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管局局长的眼光更加毒辣,想的也比白悠更长远。
白悠屡次在他面前歌颂崔篱的丰功伟绩,他其实是持观望的态度的,崔篱不肯加入特管局,那就不算是自己人。
要不是白悠力证崔篱的人品,在他的辖区内,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厉害的玄师,怎么都要请过来喝杯茶,谈谈人生的,毕竟万一是邪教卧底呢?
据他刚才的观察,崔篱应该是真心亲近特管局的,既然如此,他也乐的顺水推舟,当即大手一挥,把那颗九尾狐内丹也送了出去。
也就是九尾狐死的早,不然这事要是被九尾狐知道了,高低得揪着局长的脖子狂扇几巴掌,然后一脚丫子踹到他脸上去!
就你们清高!把我的内丹当成搭头给送人,真以为劳资的内丹是大白菜呢?!
除了九尾狐外,在场还有一个人在心里骂骂咧咧。
赵妞一脸肉痛,就这还挑什么挑啊!直说把三个托盘里的东西都送出去不就得了!
这就跟皇帝选妃,最后把秀女全部打包带走有什么区别?!
她们内务府,噢不,她们后勤部本来就忙的起飞了,还要抽空来这儿当颁奖小姐。
赵妞苦哈哈地坐在工位上,掩面而泣,原本还以为能带回两个托盘,这下可真是鸡飞蛋打了!
陆宁可不知道特管局的头号守财奴心里怎么想的,她正手忙脚乱地把珠子啊、斗篷啊往身上挂着的小布袋里塞。
主要是小推车上那个叫刘心怡的女鬼,嘴里流下来那羡慕的口水都在地上摊了老大一个圈了……
轮到鬼鞭的时候,这货死活不愿意进布兜里,非说这是对它身为武器的侮辱,必须拿在手上。
陆宁:你这会倒是挺有骨气了?
最后还是崔篱轻飘飘地瞪了一眼,这货才缩了缩脖子,化作一条红色的腰带缠在陆宁的腰间,隐去红芒,看起来倒是跟一般的腰带无异。
满载而归的主仆两人红光满面,这才在特管局一众工作人员期盼的目光下踏出了特管局,主要这事搁谁谁不害怕啊?
你说这忙了一天了,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回家,寻思跟媳妇儿暖暖被窝,做点有氧运动啥的……
结果这温香软玉的媳妇儿竟是被鬼剥了脸皮替换掉的,换谁不得吓得当场不举…呃,尿裤子啊?
女的更是人人自危,生怕剥脸鬼盯上了貌美如花的自己,就连扫厕所的大婶都焦虑的逢人就问:你看我美吗?
白野身为特管局的局草,责无旁贷地被崔篱抓了壮丁,钓鱼都还要撒饵呢,更何况钓一个热衷于跟男人打桩的剥脸鬼?
他一手抓着方向盘,薄唇紧抿,脸色阴沉如墨,时不时地掀起眼皮瞄一眼坐在后座化妆的崔篱主仆二人。
崔篱这是什么意思?让他去勾引剥脸鬼!这不是往他胸口捅刀子吗?!不干!他怕控制不住把剥脸鬼的头给削了!
白野心烦意乱地重重踩下油门,车子在他的操控下驶出了残影,疾风般拐入市中心大排档附近的小路上,不消片刻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夜来香酒吧。
“到了,下车。”
白野扭头吩咐道,声音略显生硬,然而满脸的不悦在看清崔篱主仆的打扮后,直接惊掉了下巴。
只见崔篱半露香肩,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肌肤,宛如羊脂玉般温润光滑。
她身上穿着细腻的红色丝绒长裙,在车灯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举手投足间似有流光闪过。
小嘴抹着诱人的蜜色口脂,发丝微卷,如波浪般轻轻披散在双肩,随着轻微的动作而微微晃动,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和妩媚。
白野心头的无名火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灭,表情略显呆滞,喉咙里传来轻微的吞咽声。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白野红着脸挪开视线,好在崔篱正忙着给陆宁上妆,倒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陆宁尴尬地扯着低胸的黑色紧身皮衣往上提拉,两眼斜着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不确定地说道:
“主人,我觉得可以了,这也太艳了吧!”
崔篱身子后仰,满意地欣赏着陆宁的烈焰红唇,随手抓过一颗大白兔奶糖,眨眼间变成一串金灿灿的项链,系在陆宁的脖子上,这才打开了车门。
三人一前一后进入夜来香酒吧,俊男美女的神仙组合登时惹来旁人艳羡的目光,偶有几个男人想上前搭讪,却在接收到白野的死亡凝视后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崔篱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舞池中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掠过,很快就锁定了顶着刘心怡脸皮的剥脸鬼,观其神色似乎略有不悦,应该是对她面前的那个油腻中年男人不是很满意。
中年男人浑然不觉自己今晚猎艳的目标是个女鬼,一双不听话的咸猪手熟练地在‘刘心怡’腰上游走,浮肿的双眼带着露骨的淫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刘心怡’的脸上重新露出娇羞的笑容。
“这个女鬼真是不挑食。”陆宁顺着崔篱的视线望去,语气难掩嫌弃。
崔篱轻笑一声,带着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暗中观察着剥脸鬼的言行举止,继而得出结论:
“她那是享受男人的追捧,这个中年男人阅女无数,自然是懂得说哪些话,可以哄女人开心咯!”
白野恶心地收回目光,“大难临头还不自知,要不是我们赶到,明天桂城又要多一具尸体。”
崔篱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浅笑不语,既然剥脸鬼已经物色好了男人,那白野的清白算是可以保住了。
她略略环视了一圈酒吧内的客人,几乎座无虚席,要想不惊动普通人拿下剥脸鬼,最好是引出去,或者诱骗她进洗手间。
不一会儿,‘刘心怡’牵着油腻中年男人的手说说笑笑地回到了他们的座位。
透过影影绰绰的人影,能大概看到‘刘心怡’伸到桌子下的长腿正在男人大腿根部撩拨,男人脸上露出猴急之色,呼吸越发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