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东风回到公司休息室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吃午饭时间了。
看到邱紫正要下班回家,就喊道:“你等等。”说完回休息室换了身衣服,出来说道:“走吧。”
“干啥去呀?”邱紫问道。
“吃饭去。”郁东风说。
“不行啊。”邱紫说:“我还有事呢,改天吧。”
“不行。”郁东风觉得邱紫是在有意逃避他,目的是想成全他跟蓝冰的感情。可他并不想这样,而且蓝冰也没有要横刀夺爱的想法。所以,郁东风就非常强硬地说:“你的事以后再去办,今天必须陪我去吃饭。”
“为什么我的事要以后去办呢!我才不听你的。”邱紫故意冷着脸往外走。
“哎呀,还整不了你了!”郁东风上去就把邱紫抱起,起身就往门外走。
“外面有人!你疯了吧郁东风!”邱紫挣扎着说:“你放我下来!”
“不可能!”郁东风说:“我管他有没有人呢,惹急了我,我还当众打你屁股呢!”
“郁东风你敢!”邱紫刚想说“你打我试试”,结果只听“啪”的一声,然后就是感觉屁股火辣辣地一阵疼。
“哎呀,你还真打!”邱紫见郁东风赶着要往公司外走,知道是扭不过他了,就不得不妥协地说:“我去我去,我陪你吃饭去还不行嘛!”
郁东风和邱紫两人吃的是羊蝎子火锅。邱紫吃的满嘴流油。郁东风看着好笑,说:“你不是说不愿意陪我出来吃饭吗,这会儿不也吃的挺香的吗?”
“就吃就吃,吃穷你,谁让你打我了!”邱紫撒着娇说。
看着邱紫可爱的样子,郁东风不禁拿她跟蓝冰比较。细细想来,这两个人还真没法去比较。没法比较的原因是:清风和明月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物体,有谁能说出是清风美还是明月美呢?
看邱紫吃完,郁东风说:“一会咱俩去看守所给赛银巴雅尔存钱去。不能苦了我兄弟。”
“我可以不陪你去吗?”邱紫故意调皮地问郁东风。
“可以。”郁东风笑了笑说:“你不怕打屁股,可以不去。”
“哦,这样啊,那还是去吧。”邱紫说:“不过,一会要把常乐也接上。前几天她还唠叨着想念巴雅尔哥哥呢!”
“好啊,我也有几天没见到常乐那个小丫头了,挺想她的。”郁东风说。
郁东风邱紫驾车接上常乐,三人赶往看守所。
面对看守所的高墙电网,常乐抹了抹湿润的眼睛,说:“东风哥,我巴雅尔哥哥还得多久才能出来啊?!你看呐,那墙高的,还有电网,整天在这里边待着,还不把人待疯了呀!”
“我会想办法的。”郁东风拍拍常乐肩膀说。
常乐哭了,回头看看邱紫,说:“邱紫姐,我可以借东风哥肩膀哭一会吗?”
“当然。”邱紫也伤心难过,说:“他两个肩膀,咱俩一人一个。”
有时候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冥冥中却不可分割。
就在郁东风、邱紫和常乐站在看守所高墙外,伤心难过的同时,赛银巴雅尔正在看守所禁闭室里遭受苦难:
二十天前,赛银巴雅尔突然精神出了问题。在禁闭室里的他,突然把一碗白菜汤泼在管教身上,说:“你个妖怪,竟然敢在大白天的出来害人!”
看守所管教在那种特殊的环境里,身份是至高无上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啊,当即就怒骂道:“你他妈敢泼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回到管教值班室就取来黑色橡胶警棍,劈头盖脸的击打赛银巴雅尔。
连番打了上百下后,赛银巴雅尔早已伤痕累累。
接下来,赛银巴雅尔就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起床唱歌。唱什么歌呢?唱蒙古族歌,而且还专唱蒙古长调。
赛银巴雅尔嗓音不好,是那种难听的“公鸭嗓”嗓音。试想,在夜深人静的看守所里,用那种难听的“公鸭嗓”嗓音唱蒙古长调,其情景之恐怖,可想而知。
看守所是规矩最严的地方,怎能容赛银巴雅尔如此胡闹。所以,只要赛银巴雅尔歌声一起,值班管教就拎着橡胶警棍一顿暴打。
挨打了,赛银巴雅尔就暂时不再唱歌。但只要管教一走,他就又扯着嗓子唱。
反反复复折腾,赛银巴雅尔被打的体无完肤。值班管教也折腾得身心俱疲。
这样一连折腾了半个多月,看守所领导无计可施,就只好求援公安局,专门负责做心理疏导的警官,请他来找赛银巴雅尔谈话:
警官问:“你为什么专赶晚上唱歌呢?”
赛银巴雅尔答:“晚上有鬼!我们蒙古歌能驱鬼!”
警官问:“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赛银巴雅尔答道:“不一样,有的三尺来高,全身带毛;有的脸上没肉,还呲着牙冲你笑;还有就是富猛,最吓人的就是富猛,他常常手里拎着人脑袋来看我。哎——对了,他昨晚还来了呢,差点没吓死我!”
警官问:“那天你用白菜汤,泼管教是怎么回事?”
赛银巴雅尔答道:“我不是泼管教。那天是我看到富猛站在管教身后,我怕他吸管教的血,这才用白菜汤泼他。”
结束了心理咨询,局里警官临走时告诉看守所所长说:“这小子可能是想用装疯卖傻的方式,来逃避法律的制裁。多观察他,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举动。”
看守所所长接受了局里警官的建议,安排人密切观察赛银巴雅尔。
结果,赛银巴雅尔接下来的举动更加离奇诡异:
那天吃早饭时,他右手端着玉米面糊糊,慢慢地喝着,左手则在怀里摸索着什么。趁面前管教不注意,左手就迅速从怀里掏出东西往嘴里塞。
“你在吃什么!”他身后另一个管教发现并怒吼道。
赛银巴雅尔听了不但不回答警官的问话,反而嘴里东西越嚼越快。
“吐出来!”他面前管教也转过身来怒吼。
赛银巴雅尔仍是不管,继续咀嚼嘴里东西。
两名管教感到奇怪,就一起动手,一个抠他嘴,另一个则直接到他怀里搜摸。
结果,那个负责抠嘴的,从赛音巴雅尔嘴里抠出一手黄糊糊、臭烘烘的东西;而那个负责搜身的管教,则干脆直接从赛银巴雅尔怀里,掏出一把用破布包裹着的人屎。
“疯了,你他妈真是疯了!”那个负责抠嘴的管教无奈地甩着手上的人屎。
“你为什么吃这个?”那个负责搜身的管教,把手里抓着的人屎,丢在赛银巴雅尔面前问道:“说,为什么吃这个?”
“吃这个能辟邪!”赛银巴雅尔说:“我爸说,吃自己拉的粑粑,能辟邪。”
“去你妈的!”那个手上沾满人屎的管教一脚把赛银巴雅尔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