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得起劲的王猛,一看见杨萌萌手上的孩子,就像被点了穴一样,瞬间就变成了结巴。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的孩子?”
杨萌萌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是王家的没跑了。”
“我们猜测是王山的,只有他私生活混乱。”
王猛眼里的激动瞬间就消散了,叹了口气。
“有种像种,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王山能生得出什么好孩子来?”
“这个孩子打哪儿来的就送哪儿去吧!”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杨萌萌来说,觉得孩子并没有什么错,不应该把上一辈人的恩怨让孩子来承担。
杨萌萌看着小孩哥那双清冷的大眼睛,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要不我们好好问问孩子吧?”
“他被他娘扔了,现在送他走无疑是让他去送死。”
“万一不是王山的孩子,后悔就晚了。”
王猛心里也突突直跳,“行,好好问问。”
“小孩,你是我孙子无疑,但是我们现在得搞清楚你爹是谁。”
“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如果你真是王山的孩子,爷爷也无能为力。”
小孩哥冷漠地点了点头,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因为王猛的话而露出的伤心难过。
王猛也不再多费唇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孩,你娘是谁?”
“你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今年多大了?”
“一五一十地说明白。”
小孩哥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娘是妾,大家都叫我野种。”
“我在大旗王朝出生,今年几岁我也不知道,去年的时候是两岁。”
王猛看着小孩哥眼底的讽刺,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难受。
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
“你娘叫什么名字?”
“是大旗王朝哪家的妾?”
“为什么说去年两岁,今年就不知道几岁了?”
小孩哥再次用那冷漠的声音回答道,“你见过三岁的人有我这么高吗?”
“我娘叫苗悦……”
“叫啥啊?”
王小树、杨萌萌和王猛同时大声吼道,都紧紧抓住小孩哥的手,神情异常激动。
“叫苗悦是不是?”
杨萌萌激动地问道。
小孩哥虽然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我娘就是叫苗悦。”
“以前她对我挺好的,后来到处闹灾荒,她把自己卖了,也会偷偷给我送吃的。”
“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她就对我不好了,每天都在幻想长生。”
“以前她都说我是她的依靠,是她偷来的宝贝,现在都骂我是野种,是拖油瓶。”
“刚才有一个人要娶她,但条件是不能带我这个拖油瓶,她就把我扔了,去嫁人长生去了。”
小孩哥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显然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王家三个大人听完后,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刺猬一样,满脸杀气。
杨萌萌咬牙切齿地说道。
“爹,相公,我们都被苗悦给算计了!”
“她是故意让我们卖她的,她想去父留子,但是实力不允许,所以才出此下策!”
王猛满脸杀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
“终日抓雁被鹰啄,阴沟里翻船了。”
“苗悦想要一个孩子傍身,无可厚非偷我王家种,也罪不至死。”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虐待孩子!”
“明天就是冬季了,在这个时候丢下孩子,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想让孩子活着啊!”
“说委婉点她是让孩子自生自灭,说直接点她就是送孩子上断头台!”
“真以为到了钝器荒界天高皇帝远,她就可以无所畏惧了。”
“这不是缘分了嘛!不把苗悦弄死,天理难容。”
王猛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们必须找到苗悦,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小树和杨萌萌俩人,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满脸都写着“绝杀”俩字,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你说吧,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奴隶给摆了一道,心里能痛快吗?
不找回场子,这面子往哪儿搁啊?
王小树恨得牙痒痒,磨着牙问道。
“咱们现在就去?”
王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过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让她在蹦跶一下吧!”
王小树立马得意起来,“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坐等着冬天来呢。”
杨萌萌嘴角一抽,“那也不能直接去找苗悦啊,市集那么大,找起来得累死人,咱们只能守株待兔。”
这时候,韩育贤看了半天热闹,也忍不住插嘴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港口是去外界的唯一出口,咱们守好她们的船不就行了。”
大家议论了半天,朵朵突然发话了。
“喂,你们聊了这么久,是不是得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孩哥是谁啊?”
王猛老脸一红,但马上又得意起来。
“这是我儿子,你们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