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他们的车都遇到了流沙,谁知道这流沙的范围有多大。
三人排成一行,顶着风口往前走。
在沙子里走路不比在平面上,再加上他们还背了不少装备在身上,难度更是上升了一个等级。
三人迈出去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稳。
在走出去大概几十米的距离后,三人已经能看到风沙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上一辆车。
张郁澜走在最前面,一抬眼就注意到了打开的车门,但是却没有看到人的影子。
几人在附近找了找,这才发现了和高加索人一样飞出去十几米远的其他人。
招呼上几人拿上装备,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到了下一辆车,张郁澜上前在车窗上敲了敲。
不知是不是风很大的缘故,车里的人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好在她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拿出修车用的扳手,张郁澜看准车窗玻璃上的一点,一扳手砸了下去。
玻璃应声而碎,车里几人的表情上带着些惊恐,显然是把她当成了什么坏人。
张郁澜也懒得说些什么,反正他们也不见得会听见,将手伸进车里,直接将车门给打开。
至于几人能不能反应过来带上护目镜,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做完这一切,张郁澜扭头就走了。
不多时张郁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无邪和其他人的视野中,无邪想试着跟上去,但风沙越来越大,连带着地上的石头混杂在风沙里面砸向他们。
无奈他们只能借着打开的车门作为掩体躲避一下。
石头和车门发出的连绵不断地碰撞声,有那么一瞬间,无邪甚至产生了一丝他现在身处在枪林弹雨里面的错觉。
虽然他没有真的经历过那么让人肾上腺素抬高的场面。
但在国家没有完全禁枪之前,他三叔开过靶场,连带着他也去过几回。
此起彼伏的枪声他在那时就听过。
忽然他的眼前一亮,红色的火焰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风给吹跑了,其中还带着什么东西燃烧的气味。
意识到这是集合的信号弹,几人在手头上寻找着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打算去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还没走出多远,无邪就看到了有一个人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等人再走近一些,无邪才根据她身上的装束认出来这人是张郁澜。
张郁澜用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他们到她指的方向去。
见她指的方向在他们的左边,无邪不禁怀疑了一下,难不成是他们偏离了方向。
张郁澜见无邪迟疑刚伸出手,意识到自己头发又该遭殃的无邪没敢犹豫,立马带着其他人往张郁澜所指的方向过去。
一连走了数十分钟,也没有看到任何标志性的东西。
比如,车辆什么的。
这时的风沙也比方才小了一些。
无邪的脚步慢了一拍,刚想问张郁澜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偏离了方向。
嘴一张开,就被张郁澜塞进了一样东西。
凉凉的,似乎还很硬。
定睛一看,这不是扳手吗?
她把扳手的把手塞进了我的嘴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无邪,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倍有余。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连忙将扳手从嘴里拿了出来,无邪看着身前这人的背影,怀疑她真的有把自己当人吗?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先前有个初中同学家里养猫。
同学家的猫差点咬了他,同学就将手指往猫的嗓子里面放。
以让猫感到不适的方法,去让猫意识到它咬人的行为是不对的。
来回几次,猫咪果然不咬人了。
当然,他没有说这种方式好的意思。
只是被人这样对待,他突然想起了那只猫而已。
虽然不清楚张郁澜有没有把自己当猫,但几乎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她想教训自己。
因为他质疑她的本事,所以小惩大诫。
不是,他还没说出口呢。
这人怎么就反应了过来。
不服气的无邪拿着扳手跟在张郁澜身后,做做样子的比划着,想教训一下前面这个家伙。
没料到脚下一滑,自己一个没站稳就从坡上滚了下去。
几乎是瞬间,无邪就超过了张郁澜。
张郁澜见无邪从坡上滚了下去,十分没有同情心地笑了。
这也太倒霉了一些。
幸亏这是在沙漠里,哪怕摔了也没事。
要是在城市或者是再危险的墓里,就这么一摔,这家伙就是不死,那也得受伤。
反正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无邪,吐出嘴里的沙子,迷迷糊糊地从地上坐起来。
这才注意到斜坡下来居然是一道沟,里面躲得几乎全都是人。
想来这里已经被人当成了临时庇护所。
原来她还真没找错地方。
无邪挣扎着站起来冲远处张郁澜一行人挥挥手,示意来他这里。
看到对方回应的手势,无邪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一下子脱力倒在地上。
身体停下来之后,无邪的脑子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他这还是走了单程,张郁澜可是找到地方后,又回过头带着装备去找他们。
想来她的体力真是比自己好上不少。
这也太厉害了。
怎么练的,他现在跟着练还有机会吗?
无邪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发现几乎无限接近于零,索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