朝谢渊输去。
谢渊高热退了许多,脸色也好了不少,但还是显得很柔弱,一副受了伤的小孩子模样。
司马清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谢渊的手放在了被子里。
“阿渊,没事了,睡吧。”
话音落下,却没有任何回答。
夜已经深了,帐中没有点烛,谢渊闭着双眼,看起来一副睡熟的模样。但司马清知道他其实很煎熬,后背的伤,加上孕期的反应,还有体内真气的折磨,他不可能睡得安稳。
这样想着,司马清的心都快碎了。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谢渊的肚子,发现孩子不安分地动着,他惊奇的动了动手掌,孩子又动了几下。
“阿渊。”司马清温柔地抚摸着谢渊高高隆起的腹部,低声安慰道。
“唔……”谢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句,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闻言,司马清愣了一下,“阿渊,你醒了?”
话音落下,却没有回答。
谢渊没有睁开双眼,只是闭着双眼,身子还微微颤抖着,显然很痛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肚子好痛……”又过了一会才听到谢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句。
“已经申时了,你再休息会,差不多要拔营出发了。”司马清温柔地抚摸着谢渊的高热不退的额头,低声安慰道。
闻言,谢渊没有回答,只是皱眉应了一句,“好痛……我疼……”
“乖,忍住了,我帮你看看情况。”司马清一脸愧疚地应了一句,他实在没想到真气没给谢渊渡过去,反而害他难受,这会心都快碎了。
“骆神医,骆神医,你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司马清将帐外的骆神医叫了进来,语气略显不满。
闻言,骆神医怔了一下,“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本要给阿渊渡真气,不知怎么回事反而害他难受。”司马清一脸委屈地应了一句,语气略显愧疚。
“让我看看情况。”骆神医客气了一句,走上前看了看谢渊的情况。
“属下以为问题出在太子妃身上,却没想问题竟出在太子殿下身上,是属下考虑不周,请太子殿下赎罪。”
闻言,司马清愣了一愣,深吸了一口气,才听他开口道:“那现在怎么办?我的内力不够吗?”
“太子殿下放心,您的内力足够,只是和太子妃所修内功相克……”骆神医含糊其辞。
“你的意思是阿渊会武功?”司马清闻言怔住了,他和谢渊青梅竹马,他竟不知谢渊会武功。
“是。”骆神医点了点头。
闻言,司马清愣了一愣,将话抢了过来,低声道:“那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阿渊一直疼得厉害。”
骆神医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暂时让太子妃受苦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输送真气?”
骆神医点了点头,“是,属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请太子殿下赎罪。”
闻言,司马清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可是……阿渊这样一直煎熬着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只是煎熬着,性命无虞,一切等胎儿出世便可解决,太子不必太过忧心。”
“好吧。那麻烦骆神医先替阿渊把脉,瞧瞧动了胎气没有。”
闻言,骆神医点了点头,走上前将手放在了谢渊手腕处。
又在箭伤附近按了按,发现血已经止住,并无大碍,只是谢渊一直高热不退,显然是孕期反应导致,这让他也始料未及。
“骆神医,如何?”司马清望向骆神医的眼神略显不满。
“属下马上替太子妃上药,高热是孕期正常反应,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闻言,司马清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听他开口道:“尽可能轻一点。”
骆神医将谢渊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将伤口附近的血污擦了擦,又小心翼翼地替伤口敷上了药。
“太子殿下,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要不感染,很快就会结痂。”
“那有劳骆神医了。”
“不瞒太子殿下,太子妃的情况不太好,属下希望太子殿下尽快将太子妃带回宫中好好调养,毕竟这里不安全。”
“司马清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下去吧。”
骆神医走后,司马清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谢渊的脸庞,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阿渊,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并不指望谢渊回答,却在不久后听到谢渊微弱的声音。
“我的确会武功,是我小时候高银霜逼我练的,我不喜欢习武,也从来不动武。”
闻言,司马清愣了一愣,将话抢了过来,低声道:“高银霜是谁?”
谢渊顿了一下才道:“她是我娘。我其实是陛下抱回来的,就在我刚出生的那天,就是账外那个卫将军,把我从高银霜手里抱走,稀里糊涂的成了谢家子孙。”
“这……”司马清没想到谢渊的身世是这样的,很是震惊,有许多事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渊的身份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谢渊现在在他身边,还这般恭顺,这是他最理想的谢渊的样子,如果可以他希望时想停在此刻,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