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毫无攻击力,到最后还是不断地补充:“你等着,本王会让你在京城名誉扫地,生不如死,你给本王的,本王都会一一奉还。”
真是的,他今天的遭遇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骂她干嘛?
“王爷,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没用啊,下旨的是皇上,怎么?你不敢骂皇上,所以只能针对我咯?”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把他气得要死。
最后侍从实在是不能耽搁太久,只能把满腹怨念的他带走了。
接下来检查安王的指令就一同返回了京城,像什么幕僚,属下从头顶到脚后跟都要查清,这么折腾下来,他的党羽元气大伤。
不过云离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即使云让查到了他很多罪证,但仍旧没有下旨杀了他,而是将禁足的日期无限延长。
云让想当明君,更想当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明君,不管是私德还是公德都无可指摘,那么他就不能背负残害手足的名声。
因为云离的事发生,整个秋猎就显得紧张多了,只待了半个多月,云让就借口回京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要亲自处理云离的事。
云离身边的人太多,要一个个斩断并非易事。
时间飞快地流逝,经过了寒冬,转身来到了第二年。大地逐渐从沉睡中苏醒,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天气还有些冷,朝堂上的人已经开始各怀鬼胎了,因为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就是——云离跟徐明月的婚约快要到了。
这几个月他们也算是看清了,云让怎么做也只是给云离一个教训而已,就算剪干净他身边的羽翼,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而这婚约又是先帝定的,云离肯定会被解除禁足,重见天日。
云让下朝回来的时候,徐明月在重华殿内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父亲命我回府。”顿了顿,她又说:“婚期就在眼前了,很多东西需要提前准备。”
他眼中有什么情绪在闪过,动了动嘴角,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但最终又皱眉咽下。
徐明月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靠在他坚挺的胸膛:“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云让抱住了她,认真道:“既然你父母之命,你就且回去吧。”
她茫然地抬起眸,眼底泛着水色:“就这样吗?”
“就这样。”
要不是他的好感已经有90了,徐明月真以为他要放弃自己了。
她闷闷道:“我会舍不得你的。”
“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他声音罕见的温和:“你还年轻,来日方长。”
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徐明月纠结了片刻,还是有些生气,加重了力度推开了他,转身走出了重华殿。
云让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远去,目光晦暗不明。
从刚出生云让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未来天子的规格制定的,他生来就是太子,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道德品行,通通都像是被人用尺子规划好一般,畅通无阻走上了皇帝这条路。
可是自从遇到徐明月,他发现自己这条路原来还有岔路口。
因为太过陌生他不敢尝试,是徐明月一次又一次引诱他在路途中迷失了方向,越走越远。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对不对,但是这种念头已经冲破了他原有的理智。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就连云离也被释放,看来一切都会顺理成章举行。
大婚当日,将军府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红色的绸缎挂满了整个府邸, 府中的下人们忙碌地穿梭着,为婚礼做着最后的准备,就连府门口铺设的红毯一直绵延到安王府。
徐明月身着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面若桃花,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丫鬟给她盖上盖头,外面的嬷嬷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安王怎么还不来啊,这马上就要错过吉时了。”
丫鬟也有些疑惑:“小姐,要不然奴婢再去问问。”
徐明月微一点头,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丫头,惊慌失措道:“不好了不好了,安王的迎亲队伍直接去了南城了,根本没往将军府拐。”
众人皆是一愣,嬷嬷随即恍然大悟:“安王给玉脂那贱人的宅子就在南城!安王这是,这是要先迎娶玉脂啊,这不是打我们整个将军府的脸吗?”
再怎么样,徐明月也是正妻,他这副行动摆明了不把徐明月放在眼里。
而外面的徐父徐母也是知道了消息,每个人的脸色犹如锅底灰,却又无计可施。
盖头下,徐明月轻轻扯了扯嘴角:哦,原来他所说的报复就是这样啊?
她还以为最起码也要派个杀手来刀了她,没想到这么无趣。
她都已经撕破脸了,还会在乎这点脸面吗?他该不会以为现在自己在痛哭流涕吧?
外面,徐清一筹莫展,徐母愤怒地直骂人,又担心徐明月听到会伤心,于是压低声音悄悄抹眼泪。
可就在此时,一顶花轿停在了将军府门口,花轿的顶子是金龙做的,光是迎亲的队伍就远超了王爷的规格。
“请新娘上轿——”
徐父徐母眼睛刚一亮,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惊恐地看着这辉宏的队伍,答案就在眼前,但却不敢相信。
此时,云离已经迎接了玉脂,正在返回的路上,他穿着红衣,骑着高头大马,整个人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而他身后的花轿里,玉脂已经含羞带怯地坐在里面,脑海中全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就算没有卖身契又怎么样,安王喜欢的只有她,就算徐明月以后进了府,谁得宠,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而云离此刻幻想的全是对徐明月的报复,在他的世界中,徐明月估计现在已经追悔莫及伤心欲绝了。
哼,他就是要给她个下马威,等真把她迎进府中,以后的罪还多着呢。
就在他神游之际,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地骑着马冲了过来,迎亲队伍停下,小厮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诉说自己见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禀报安王,徐大小姐被另一顶花轿迎走了。”
“什么?她去哪儿了?”
“看方向,似乎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