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
看到洛程也跟着进来，小男孩立刻对着他龇牙咧嘴起来。
“我不要你进来！”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刚化形没多久，只会像只小狐狸一样龇牙咧嘴。
洛程自然是没在意他，领着颜嫣就往清天碑那里去了。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狐妖出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些狐妖最强的也有半仙实力，长着三根尾巴。
太古时期，世间第一头九尾天狐出现时也为狐族打开了一条逆天之路。
随着修炼，每一只狐狸都有长出九条尾巴的可能性。
长出第九条尾巴后，便相当于仙君强者。
更进一步蜕变为九尾天狐，便与仙尊相当。
只是在下界，狐族最多也只能修炼出三条尾巴。
洛程仅仅是放出一点威压，就压得它们动弹不得。
就这样，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青丘圣地的最中央。
洛程一直在寻找的清天碑就在这里。
清天碑前，一具枯骨盘坐，枯骨手中握着的，正是太一清天剑。
毫无疑问，这就是剑逍。
而在清天碑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正被镇压在那里。
尾巴断裂之处鲜血淋漓，似乎还想回到主人身上。
“仙尊气息？”
当年第一次去太一剑宗的时候，洛程就察觉到了清天碑上有股无比强大的力量。
如今已是仙尊的他，也终于可以解析这股力量。
这是一股，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仙尊之力。
至于这条尾巴……
洛程也在上面感知到了一股不弱于仙尊的气息。
能有这种气息的，恐怕也只有九尾天狐。
下界，还有活着的九尾天狐？
一时间，他也有些难以置信。
先不说别的，下界规则本身就不允许下界出现实力在仙人之上的生灵。
利群魔君那个做法都是钻了天道的空子，向死而生，以阴兵之躯苟活。
而如今，一条属于九尾天狐的尾巴，就这样出现在了下界？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当洛程靠近之后，插在地上的清天剑也动了起来。
一道青色的灵影，从剑中缓缓走出，握着剑，直指洛程。
“洛程？”
可当这道灵影看清楚面前之人是谁后，他愣住了。
“剑逍？”
洛程也有些意外，剑逍居然把自己变成了清天剑灵。
“所以，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清天碑下镇压的那条尾巴。
“……”
迟疑了许久后，剑逍也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天，清天碑突然发出指引，让我来这里。”
据他所说，是在洛程飞升之后八十年左右。
清天碑和清天剑突然产生了共鸣，指引他来这里。
他一过来，便看到那条尾巴冲破某种封印，从底下钻了出来。
于是，他提剑就干。
然后没打过。
“当我身陨的时候，清天碑却自己飞了过来，将它镇压。”
剑逍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青丘圣地的一座石像。
“这条尾巴，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随后，他又看向洛程。
“你小子不是飞升了吗？”
“怎么？混不下去被打下来了？”
剑逍嘛，嘴毒一点很正常。
洛程也已经习惯了，毕竟这家伙可是他认识的所有剑修中，骂人最厉害的一个。
如今可能是死了太久，一时间语言系统还没加载完毕。
“包不可能的。”
对此他也只是笑笑而已。
随后将太一剑宗灭门的事告诉了剑逍。
而剑逍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倒是戏谑地看着洛程，
“所以，你是来找清天剑的？”
以他对这个家伙的了解，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老远跑来这里，总不可能是来遛弯的吧。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清天碑和清天剑而来。
“是。”
闻言，他释然一笑。
他很欣慰，洛程没有瞒着自己。
“送你了。”
说着，他便将剑丢了过去。
太一剑宗都没了，这些功法灵器自然也不再有什么秘不秘传的说法。
同时又指着那条尾巴说道。
“回头记得把这根尾巴处理一下。”
他总觉得那不是好东西。
当剑脱手的那一刻，剑逍的魂体也开始缓缓消散。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洒脱？”
看着即将消散的剑逍，洛程也有些无奈。
尹光宗这样，剑玄也这样，乃至于剑云天和眼前的剑逍。
这群家伙，一个个的怎么都走得这么洒脱呢……
就跟活腻了似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句……旧世界新世界什么的……”
“旧世界的海贼，新世界没有载我的船。”
这是洛程当年跟他们一起喝酒时，中二病发作，想到的前世热血漫画中的一句话。
“对！就是这句！”
“我也是旧时代的剑。”
说罢，剑逍便化作一缕清风，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唉……一个个的……”
看着消失的剑逍，洛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随即，他又看向了那根尾巴。
“区区一条尾巴，还想跑？”
说着，便将清天碑和那根尾巴都收进了体内。
同时，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座石像。
而当尾巴消失的那一刻，颜嫣感应到的血脉呼唤也清空消失了。
在一众狐妖咬牙切齿的注视下，洛程迈开步子，踏入了那座石像下方的密室。
密室中，只有一座已经被毁坏了的阵法。
阵法周围满是狐妖的尸体，其中不乏一些六尾七尾甚至八尾狐妖。
而在阵法中央，躺着无数根断裂的锁链。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封印那根尾巴的地方。
阵法的两个阵眼，原本应该摆着的镇物，此时已经尽数被摧毁。
这般精妙的阵法，饶是以洛程的阵道造诣也看了许久才看明白其脉络。
但这个布阵手法……
不知为何，洛程想到了神算子。
一时间他有些怀疑，这个阵法会不会是神算子一脉的前辈布置的。
同时他也更加确信，上界和下界，原本乃是一体的。
只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这才被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北荒镇魔塔。
镇魔塔最下面，一道被重重锁链禁锢的倩影猛得睁开了眼睛。
“尾巴！有一条尾巴消失了！”
“该死！”
然而，她刚一动弹，周围的阵法便将她镇压了下去。
这座阵法的两个阵眼里，分别摆着玄龟和白龙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