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快到了和蔺屿辞约定的时间。
她提前走出创塑电梯,前往地下室。
看着手机里许萧刚刚发来的截图,是许萧和邢轶的聊天。
【告诉我她到底是谁?】邢轶恼怒逼问许萧。
【我说了,她就是冷念寻!】
邢轶没有理会许萧的话,自顾自说道【我会找到她,找到我的念念】
【轶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紧接着是许萧发来的语音,她放在耳旁。
“念儿,轶哥一定会来找你!还是告诉轶哥吧,我瞒不住了!”
正当她心里挣扎,该如何告诉邢轶时,一种令人窒息的凉意缓缓袭来,背后轻稳的脚步声逐渐向她靠近。
一根心弦猛然绷紧,瞬间反应过来,回头之际,对方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
一只有力的手掌捂住她的嘴,针管扎进她脖子,药水刹那间推进身体。
踉跄之际,她转身推开他,对上邢轶的容颜,心里也松了半口气。
该死!他真是一点也没变!
药效几秒钟来临,失去控制力的身体逐渐瘫软。
邢轶连忙伸手抱住她,视如珍宝把她揽进怀里。
贴在她耳旁,轻声念道:“我的念念,我找到你了。”
五点钟。
蔺屿辞准时在里面等她,眼看已经过了十分。
焦躁的心绪逐渐失去耐心,他摸出手机给她打过去。
连着几个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
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注视他们脸上洋溢的神情。
随着时间流逝,五点三十分。
脑海中得出答案,他被耍了。
冷念寻是在耍他?!
戏弄他很好玩吗?
呵!自己还真是高看她了!难怪她会那么爽快答应离婚!
他从里出来,坐上车,“走!回悦世!”
“是。”宋林也跟着心惊胆战,明白了事发情况。
冷小姐居然放蔺总鸽子!这下完了!
今天回去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
不知过了多久,冷念寻从昏睡中苏醒。
朦胧的双眼看着身处陌生的房间,自己正躺在软绵绵的床上。
下意识想要挪动自己的四肢,才发现铁链束缚了她的行动。
光用铁链还不够,邢轶甚至还将她双手用绳子捆绑固定在身后。
这不是对冷念寻的方式,是对任念之的。
她特意练习过,只要不是专业的枷锁,或者铁器,她都能在一定时间内脱身。
足以证明,邢轶确定了她的身份。
此时,邢轶正坐在床边,认真注视她的容颜。
“冷念寻…”他清绻缠绵的音色念出她的名字。
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侧脸,“你认识任念之吗?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爱人。”
“这是哪儿?”她忽略邢轶的问题,展望一旁。
这间卧室很宽阔,棕色复古装修的别墅,是她喜欢的风格。
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来过。
这次邢轶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准备的婚房,和我未婚妻的。”
她眉眼压低,落在他脸上,“婚房里安排锁链?”
还真是他的作风。
邢轶对她的占有比以往都要强烈,转变缘由恐怕也与自己一次次离开有关。
他宛若做错事一般,委屈地松开自己的手,“如果她不喜欢,答应不离开我,我会听话拆掉的。”
“你…认识她吗?”他小心翼翼询问。
“想知道?”
她严厉冷峻的语气,让他心脏一颤。
这种感受太熟悉了。
“想。”他点点头。
“把我手后面的绳子解开。”
似乎担心她有机会逃走,犹豫片刻,他才伸手靠近她,解开绳索。
绳索刚一松,“啪!”
一声清脆牵扯锁链的响声,落在邢轶脸上。
他呆滞在原地,不可思议的感受脸颊上麻木的疼痛。
“谁让你回来了?!”
“不是告诉过你,在你稳定前不要回来吗?!”
对上她愤怒的黑瞳,失而复得的泪水充盈在眼眶。
“听话呆在国外?回来就看到她烧得不成样的尸体?”
晶莹剔透的泪珠滚了下来,莫名拨动她的心弦。
记忆里邢轶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她,她要出国,她受伤,以及她死亡。
“天台上连中两枪,活生生挖去心脏,麻木不会消灭疼痛,能在死亡前感受刀一层层划开皮肤,剥离肌肉找到那颗跳动的心脏。”
“刚除去心脏不会死,甚至还能清醒看到自己心脏在跳动,感受自己死亡,无能为力。”
泪水彻底湿了他的脸颊,邢轶是国外有名的年轻外科医生,他清楚知道她会经历什么样的疼痛。
“回来后,看到的,听到的,我的一生挚爱,死了。”
听着他诉说当时的痛,哽咽颤抖的嗓音。
伸手捧住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告诉他,“邢轶,我回来了。”
他抚上她的手掌,感受她的温暖,“就算样貌变了,可说话的语气,看我的眼睛,身上的味道都和原来一样,我怎么可能认不出。”
他彻底失控把她抱在怀里,痛哭流涕,“念念…我的念念,别再丢下我了…再也别丢下我了。”
明明感受不到生离死别的痛,却一次次由着他。
“好。”她回抱他,安抚他。
许久,他都不愿松开怀中的她,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来之不易的幸福,他再也不会让这些事重复发生。
一定会抓住凶手,并且将他千刀万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和情绪。
“念念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在查到她就是他的念念的时候,真的好开心,觉得他的生命活过来了。
可是发现她瞒着自己,还让许萧也瞒着自己的时候,真的好生气。
“是因为蔺屿辞吗?还是蔺云赫?”他知道现在这两个男人整天围着她转。
“邢轶…”
“念念现在是他的妻子了…”他委屈地垂下眼眸。
缠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黑瞳紧缩,“他碰你了吗?!还有蔺云赫?他呢?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的,邢轶先听我说…”
他紧张地再次抱住她,“念念明明是我的妻子!伯父伯母答应要把你嫁给我的!”
慌乱的邢轶再三打断她的话。
她双手按在他胸口,看着他胸口上晃动的项链,是一枚设计独特的戒指,金色圆圈,一朵红色的玫瑰微微绽放。
这枚戒指是妈妈做的,在邢轶上高中的时候妈妈给他的,邢轶和他们生活了很久,妈妈也当邢轶是自己的孩子。
邢轶告诉她,戒指是妈妈对他的祝福,更是许可他和她在一起。
是否还有更深刻的意义,恐怕只有妈妈和邢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