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牧反正是看戏不嫌事大,立刻就扫码点餐,直接加了两份。
一边在手机上下单,还一边笑说着:“呐,给你们点两份,各自剥各自的哈!”
沈以泽咂咂舌,默默在一旁吃着饭,没敢吭声。
万一说出什么不讨喜的话来,他又比大家小上好多,没准顾越昭就要揍他了。
姜眠朝着温矜怀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没什么松动,依然自顾自地剥着虾往她碗里放。
直到他手里的最后一只虾剥完,这才把手套从手上摘了下来,随后拿着湿纸巾认真地擦着手。
见她没动筷子,他眼神看过来,带着点儿疑惑。
她摇了头,撇回头去继续吃着,有点儿慢悠悠地嚼着。
余光里,温矜怀拿着筷子,已经开始夹菜吃着自己的饭了。
顾越昭抿着唇笑了笑,对于江之牧的行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看上去,这会子心情不错。
两份加的虾端来的时候,江之牧直接指挥着服务员,一份放在温矜怀的旁边,一份放在贺祁的旁边,随后愉快地拍了拍手。
“好了,两位先生,开始吧。”
贺祁只是笑笑,果然就戴着手套开始剥了。
温矜怀倒是不急,先看了一眼姜眠,她正在吃其他的菜,看上去胃口还不错。
他侧了侧脑袋,低声问她:“还吃虾吗?”
“会不会很麻烦你?”她有点小声的问,心里总觉得让温矜怀这么大一个人物给自己剥虾,是不是有点儿太屈尊了。
一旁的顾越昭耳朵倒是好使,她声音明明不大,还是被听的一清二楚。
“哎呀,就让他给你剥呗,疼媳妇的男人发大财知不知道?”
姜眠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是有点儿红的,微微低了低头,眼睛眨了眨,有点儿放空。
温矜怀倒是接了顾越昭的话:“说的对,我肯定发大财的。”
他低声笑着,换了副新的手套戴上,开始不紧不慢地剥虾。
贺祁到底是队里的,速度上没的说,说剥虾就是很认真的剥虾,一双眉目格外的认真。
大概十多分钟,就已经把一整盘的虾都剥完了,放在一个干净的碗里,随后递过去给顾越昭。
女生眉眼微抬,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虾,也没道谢,只是笑着,自己拿着酱过来放在前面。
夹起来一个沾了酱吃了,这才开口说话。
“嗯,贺大少行动力没得挑哈,别人剥好的就是好吃。”
江之牧在一旁看戏,笑得眼睛都快要没有了,抬手捏着高脚杯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眼眸微动,又去看温矜怀和姜眠。
他两倒是岁月静好上了,一个剥虾一个吃虾的,看上去有种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感觉。
以前他也不是没想象过温矜怀这个人结婚了是什么样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而且这个人还是姜眠。
老实说,温矜怀那天领完证和江之牧发消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办公太累了眼花了。
结果确认了好几遍,的确是在说和姜眠结婚了。
他花了大概三分钟来消化这个事情,随后又问温矜怀,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结婚了。
之前就算是温老爷子催得紧,也没见这个人怎么妥协啊,怎么一下子就。
温矜怀那时候也算是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吧。
“与其找一个利益关系者,不如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
姜眠的背后空无一人,她只能往前走,对于她来说,和温矜怀结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温矜怀呢,也不用担心需要为此特意去做什么,因为她所图的东西本身就不多。
更妄论,姜氏归根结底本来就是姜眠的东西,只不过暂时被其他人拿走了而已。
帮助自己的妻子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多余的难事。
于是江之牧起先也觉得,温矜怀对于姜眠,大概是欣赏居多吧。
不过现在结合来看的话,这家伙,心里真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
江之牧不太相信。
吃完饭,顾越昭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算是比较早的,才晚上十点。
她眼眸转了转,看向姜眠:“眠眠,继续打牌好不好?我生日嘛,想玩儿。”
“啊,好啊。”她愣了一下,也不好意思拒绝。
往牌桌那边走的时候,温矜怀在她身后过去,抬手在她的背上轻抚了一下:“没事,输了我会给你兜底的。”
有他这句话,姜眠的心里的确是有了底,但又觉得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心里最柔软的某处地方,突然落下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羽毛细软的尖端在她的心头触碰着,有点儿痒,但是又很舒服。
沈以泽转头看向贺祁:“祁哥,你来呗,我学习学习。”
江之牧倒是不客气地在牌桌上坐了下来,抬手指了一下温矜怀。
“怀哥可别场外援助的太明显啊,不然我可输不起。”
温矜怀只是笑笑,在姜眠身后的位置坐下,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贺祁。
他笑着,在沈以泽的推脱下在姜眠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右手边就是顾越昭。
女生啧啧嘴,抬手按了一下麻将桌上面的开关,撇了一眼。
“贺大少爷坐我的上家,可得记得给我这个寿星喂牌啊!”
“行,看运气。”他应了一声,看着从面前升腾起来的麻将,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牌往前面推了推。
姜眠抿了抿唇,莫名有点儿紧张。
倒不是别的,每次她都感觉贺祁的目光让人有点儿畏惧。
可能跟他的职业和出生也有关系。
温矜怀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分神,抬手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眠眠,出牌。”
“额,哦!”她回神,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头,立刻抽了一张牌打出去。
对面的人抬眼看了一下,随后和温矜怀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他挑了挑眉头,嘴型比划了一下:“别看了,你吓到她了。”
贺祁不以为然,但还是歪了一下脑袋,把视线给挪开了。
顾越昭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这么点儿小动静呢,当即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脚贺祁。
“有些人打牌的时候,不要试图给他人压力。”
“嗯,知道了。”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摸了张牌,又反手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