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红船荡九川,燎原星火铸锤镰。
2000年,千省连市福利院工作人员为一名四个月大就被遗弃的男婴取名为夏九川。
夏为c国古称。
九字五行为金,川字五行为金,两金比和。
希望他以后赋有正义感,拥有钢铁般的意志,能突破万难。
夏九川三岁时,他收到了一份长期资助,不多。
每年9月20日,资助人都会送来一份礼物,不贵。
15岁那年,他见到了那位资助人。
那是一个五官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皮肤黯淡,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呆滞的目光在看到他的那刻,闪动着思念和愧疚的情绪。
女人是个瘾君子,是个绝症患者,也是他的母亲。
她还有三个月可活,来见夏九川和他做最后的诀别,并将遗弃他的原因告诉他。
因为他的父亲在贩毒,在疯狂挑衅c国刑事诉讼法。
女人是在预产期知道这件事的,她担心对方哪天进去后影响孩子的未来,月子都没出就提了离婚。
结果离婚证刚拿到手,她就被对方报复注射了最毒的违禁品——herin。
一旦染上几乎没有戒掉的可能。
她不能让孩子跟着一个贩毒的父亲,也不能让孩子跟着一个瘾君子母亲,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孩子遗弃到孤儿院。
之后她投案自首,因遗弃罪被判了三年,通过坐牢来躲避前夫的追查。
夏九川听后久久不语,他接过女人递来的存钱罐,里面是她仅有的钱。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发现,从始至终女人都没有提及自己以及那个毒贩前夫的名字。
“我姓隗。”
女人不希望她死后,他顺着名字找来。
说起名字,她想起了一件事,“在你出生前,我曾经给你起过一个名字。”
68天后,女人去世。
3年后,他改了姓,随母姓隗,名九川。
7年后,他以慕惟这个名字出现在了那位贩毒生父的面前。
顶着这个恶心的姓,潜伏在对方身边,每天忍着恶心对他问安视膳。
隗九川。
这个名字,已经有两年没再听人这么叫过他了。
他望着上方的女生,眼神微微颤了一下。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慕少,你还好吧。”
隗九川垂眼看向抵在自己心口,开了保险的枪,平静道:“没事,不小心碰倒了一个东西。”
“好的,慕少,有事您叫我。”
他的掩护并没有让姜十屿放松警惕,反而眉头越蹙越深,眼底泛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愠怒与失望。
“是你?”
隗九川注视着她脸,突然想起来了,“先前被开除的会所四楼的员工。”
结合前不久的内鬼一事和面前的女生,谜团豁然散开。
“田鸡的事是你向警方透露出去的。”他盯看了眼姜十屿手中的配枪,“你是警察?”
“你不也是警察吗?”
姜十屿咬牙切齿,枪口用力抵着隗九川的胸膛,恨不得戳个洞,看看他的心变没变黑。
“所以你现在怎么会成为毒贩?你怎么可以违背你的信念和使命?”
隗九川震愕,“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
姜十屿看着隗九川,心底感到一阵荒谬。
谁能想到,她日思夜想担心的学长竟然成了大毒枭的儿子,成了她最讨厌的毒贩。
都说真情易逝,人心易变。
这变得……他还不如当年和青云队长他们一起死了呢!
“说!”
姜十屿气得伸手掐住隗九川的脖子,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成为金K的儿子,你怎么可以帮助他贩毒,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卧底,你对得起……”
她话倏而一停,脑中飞速闪过什么。
神色一怔,掌心松了松。
她看着隗九川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真是在这当卧底的吧?”
身下,隗九川的表情从震愕转为悚然而惊,额角的青筋都被姜十屿问跳了一下。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声音紧绷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他真名、知道他当过警察,现在还猜到他在当卧底。
隗九川就这点秘密,全被扒干净了。
姜十屿盯看了眼他这表情,是被拆穿真相的慌乱,心下确定了什么。
下一秒耳麦里传来胜男的声音。
“在在还剩3分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姜十屿伸手按下耳麦回复,“我这边马上下去。”
见她回复,胜男问:“慕惟走了?”
姜十屿看了眼隗九川,“嗯。”
“好,等他一出电梯离开,我就把看守的人引开。”
“好。”
姜十屿松开按钮,目光再次看向隗九川。
刚才她故意在他面前放松警惕回复胜男,想看看他会不会趁机反击。
结果没有,乖得很。
他明明有机会反击制服她的。
这份无动于衷让她觉察出一分友善,她再次追问:“学长,你是在当卧底吗?”
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两年半来,她一直无法从那晚的悲伤中走出。
她以为他亦如此。
她一步一步变强,就是能够陪同他一起复仇。
谁曾想再见面,他竟然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这一刻,她的信念受到了冲击。
姜十屿凝视着隗九川的眼睛,指尖扣上扳机,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动。
隗九川面对着她的枪口,沉默不言。
微妙又危险的气息在两人无声的僵持中逐渐浓郁。
最终,赶时间的姜十屿僵不起。
她起身松开隗九川,但枪口始终对着他。
在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后,她试探性开口:“我得赶紧走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你来我办公室做了什么?”隗九川扫了眼屋内,没有任何翻找痕迹,“你最好别是监听器。”
就是装了监听器的姜十屿问:“装了会如何?”
“金K每隔三天就会派人在这里检查,装了就会被发现,会查你。”
姜十屿注意到他用的词是金k。
不带一点感情的称呼,细听之下还有点反感。
她默了几秒,走到一处将安装好的监听器扣了,接着再次催促。
“我得赶紧走了。”
胜男在耳麦里都催炸了。
隗九川大步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身后姜十屿再次追问他。
“你是在当卧底吗?”
隗九川回头看向她,眼神深不可测,“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姜十屿瞬间警惕,“你问这个干嘛?”
“替我调查一个叫姜十屿的警员。”
半小时后,隗九川连线了接头人,“我要她详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