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听了中年力工的话,一脸想辩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难受,周师爷等三人也是想笑又不敢笑。
张伟心里不高兴,但还是给中年力工结了账才走。
又走了半个时辰,一路上张伟发现田里的耕种情况和中年力工说的差不多。
张伟一行人经人指点,终于来到山阳有名的方家村,张伟递了名帖后,方员外很快亲自带人迎了出来。
张伟眼看方员外就要跪下,赶紧拦住了方员外。
方员外:“老朽见过府尊大人,大人光临寒舍,真是令我们方家村蓬荜生辉啊。“
张伟:“方员外,本官今日来乡间体察民情,不请自来,是本官打扰贵府了。“
方员外:“哪里哪里,大人快请进。“
张伟边走边说:“本府来这一路上,看到种植又麻的农田恐怕得有三成以上,跟贵县李县丞汇报的一成半出入可有点大呀。”
方员外:“此事老朽不甚了解,不过小民贪图桑麻之价高,临时改种桑麻也是有的。“
张伟:“是啊,小民生活不易,做为官府,能体谅的地方一定要体谅,本府也不是专门过来找事的,方员外放心。”
方员外赶紧奉承道:“大人体恤百姓,真是我淮安六县百姓之福呀。”
张伟:“谈不上,谈不上。我等代天子守牧一方,这都是应该的。”
来到方家内院,方员外请张伟等人落坐,自己则带了三个儿子作陪。
方员外的三个儿子都比张伟的年龄大,但只有第二子中了秀才,其他两子都是白身。
倒是方员外有两个堂侄中了进士在外地为官,这方家村,恐怕在方员外身后,轮不到他的儿子来作主了。
众人落坐之后,方员外吩咐管家:“把我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给府尊大人品鉴品鉴。”
张伟除了当官和美女之外,爱好很少,品茶勉强算的上一个。
方员外收藏的果然是好茶,张伟细品之下,真是回味无穷,喝到好茶的张伟心情特别好。
于是张伟品了茶后,顺口说了一句,如此好茶,可惜没有好乐来配。
方家大公子立马走向凑趣说:“既然大人有意听乐,不如让晚娘来弹上一曲?”
方员外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看向了自己的第三子。
方家三公子说:“只恐小女技浊,污了大人的清耳。”
张伟一时兴起,突然特别想听点什么音乐,于是开口道:“三公子说的太正式了,就当家宴一样,随便弹上一曲。好坏都无所谓。”
张伟都这样说了,方家人只好安排。
很快,一名少女在一幅大的屏风后弹起古琴来。
在张伟听来,少女有一点水平,但不多,至少是远不如自己的夫人邹若芙的。
但是在此地,只把这琴声当成好茶的一种佐料,还是勉强合格的。
因此在少女一曲弹完后,张伟礼貌性的称赞了一句:“不错,弹的好。”
方大少爷此时又说:“大人既然喜欢听,不如叫晚娘出来当面给大人弹一曲。”
此话一出,方家其他三人齐齐变色,方晚娘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以出面见陌生的异性?
张伟见到这样情况,连忙开口道:“劳烦小姐为本府弹了一曲已经很感谢了。
怎敢再麻烦小姐。”
张伟坚决拒绝了让方家小姐继续弹琴,并主动把话题又转到农田之事上。
又聊了一会后,估摸着再不走就到饭点了,张伟起身告辞。
尽管方员外一家极力留饭,张伟还是带着人回了府城用饭。
张伟一走,方大公子开口抱怨道:“刚才多好的机会呀,为什么不让晚娘出来。
万一府尊大人看上了晚娘,咱们一家以后都找到靠山了。”
方员外:“张大人是有妻子的,难道让我孙女过去给我作妾。”
方大公子:“做妾怎么了,爹难道忘了三房和四房是怎么挑战您的族长地位的了。
更别说外面王家,陈家和李家都对我们方家的良田虎视眈眈。
本来一切只要晚娘攀上府尊就都轻松解决了。”
方员外:“老夫是举人,族长位置坐的稳稳的。
没出息的是你们三个,他们挑战的是你们三个接班人的位置,真是气死我了。
一天到晚不知道用功读书,就知道走些邪路。”
方大公子:“行行行,你们都清高,就我喜欢走邪路。
我也不管了,反正方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方家老二,老三听到大哥的话,也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刚才没有抓住机会。
张伟一行四人自然不知道方家的闹剧。
回到府城时,正是城里中午最热闹的时候,张伟大手一挥:“找一家人多的酒楼,今天咱们在外面吃,不回府里吃了。”
于是周师爷带众人去了一家生意最好的中档酒楼,张伟四人等了半刻钟才坐上楼上的位置。
张伟等人点了六个家常菜,坐在酒楼上边吃边看着楼下的人流。
张伟原来想在酒楼里听听普通人对官府或时政的看法。
但真来了酒楼之后才发现自己脱离普通人群太久,想的太多了,以酒楼这么热闹的环境根本听不清邻座在讲什么。
张伟等人要下楼结账时,突然冲过来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抓起张伟等人的剩饭剩菜就往嘴里塞。
这时酒楼的掌柜和伙计马上跑过来驱赶这个吃剩菜的小孩。
掌柜的边打小孩边骂道:“好你个野种,昨天打了你,今天还敢来。”
说着一巴掌就要冲小孩的脸上扇去。
张伟用眼神示意龙五,龙五马上会意的挡下掌柜打人的大手。
张伟开口道:“一个小孩子,把他赶走就算了,何必打他?”
掌柜的:“唉,客官您一看就是一个大善人,您是不知道呀,不是我们想打人,实在是这野孩子太烦人了,天天赖在这里,我们生意都不好做了。”
张伟:“算了,以后你们怎么做我管不了,今天就当我把剩下的饭菜施舍给他了,当着我的面不许打他了,行不行?”
掌柜的:“客官您都这么说了,小的那敢说不行。
不过我说您也是白费好心了,这种小野种不值得您的好意。”
那个小孩听到张伟的话,赶紧就要去继续吃剩菜,掌柜的让伙计拿了一个破碗给他装剩菜,省的他弄脏了装菜的碟子。
张伟本来就当这事过去了,没想到那小孩装好剩菜后,向张伟郑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张伟于是来了点兴趣,开口问到:‘你是何人,父母在何方,为何在此讨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