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这次很慷慨，给了信息没收钱，甚至还加了悬赏，想让李愉更有动力去平了这件事。
众所周知，都市传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
这是李愉看了资料的感想。
在网络之神巴特莫斯的漫游者病毒下，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网络瘫痪，释放了无数军用AI。
而最终这些发狂的AI以及旧网被封印到网络监察局与神秘传奇黑客们创造的黑墙程序之后。
不过，这世界上或许就不存在完美无缺，黑墙也会有漏洞。
传言中，就有黑墙的漏网之鱼流窜于夜之城网络。
这些疯狂的AI创造了一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就和鬼故事一样。
而在罗格的资料中，写到过她的分析，这个对李愉下手的家伙，很可能不是人，而是一个流窜于网络的AI。
这也是罗格调侃李愉，问他要不要做猎魔人的原因，这群流窜AI和志怪小说的妖魔鬼怪很类似了。
当然也可以换一种可爱的说法，黑墙之外是数码宝贝世界，那些AI就是可爱的数码宝贝。
加油，勾子兽，在我们的友情与羁绊之下，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可惜，取得这份关键情报的黑客已经不在了，估计已经死在了自己的秘密据点，短时间应该没有人可以发现他。
这或许也是大部分黑客的末路吧。
李愉为那家伙取了一个名字——“木偶兽”。
只因那些人就像被无形的丝线操纵着的傀儡一般，仿佛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意志。
即便经历了李愉精心实施的电疗之后，他们依旧一个个如同毫无生气的木头人。
这倒有点让李愉有点想到了上辈子看的数码宝贝，里面好像就有这么一个木偶兽。
好吧，这名字取的是有一点不贴切，但这就是李愉的童年，他不接受反驳。
在短时间内，李愉不知该如何促使他们恢复正常状态。
他们体内摄入的化学药物只是辅助，其中必然还隐藏着其他更为复杂的手法。
并不是一剂什么特效药可以搞定的。
第二天，李愉开始了较为传统的走访调查。
网络世界太大，鬼知道它平时会缩到那个角落，即使是躲到电饭煲、微波炉里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世界的物联网实在是太发达了，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连着网络。
那群人的身份他已经都记下来了，根据他们生活的轨迹去寻找交集点，应该就可以找到突破口。
边缘人、小透明、不合群、孤僻、沉默寡言，打听时李愉不止一次在他们的同事处听到这些词汇，或者类似的。
李愉对于这个木偶兽下手的目标，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
他心想，怪不得这个木偶兽会找上自己，他不就是这样不善交际的人吗。
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在李愉的脑海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仿若一个球体，那是他们各自生活的圈子。
随着李愉的走访调查逐步深入，每一个圆球都在不断地完善与扩大。
一个个圆球开始相互重叠、交织乃至碰撞，李愉执着地探寻着他们生活的共同点。
因为，起码李愉要弄清楚木偶兽究竟是如何选择他们的，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与他们接触的。
从结果来看，这群人显然存在着共同点，他们属于那种即便有一天从夜之城消失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一批人。
由此可见，木偶兽定然是有意识地在挑选受害者。
而这其中定然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木偶兽可以获取这些人的情报。
毕竟，普通的居民信息上，可不会写着这个人孤僻，没有什么朋友。
“那您知道‘深海’吗？”李愉一边递烟，一边轻声问道。
工人大叔微微颔首，回应道：“听过一些，好像是个论坛网站。”
李愉接着说道：“嗯，对。叔，您还记得是从哪里听到这个的吗？”
工人大叔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有段时间，那个小伙精神状态特别好，那时候他提过一嘴。”
略作犹豫后，工人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愉，又继续说道：“没过多久，那家伙就不干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这是惹了什么事吗？还是和那个论坛有关？”
李愉想到昨晚瘫坐着的那个人，无奈地点点头道：“是，发生了点事，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好。”
“唉……”工人大叔抽着烟，脸上露出一抹惆怅。
不过，他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以他如今的生活状况，实在是没有余力去关心别人。
今天对于李愉提问的回答，也仅仅是出于李愉那慷慨的小费。
比起以前那些用枪顶着他脑袋提问的佣兵，李愉可温柔多了。
挺难得地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尊重。
深海，这是李愉今天第二个收获，在走访过程中无意间听到，他便放在了心上。
通过其他几人的对比验证，这个论坛不单单只是出现在一个人都圈子里。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重要交集。
只不过，网上的论坛和聊天群数不胜数，大大小小，五花八门。
诸如深海俱乐部、深海聊吧、深海美容美发、深海动物保护协会等等。
仅仅是检索“深海”这两个字，便能够找到一大堆相关的内容。
有那么有点让李愉头疼。
所幸对方将谜底直接写在了谜面上，还加上了“合众为一”这个关键词，这使得李愉得以迅速筛掉了一大堆无关的内容。
随后，李愉又用小号依次查看了剩下的论坛。
其中，有一个是克系小说的聊天论坛，里面的人聊的尽是深潜者、古老者、外神之类的内容。
根据李愉的调查，这个论坛应该不是目标，所以暂时被排除在外。
还有一个古早的游戏论坛，“合众为一”在那里曾是一种战术布置，然而这款游戏早已停止运营，上一条回复甚至还是在三十年前，于是这个论坛也被直接排除。
经过一番筛选，最后李愉找到了一个情感聊天群，“合众为一”在这个群里就仿佛是暗号一般流传着。
冰菓，宾果。
不管是那个，按照直觉，李愉觉得自己找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