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三人便抵达了邮局门口。许国率先迈步走进邮局大厅,他径直走向缴费窗口,动作熟练地掏出钱包,数出几张钞票交给工作人员,并接过一张表格开始填写收件人的详细地址。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邮件递到邮寄员手中,然后如释重负般转身走出了邮局。
整个邮寄流程异常顺利,几乎没有耗费过多的时间。
许国面带微笑地对身旁的姥爷说道:“好了,姥爷,咱们可以走啦。”
姥爷也笑着回应道:“走走走。”
于是,他们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县城车站。
此时的县城车站里,各式各样的车辆整齐地排列着,数量颇为可观。
由于今天许国三人出门较早,所以此刻车站内最早出发的班车才刚刚发出第一班而已。
许国快步走到开往团结屯方向的车辆前,满脸笑容地向司机师傅询问道:
“师傅,大概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发车呀?”
司机师傅抬头瞄了许国一眼,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快了快了,您先上车坐着等等吧。”
听到这话,许国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因为这样的说辞他实在太熟悉不过了——每次询问司机师傅何时发车,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那几句:快了快了、马上走马上走、稍等一会儿、稍等一会儿……
像这样的情况,通常来说,基本上都得等待一小段时间才行呢。
如果运气比较好的话,大概半小时就能出发;但要是运气不佳,说不准就得等上整整一个小时啦!
之所以需要等待这么久,主要还是因为下乡的车辆实在太少了。
每次发车之前都必须要凑够一定数量的乘客,否则这一来一回跑一趟,对于运营方来说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只见韩炮用力地推着许国走进了车里,并开口说道:
“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吧。”
听到这话,许国便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座位。
最终,他看中了一个靠近车窗的位置,然后迅速走过去坐了下来。
而许倩也紧跟着坐到了许国的身旁,至于姥爷,则选择坐在他们两人的后排位置上。
许国坐稳之后,伸手将窗户轻轻推开,任由那炽热的阳光洒落在自己的脸上。他默默地凝视着窗外那耀眼的骄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轻声喃喃自语道:
“终于可以回到屯子里去了……”
自从许国重生以来,留在团结屯的日子简直就是寥寥无几啊。
没办法,谁让他还得跟着姥爷好好学习打猎技术呢?总不能一直赖在团结屯里不走呀。
就这样,他跟随在姥爷身边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了。这段日子虽然过得有些缓慢,但许国却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无论是在打猎技巧方面的熟练程度、还是对于猎物行踪和习性的准确判断能力,都得到了一次极大的提升,可以说是产生了一种质的飞跃呢!
唯一让许国感觉有点不得劲的就是,没有驯服那只狼狗,也没把金雕带着。
“看啥呢?”
许倩拍了拍怔怔出神的许国,问道。
“没,就看看外面的风景。”
“糊弄你亲姐呢。”
“姐,我咋敢糊弄你啊?”许国哭笑不得的说着:“姐,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看啊。”
“德行!”
许倩白了许国一眼。
一个小时过后,车子缓缓启动。
……
团结屯,许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炕上,许母韩娟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来,动作轻柔地穿上衣服。
穿戴整齐后,她下意识地往院子外瞥了一眼,只见当家的许建国正手持扫帚,认真地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和尘土。
韩娟轻轻地推开房门,迈着小步走出房间。
她来到许建国身旁,静静地站定,目光落在眼前这个辛勤劳作的男人身上,轻声开口问道:“当家的,今儿个咱吃点儿啥呀?”
许建国听到妻子的问话,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身子苦笑着回答道:“吃啥都行,你看着弄吧。”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自从儿子许国离家之后,许建国的心就一直悬着,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前些日子,那种担忧更是愈发强烈,甚至有时还能感觉到心脏一阵阵地疼痛。
按常理来讲,他如今正值壮年,身体向来健壮得如同一头牛,又怎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呢?可就是在那段时间,这莫名其妙的心痛屡屡袭来,扰得他寝食难安。
然而近些天,那奇怪的症状却又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若是此刻远在他乡的许国能够知晓家中老父的这般感受,想必他定然能够理解其中缘由。
因为就在那些天里,许国正经历着一段疯狂而危险的时光,每日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许建国之所以会产生那样的心痛之感,恰恰说明了他对自己儿子的无比重视与牵挂啊!
说点不科学的就是,亲人在生死徘徊边缘的时候,家人是有反应的。
许母韩娟说道:“啥都是看着做,这些天,自从许国,许倩俩人走了之后,这家就跟散了一样,你看看你,浑身都没劲,脸上都是丧气的样子。
你就跟丢了魂似的,咋跟个娘们似的,娘们唧唧的,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大老爷们,你瞅瞅,你现在像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