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早上妙翠给她的名单，沈含玉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梁思晗最好处理，先从她下手，至于徐莹和梁若妍她们，只得慢慢来了。
等解决了梁思晗，她再离开侯府，自此身上也能松快些了。
“先照我说的去办，其他的不需要担心，你一个人要是应付不来，就让金槌帮一下忙。”
妙翠答应着，这些事倒不用麻烦金槌，金槌如今守着宅子还有沈含玉的铺子，也忙得很。
回到侯府，正巧和梁思晗碰上。
梁思晗今日没吃酒，主要是去和冯萧他们确认一下自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稳妥了。
看见沈含玉，眼珠子转了一圈，到底是没说什么，还是先一步走了进去。
现在倒是识趣了。
梁思晗也怕自己身上这道婚约惹火上身吧。
沈含玉垂眸，抬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最近很忙，眼看着就是府试了，女学气氛也紧张得很，紧张的主要还是她们十三人。
夫子们在培养下一批参加科考的，为百姓设立的女学那边也是一样。
永宁公主的意思，是让两边最好不要差的太多。
比起权贵家的姑娘，平民百姓的底子会差一些，所以只能奋起直追。
看完了几个典型的题目，沈含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只有读书做题时，她的心才是安静的。
妙翠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为沈含玉点了熏香。
“姑娘，都安排好了。”
梁思晗是个不老实的家伙，和他一起的那几个更是。
沈含玉闭了闭眼，但愿一切顺利。
没过几天，长安素琴馆那边出了个貌美的舞女，杨柳腰柳叶眉鹅蛋脸，唇红齿白，眉宇间有一丝异域风情，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素琴馆的人为了宣扬这个舞女，也是下了不少血本，不过也不是白用功，的确是吸引了不少人过去。
梁思晗和那群狐朋狗友就是其中的几个。
一听说那个舞女的消息，梁思晗打扮的人模狗样从侯府偷偷摸摸往素琴馆那边去。
冯萧和蒋峪山早早地就在府外等着他，看见他出来，赶紧把人叫上马车。
“梁兄快走，今日那舞女要登台，机不可失啊。”
梁思晗自然知道这件事，他也想一睹芳容，看看那小娘子是不是和传闻里说的一样。
他带了不少钱，若能让她作陪，那今晚可就是不醉不归了。
三人志同道合，快速往素琴馆赶去。
素琴馆今夜热闹得很，来的人是平日的数倍，老鸨笑得合不拢嘴，
“阿枝准备好了没？”
旁边的小丫头点点头：“阿枝姐姐已经换上了舞衣，如今在上妆，过会儿就能登台了。”
老鸨眯起眼睛：“我可就盘算着今夜赚一票大的，阿枝可不能让我失望。”
看着老鸨眼冒精光，小丫头瑟缩了一下脖子，转身去了阿枝那边。
阿枝面对着铜镜，看见了出现在镜子里的人。
“小桃你怎么来了？”
阿枝的确貌美，小桃第一次见到阿枝时就是这么觉得的。
“阿枝姐姐，你头还疼吗？”
小桃蹲下来，看着阿枝的眼睛。
阿枝揉了揉眉心，她头不疼了，刚来素琴馆时会头疼，现在已经好多了。
今夜她初次登台，阿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素琴馆对外一直说是只卖艺，但若砸的钱多，发生什么也犹未可知。
阿枝垂眸，她已经平淡地接受了自己的未来。
“阿枝姐姐，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小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眼中满是好奇。
阿枝轻笑：“我是被捡回来的，妈妈救了我，我该报答她的。”
小桃叹着气，她总觉得不是这样。
“死小桃，你跑哪里偷懒去了？还不快点把花瓣都搬过去。”
外头有人喊着小桃的名字，小桃起身和阿枝说了一声就赶紧跑出去帮忙了。
梁思晗几人上了雅间，隔着纱帘，他们环顾一圈，也是瞧见了许多熟人。
有的人不是亲自出面，只派了家中小厮过来，自己则是在暗处。
梁思晗拿着折扇遮住脸：“啧，来的可真不少。”
他带的这些银两，还不知道够不够和这些人争一下的。
“梁兄，看来今夜咱们只能一睹芳容，却不能一亲芳泽啊。”
冯萧语气颇为落寞，论身份，他自然是比不上梁思晗背后的安平侯府。
蒋峪山没说话，只不过和冯萧想的一样。
梁思晗轻哼：“且先看看，我若是能抱得美人归，定不会忘记你们两个。”
听着梁思晗的话，两人面色大喜。
在众人来齐之后，老鸨打扮的十分艳丽，袅袅娜娜走上台。
“今夜多谢诸位捧场，我也知道大家都想看咱们阿枝姑娘，这不就马上来了。”
老鸨拍了拍手，慢慢退下舞台。
四周飘起了花瓣，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是素琴馆里其他姑娘从楼上撒下来的。
空气中带着迷人的香气，一声铃响，梁思晗不由得被吸引过去。
轻纱掩面，单薄的纱裙下，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
脚上金铃晃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舞台中间那一人身上。
阿枝十指翻飞，像是雀跃的蝴蝶，跳起了自己最擅长的舞蹈。
伴随着她的动作，遮脸的轻纱也随之落下，露出那张绝美的容貌。
梁思晗呼吸急促，他捏着腰包，扭头就和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什么。
小厮赶紧离开，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梁思晗捏着折扇，这个阿枝姑娘，他今晚一定要得到。
一舞毕，掌声如潮水般袭来，阿枝站在台上，心情有些忐忑。
老鸨过来，双手搭在阿枝的肩膀上。
“看来诸位对阿枝很是满意，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咱们阿枝姑娘今夜花落谁家，只看谁出价高，起拍价，五万两。”
“五万两！”
有人惊呼出声，就连梁思晗也有些意外，竟然这么高。
老鸨笑眯眯的：“不错，五万两，价高者得。”
看着老鸨这丝毫不松口的样子，有几个资产不够的已经歇了心思，满眼可惜。
梁思晗摸了摸腰包，五万两，还能接受。
“五万三千两。”
有人先一步报了价。
老鸨笑了一下，只抬了三千两，还不够。
阿枝有些担心，五万两，足够素琴馆好几年的开销了，这么高的价格，惹恼了这些贵人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