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看不见那汉子了,才在心里默念咒语,不一会,就从靠东路边的悬崖有东西窜了上来,还背着上官柔,原来是她玉牌化作的灵体,靠近她后便化成金光钻进了她的口袋里。
她抹掉嘴上的血笑了笑:“虽然事出意外,终究还是跳崖把那汉子忽悠过去了,用这块玉牌与我气息相连。”
说完把胸口的玉牌取下来,摸了摸上官柔的脖子,长舒一口气,“那灵体附在崖壁上的树枝上,不然真摔下去,神仙难救呀。”
说完便掐上官柔的人中,将她掐醒,上官柔晃了晃脑袋,断断续续的咕哝道:“我……我这是死了吗?”
柳心莲一把把她拽上马,向堂关疾行。
日中才到堂关外的树林。
柳心莲看了看上官柔的装束,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这么进去,村里还好,城里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上官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一身白衣已经凌乱不堪,大多破损,到处是土渍,还有血点,她低着头说道:“可我就这件衣服了。”
柳心莲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从马背上的包裹上取出一条白丝绸,递给上官柔:“脱衣服,束一下胸口。”
上官柔接过疑惑的问:“束胸要干嘛?”
柳心莲又把她弟弟的衣服拿出来说道:“这是我弟弟的衣服,虽然小点,你先凑合一下吧。”
上官柔点点头,麻利的脱了上衣和肚兜,将白绸束在胸口上,接着又穿上了她弟弟的那身长袍,带上巾帻。
柳心莲上下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你的胸口还是有点明显了,一会弯着点腰吧,还有不能说话。”接着又拿出一些膏药,贴在左脸蛋和左额头上,“一只眼还好吧?”
上官柔忽闪着露出的那只桃花眼 点点头:“多谢。”
柳心莲给她装扮好后:“你在城里装一下哑巴,你的声音太嫩了,会被穿帮的。”
上官柔点点头。
柳心莲看着她这装扮,旧灰袍加那顶旧巾帻,头上贴了俩膏药,有点佝偻背,又加上这一段时间内东奔西跑,人瘦了一圈,看上去一副病样,又拿她自己眉笔给她眼线画粗了些,是她看上去更粗犷些,她满意的嗯了一声。
拉着马匹,招呼上官柔:“进城!”
堂关外。
城门口贴着公告,正是上官柔的画像,官兵在审查过往可疑的人。
官兵看到上官柔的造型,伸手就要摸摸她的脸。
柳心莲礼貌的笑了一声:“军爷,我们是去往灿州的探亲的,小弟因之前经商在烨州遇妖兽袭击,脸被抓伤,如今魔气残留,难以去除,如今脸上生疮,已经烂了,军爷,你也不想摸一手脓水吧。”
官兵看到她的脸,嫌恶的吐了一声:“你这个弟弟长的还挺秀气,没想到这么恶心!快走快走!”
柳心莲赔笑一声,牵着上官柔和马便进了城门。
找到客栈已经近傍晚,出了关进了烨洲,一路到了县城,在县城里找了间客栈。
两人进了房间。
“你怎么又哭了?”柳心莲刚洗完手,擦擦手说道,“快来吃些面条,都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上官柔赶紧擦擦眼泪:“我……我……”支吾了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柳心莲把一碗面条推到她跟前:“吃点吧,我们在这休息一晚。”
上官柔叹气,把面条推给她,躺在床上沉默。
柳心莲倒也不客气,把那碗面条端过来就吃:“上官柔,我只送到你烨洲的页郡最北边的脉县,离贯郡就不远了,雀关就在贯郡西北边,的剩下的路靠你自己走。”
上官柔点点头,柳心莲见她点头,也不再说话,躺在她身边就睡下了。
这一觉睡的安稳。
早晨,柳心莲早早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上官柔在桌前坐着,脸上已经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打着瞌睡。
柳心莲看到她这副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前推了推她:“醒醒,醒醒……”
上官柔迷迷糊糊睁开眼,无精打采的说:“怎么,该上路了。”
柳心莲拿出昨天在城里买的一些大饼,递给她一个:“怎么,一晚上没睡?”
上官柔拄着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睡的着,那个追杀我的人还不知道又到哪了呢?”
柳心莲笑了笑:“就因为这个,那个悬崖下面沟壑纵横,林深树密,估计得转悠一段时间呢。”
上官柔无力的点点头:“好吧。”
柳心莲拿出一些腌萝卜,也递给她:“快吃吧,吃完我们去马市,给你也挑匹马,好为行程脚力。”
上官柔道声谢,勉勉强强吃了一个馒头,又置办了些干粮,买了一匹枣红马,便走官道直至脉县。
这一路就是走了十来天。
脉县城内,两人在东城分手。
柳心莲把一些干粮递给她:“我们就此别过,这些干粮给你,一路小心。”
上官柔点点头:“谢谢恩人。”她接过干粮。
她点点头:“祝你成功!”
于是立刻跨上马,拉动缰绳就要走,她赶忙拉住她的脚,问道:“惭愧,还没问恩人所在。”
柳心莲笑了笑:“等你告状的那天,我们还会再次相见的。”说完策马向东门而去。
上官柔目送她出了城门,也跨上马向着北门而去。
一人一马,风餐露宿,沿着小道走了两天,终于到雀府城附近一个小村庄。
这天傍晚,上官柔渴的厉害,水壶里已经没水了,于是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门吱呀一声,出来一个阴鸷的老头,那老头探出半张脸来:“小伙子,你找谁呀?”
