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棠一听到裴湛回来了,心头猛地一跳,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匆匆地便去寻他。
世子爷就在自己刚才的隔壁屋子休息。
推开隔壁房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温意棠的目光落在床榻的方向,裴湛正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精壮的腰身线条流畅而有力。他似乎正在脱衣服,动作却因听到开门声而僵住。
“也不敲个门,郡主。”裴湛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如纸。
他靠在床边,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眼神略显局促。
若是平常,这般情景,裴湛定会起身,以他惯有的慵懒姿态迎上来。可他现在却只是无力地靠着,可见伤势不轻。
“你受伤了!”温意棠的心猛地揪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边,顾不得男女之防,伸手便要解开他的衣衫查看伤势。
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肌肤,温意棠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坚定地解开了他的衣衫。
肩头和腹部,原本已经包扎好的地方,此刻纱布上洇出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伤势,不能再拖了!
“我去请大夫。”温意棠起身准备唤人去请大夫,被裴湛拦下。
“意棠,我受的伤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说不清楚的。”
这两处的伤,怎么看也无法与世子爷被执行家法受伤的伤联系在一起,为了不走漏消息,只能温意棠帮着处理伤口了。
温意棠看着他肩头和腹部的伤口,心疼不已,眼眶微微泛红:“你回来的这般着急?”
碰巧季小川将伤药和绷带拿了进来,十分顺畅的接过话题:“我家世子听说那几位世家公子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这才着急,想赶快回来见您。”
“哪都有你,咳咳。”裴湛佯装生气,瞪了季小川一眼。
这对主仆,从小长大,演起戏来那是配合默契。
季小川一脸讪笑,立马滚蛋,给两人留独处空间。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油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温意棠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清洗裴湛的伤口,手指轻柔地拂过他受伤的肌肤,尽量不弄疼他。
裴湛微微侧头,看着她专注的神情,眼神温柔如水。
“很疼?”温意棠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有点。”裴湛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压抑着疼痛。
“那也得忍着,让你长长记性。”温意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要不……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裴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我才不!”温意棠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原本满心都是对他的思念和担忧,可看到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温意棠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他伤得也不是特别重。
温意棠仔细地为裴湛上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随着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然而,她刚一转身,便被裴湛一把拉进了怀里。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本世子的名声好像又臭了。”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戏谑。
他没有开门见山,而是慢条斯理地,准备找她算账。
温意棠在他怀里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但考虑到他有伤在身,便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
“我那不是为了帮你掩人耳目么。现在看来,效果很好啊。”她轻声解释道。
随即,头顶传来裴湛低沉的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世子爷被永嘉郡主捉奸在床。虽然我以前名声不好,可还从没传出过风月之事。”
“这次便算我帮你补上了,以后世子爷在燕京也算是纨绔子弟里的大圆满了。”温意棠顺着他的话,随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可是,这毕竟是传闻,不是真的,不如……”裴湛微微低头,凑到温意棠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激起一阵酥麻。
“把它做实喽……”他的声音低沉而暧昧,带着一丝蛊惑。
温意棠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她猛地推开裴湛,小脸羞得通红:“你……”
裴湛被她这一推,身体微微一晃,随即顺势倒在了床上,他语调慵懒地说道:“我想你了。”
从燕京回来之后,两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温意棠对他的思念,并不比他少。
她也渴望他。
“你还有伤。”温意棠的声音细若蚊蚋,吞吞吐吐地说。
裴湛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这是有戏。他微微撑起身子,向温意棠靠近。
“不碰伤口不就好了,我教你。”
裴湛轻掐温意棠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放松...”
......
这场教学实在令人疲惫,温意棠专心学习的同时,还要小心裴湛的伤口,这就导致教学过程过于缓慢。
“郡主...做得很好,学得真快。”裴湛一向不吝夸赞。
“你...能不能别说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专心学习的时候最怕有人在旁边说话了,温意棠又得分心跟裴湛交谈。
“我可不是站着的。”裴湛伸手抚摸温意棠的脸颊,而后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呼吸交缠,倾注着多日的相思。
温意棠此刻已经学的头晕目眩了,知识太多,实在无法吸收。
裴湛见今日教学进度达标,但自己还没餍足,随即拿回主动权,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耳畔说道:“意棠,你太慢了。”
早就迷离的温意棠,最后只看到自己刚刚包扎好的纱布,又开始渗出殷红。
她拼尽力气,唇缝溢出声音:“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裴湛此刻哪里肯停:“一会再包扎就是,专心点。”
世子爷的一会,也不知是多久,最后温意棠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把裴湛又重新包扎好伤口,而后直接倒在他怀里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