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这宋府之中,叫宋奕辰他们姐弟二人让一让的,除了叶晚萧,便没有其他人。
宋奕辰只觉自己被人退了一把,而后便影梅拉着府医,直直冲入了汀兰院之中。
一旁的叶晚萧,则是目不转睛地跟上。
甚至连多余的一个目光都不曾给自己。
哪怕,方才他和宋旖珊的举止,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姐弟当有的。
叶晚萧当然额不会理会他们。
既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那种肮脏的关系了。
那他们再有什么样亲密的举动,又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去揭穿他们?
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府医被急匆匆地拉过来,给兰姨娘细细检查了一番,包扎了伤口后,开口道:“万幸这兰姨娘撞柱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否则,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伤势也得养上一个月才能下床了!”
说到这里,他嘴唇嗫嚅了一下,想到自己方才把脉之时,发现的那些蹊跷。
下意识看了一眼宋奕辰,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只是将这兰姨娘在床笫之上,被折磨出来的伤情,所需要的药方尽数开出。
而后将其交给了一旁的沅苓。
开口道:“这些药得喝上比较长一段时间,等过几日,老夫再来为兰姨娘复诊,到时候再看看是否需要调整方子吧!”
真是造孽哦!
谁能够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谦谦君子模样的宋奕辰。
在床笫之事上,竟是如此的……狂暴残忍。
竟是将一个弱女子,折磨成这般模样。
叶晚萧一眼便看出了府医所开药方中的不同。
心中暗暗感叹一声,倒也对这位中庸的府医,生了几分好感。
府医在开完方子之后,便聪明地不再多言,迅速告退离开。
叶晚萧冷冷扫了一眼站在宋奕辰身旁的宋旖珊,沉声开口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置大姐?”
宋奕辰皱了皱眉,不满地看着她,说道:“大姐也只是一片好心,为我宋家的血脉着想……”
“所以呢?”
叶晚萧冷冷一笑:“所以后面明明已经滴血验亲之后,她还继续咄咄逼人地诋毁兰姨娘的清白,这……也是大人所说的好心?”
宋奕辰一噎,继而顿时不耐烦地说道:“叶晚萧,你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
“大人这是不打算处置大姐了?”
叶晚萧冷笑,胡搅蛮缠?
那今天,她还真的就要胡搅蛮缠了!
宋奕辰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尽的烦躁之感:“我说了,大姐不过是担心宋家血脉,何来处置一说?”
叶晚萧闻言,也不说话,径自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
宋旖珊见状,心中一惊,忙开口问道。
只可惜,叶晚萧却根本连理会她一下都不曾。
“奕辰……”
宋旖珊顿时泪眼盈盈地看向宋奕辰,急急扯了扯他:“晚萧这是想要做什么?”
见状,宋奕辰只能开口问道:“叶晚萧,你去干什么?”
叶晚萧懒懒摆了摆手,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既然大人不愿意亲自处置大姐,那我便去请京兆府尹来处理此事吧!”
“也免得我亲自处置,到时候大人觉得,我这有失公允!”
听到她居然要去请京兆府尹,宋旖珊骤然色变,惊声叫到:“不行!不能去找京兆府尹!”
“叶晚萧,这是我们宋家的家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叫,叶晚萧都只顾着前行,没有半分回应。
“奕辰,快拦住她!”
宋旖珊慌了,叶晚萧这显然不是在吓她!
叶晚萧这分明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贱,人!
宋奕辰终于在宋旖珊的惊叫声中反应过来,紧走几步,就要去抓叶晚萧。
只是,他的手才伸出一半,就被影梅手中的那明晃晃的剑拦下。
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怕是手指头都要丢了几个。
“放肆!叶晚萧,你这是反了天了!”
宋奕辰又惊又怕,这叶晚萧是疯了吗?
她就怕自己的护卫真的伤了他?
“宋大人,属下不过是一条贱命,宋大人若是想要对主子不敬,就先从属下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影梅不卑不亢地挡在宋奕辰的面前,一双眼睛仿佛在看着他,但分明却是将他视为无物。
眼看着叶晚萧就要走出汀兰院。
宋奕辰终于急了,慌忙道:“叶晚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直说吧!”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绝不能传扬出去。
否则他宋奕辰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见人?
叶晚萧终于站住了脚,转头,冷声开口道:“大姐指使他人谋害熙哥儿,又逼得兰姨娘撞柱自尽,重打三十大板,从今以后,小佛堂的供给减半。且再不得踏出小佛堂半步。”
“什么?”
听到这一条条的处罚。
宋旖珊脸色陡然一变,这三条处罚,不管是哪一条,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虽然这三十大板,在宋奕辰的操作下,真正落在她身上的有几板子不说,更是伤不了她多少。
但那减半的供给。
以及从今以后不得踏出小佛堂半步。
却是会让得她以后的行动都受限,如此一来,对那位的作用,几近于无。
如此一来,她的计划,还怎么实行?
“晚萧,我毕竟是出家人,且这香火的供给,也都是给佛祖,我每个月出门,也是无礼佛,你这不让我出门……”
到了这个时候,宋旖珊也不得不向叶晚萧服软。
“出家人?”
叶晚萧一挑眉,满眼讥诮:“大姐在让人谋害熙哥儿,且对兰姨娘步步紧逼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呢!”
“至于香火钱,佛祖慈悲,普度世人,心诚则灵,可从来不曾说过,要有钱才灵啊!”
“怎么到了大姐的嘴里,却是佛渡有钱人了?”
宋旖珊被她的话说得面色通红,想要反驳,却无处反驳。
叶晚萧却是懒得与她多说了:“要么就是按照我说的做,要么,就让京兆府尹来断个是非,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