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女人绑了。拖到后院去。” 鲁老帮主大喝一声,他凝视着远方,一行老泪流下,喃喃道,“子愉,她的确很漂亮,当年你的母亲没有看走眼,帮你订了娃娃亲,她会来陪你和母亲。”
“山子——”吕香儿极力挣扎,痛苦地嚷嚷着。
吕香儿未曾想,鲁老帮主说变就变,完全不顾及鲁山子的感受。她突然想起鲁山子曾经说过,父亲宠爱哥哥,无视他的存在。母亲、哥哥去世时,父亲不顾及他的感受,带他到坟前,逼他承认是哥哥转世的说法。
“山子——”吕香儿大呼几声,瞬间,她的嘴里被塞上布条。难道鲁老帮主为了已逝的鲁子愉,完全不在乎鲁山子的感受,真地要将自己配冥婚?
“父亲也太急了吧!”在吕香儿即将被拖走时,鲁山子拎着一把大刀,慢慢走了进来。
刘姐与唐姐快速冲进,与两个男人拳打脚踢间,将吕香儿救到鲁山子身边。
“父亲只是把我当作工具人,即使我煞费苦心帮你经营帮会,你仍然无视我的感受。我说过,不能动我的女人,父亲看来是忘记了。”鲁山子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那两个男人面前,手起刀落,那两个男人的手已经齐唰唰斩断。
两个男人哀嚎着,纷纷倒地。鲁山子手一挥,进来几个人,将这两个男人抬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鲁老帮主生气地猛拍桌子,他颤抖地摇响了电话,“给我带人来!”
“山子,我们快走吧!你斗不过他的。”吕香儿领教到鲁老帮主的冷酷无情,她胆怯地拉着鲁山子手说道。
“老婆,我不该让你看到这残忍一面。不怕,我在你身边。”鲁山子吻吻吕香儿前额,神情已是极其温柔。
“姐,小慧来迟了。”徐小慧已经冲了进来,“哥,宅子已经全部包围了。如何做,你吩咐。”
“等老爷子救兵来,我们领教领教。”鲁山子揽着吕香儿坐下,冷眼看着鲁老帮主。
良久,院子里已是嚷嚷一片,几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山子——”吕香儿畏惧地窝在鲁山子怀里。
“不怕,有我在。”鲁山子再次轻轻地亲了下她的前额,笑道。
“将他们绑了。”一见这几个人进来,鲁老帮主连忙呼喊道。
“拜见少爷与少奶奶。”几人进来,向鲁老帮主鞠了一躬,然后,齐齐地跪在鲁山子与吕香儿面前,齐声呼喊道。
“我只是少爷?我老婆只是少奶奶?”鲁山子眼里透出寒意。
“拜见帮主、帮主夫人。”众人齐喊。未几,外面齐喊,“拜见帮主、帮主夫人。”
吕香儿眉头深蹙,虽然连日来,她的调查越来越明确地表明鲁山子已经接管帮会,但她那晚在夜总会没有碰到鲁山子,她还心存侥幸。但今天,现实已经完全击碎她的侥幸。
“请姨太太与她的孩子们过来。“鲁山子见吕香儿一脸忧愁,知道吕香儿甚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他连忙示意其余人全部出去。
会客室,只留鲁老帮主及鲁山子夫妇。
不久,姨太太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会客室。
“太太,你孩子还这么小,你愿意鲁家一直处于打打杀杀中吗?”鲁山子知道吕香儿当过姨太太,她一直渴望得到尊重,他尽量语气平缓地问道。
“不愿,少爷,我与孩子能够平安就可以了。”姨太太是被鲁老帮主强占为妾,跟着鲁老帮主本就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她当然渴望平安。
“父亲为了满足膨胀的欲望,我的母亲与哥哥被仇家所杀,我也被绑,几乎死去。我现在有了孩子,我也不想我的妻儿长期处于恐惧中。”鲁山子看了眼吕香儿,他想起吕香儿曾经说过的话,她害怕黑帮。
“你想怎样?”鲁老爷子意识到不好,但他已无可奈何。
“我老婆是经营能手,我想让我老婆想办法,将帮会洗白。”鲁山子看了一眼吕香儿说道,这是他几晚苦思冥想,暂时想到的应急办法。
那晚,鲁山子见吕香儿让蒋怡平陪着自己去夜总会,他意识到,他与小慧已经失去吕香儿的信任。如何挽回吕香儿的信任,将她牢牢拴在自己身边,是他当务之急需要做的。
吕香儿今天提出拜见鲁老爷子,更让鲁山子坚信,吕香儿已经坐实自己身份。吕香儿屏退众人,只留她与鲁老爷子闲聊,他虽不知吕香儿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他想,反正身份藏不住了,干脆今天挑明,顺便,起杀鸡敬猴之效,让别人不再觊觎香儿的美貌。
“山子,你给我出难题了?”吕香儿轻蹙额头,将帮会洗白,她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老婆,我相信你,就如当年你办车行、囤桐油般。”鲁山子笑道。
“洗白后,如何分盈利?”鲁老爷子关心切身利益,“我与孩子们的安危如何办?”
“这几年,我是没有经历人命事件。你把你潜在的威胁列个名单给我,我会注意,我来替你清理。”鲁山子明白,既是替鲁老爷子清理潜在威胁,也是为自己家人清理潜在威胁。“父债子还”这个道理他懂。
“至于盈利,以家庭为单位,五五分利。你们的安危,我的保安公司负责。看在自家人面前,保护费打折扣。”鲁山子如做生意般地淡然笑道,他的保安公司将会盯牢鲁老爷子,让他再也掀不起风浪。
从鲁老帮主家出来,鲁山子开车带着吕香儿疯狂驶向保安公司。
“我要回家。”一路上,吕香儿漠然地看向窗外,不断强调着。
“听我们解释完后,我会送你回家。”鲁山子害怕看到吕香儿的淡漠,这种淡漠,他曾经看到过,是吕香儿与崔明田谈和离的时候,是吕香儿去崔家大院讨要长子的时候。
到了保安公司,吕香儿淡淡地看了眼鲁山子,抬头看看保安公司,安静地下车,仿佛梦游般。
一路上,有保安公司的人笑着向她鞠躬,吕香儿机械性地笑笑。直至鲁山子最里间的办公室,她木然坐下。
此时,吕香儿的心如夜空中的气球,漫无目的地飘啊飘。久违的不安全感竟比任何时候如此浓、如此重地蔓延于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