那老头出来时候伴着一股腥臭的冷风,熏的上官柔直皱眉头,顿时想走,但自己敲开人家的门,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于是粗着嗓子礼貌的说道:“老人家,能不能讨一杯水喝。”
那老头打量着上官柔,自说自话:“小伙子,长的挺嫩呀,跟那漂亮小妞似的水灵。”
那老头又上下看了看:“这么好看为啥要挡着,我揭下来看看……”说着一手把上官柔脸上的膏药拽了下来。
上官柔吃了一惊,连忙后退,捂着自己脸,微愠道:“老人家,我只要碗水而已,不必如此刁难我吧。”说完,转身骑马就要走。
那老头阴鸷笑了笑,全身爆发罡气,手成爪状,直奔上官柔。
眼看即将抓中上官柔,突然她一个欠身,飞出一脚 将那老头踢了出去,随即立刻翻身下马,撩了一下长袍,不悦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那老头阴笑:“好不容易有这么嫩的男孩,我当然要把他留下来当我的补药了。”
“就凭你!”上官柔冷哼一声,欠身而上。
那老头见她而来,从袖子里抽出一把软剑,也直逼而上。
两人打在一起,那老头手持软剑,罡气虽只有宗师级,但出招毒辣异常,几招下来,上官柔身上已经多了几道剑痕。
那老头躲过上官柔一脚,退了下来,有些赞赏的看着她:“英雄出少年呀,长的这么清秀,武功却不赖。”
他抹了抹剑上的血,笑道:“不如跟了老夫,游荡江湖,你意下如何,老夫可以放你一马。”
上官柔撸了撸袍袖,把袍子的下摆卡在腰带上:“打完再说!”说着爆发罡气向那老头冲去。
那老头恢复阴鸷的表情,也和上官柔缠斗起来,但这次上官柔动了真格,全身冒出火热的罡气,只把那老头逼得连连后退,上官柔看准破绽,一手罡气逼退那老头的寒气,另一只手一把夺过那把软剑,一脚把那老头踹到墙上,自己一个后空翻,稳稳的站在地上。
接着把那把软剑插在树上,瞪了他一眼,转身骑马就要离去。
那老头揉揉被踢的生疼的胸口,又从另一只袖子里溜出一把弩箭,附上罡气,就向上官柔射去。
上官柔早有预料,反手接住那几只弩箭,跳下马来:“就这点伎俩,看来不下狠手是不行了。”反而把那几支箭扔了回去。
那老头慌忙躲避,像老鼠一般围着她跑,边跑边射击。
上官柔不慌不忙,爆发罡气,连挡带闪,迅速截住了那老头,一把薅住那老头的衣服就给了他一拳。
但那老头滑的很,一个金蝉脱壳,脱了那袍子,躲了一拳,并向后洒了一把石灰。
上官柔惊险避开,还没来的及丢那件袍子,那老头又再度冲了上来,并猛拍他那件烂袍子,那袍子又爆出一堆石灰。
上官柔被迷了半边脸,丢了那袍子,赶紧向后退去,那老头又趁机发射弩箭。
上官柔赶忙后退,并接住了几支弩箭。
但没想到,那弩箭上冒出一阵冷气,上官柔眉头紧皱:“居然有魔气!”
突然,箭头裂开,爆出一堆冰粉。
上官柔猝不及防,中了招,冰粉散发出异香直向上官柔鼻子里钻,顿时,头晕目眩,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那老头笑了几声:“后生虽可畏,但终究防不胜防,补药有了。”说着就把上官柔扛进那房子里。
等上官柔再醒来,已经被人锁在木柱子上,旁边还有几个被绑着的男孩,无力的哀嚎着,每个人都是遍体鳞伤,身上处处都有剜伤的痕迹。
这时那老头进来了,嘴上还挂着血丝,看着上官柔说道:“醒了,还挺快,我刚喝完血汤,你便是正餐。”
说完便来解上官柔衣服,“不要怕,一会就完事,不痛的。”
上官柔虚弱的问道:“你……你要干……干什么?”
老头舔着舌头撕下她的长袍:“当然先来享用呀……”
一看上官柔胸部,顿时大失所望,“什么嘛,原来是个女人。”
随即便走了出去。
这时上官柔旁边的男孩虚弱的说道:“姐姐,你没事吧。”
上官柔恢复一些,转过头来说道:“你们怎么被抓进来的?”
那男孩说道:“我是跟着我父亲去西锋虎洲的白肃国经商,这老头半路袭击我们,用一种带异香的箭迷昏了我们……”
他顿了一下,流下了眼泪:“我父亲被吃了,我先是被……那老头……唉……”他蠕动着嘴唇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低头流泪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如今被绑在这已经成了血食……他刚才的血丝汤就是在我身上放的血……呜呜呜……”
上官柔这才注意到他腰间偏后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也有些恐惧,但还是镇定的说:“没关系,我看我能不能……”
这时那个老头的出来了,手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上官柔就走了过来:“算了,女人就女人,直接开吃吧,先割片肉尝尝。”
解开上官柔的肚兜,用刀对她晃荡着,“先割哪呢……”
“呸!”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脸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上官柔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