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竞白应了一声。
穆银听了有些惊讶,问:“你已经说服爸妈了?”
穆银临知道,就算父母不同意,也会笑脸相迎,毕竟身份摆在那。
他们不只是父母,还是政府要员,外面上是绝对不会让人挑出理来的。
比如年轻人在工作中闯了祸,冲撞了越级大领导,大领导一般都会和颜悦色,说什么年轻人犯点小错没什么。
正当年轻人感动的一塌糊涂,四处宣扬大领导心胸宽广,平易近人时,其实直属领导早就被叫去一顿好骂。
最后年轻人被直属领导收拾一顿,恨着直属领导,却念着大领导的好。
这只是领导驭人之术中的一个小点。
所以即使他父母表现的和善,他并不敢全然相信。
“嗯。”穆竞白又应了一声。
穆银临看着他哥神情泰然,,他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想来是用不着他操心了。
饭后,穆银临载着孟京回了壹号院。
两人在车上一时无话,好半天孟京才道:“真没想到大哥的女朋友是黎帆。”
在孟京的认知里,像穆竞白这种前途不可限量的男人,平常人家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普通女子更是想都别想。
来的时候她还想,能让穆竞白看上眼的人,得多优秀啊!
穆银临舒出一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会是黎帆,她比我还小呢,现在要叫她嫂子还挺别扭的。”
孟京道:“我也挺意外的。”
其实她更意外的是穆家的双亲会接受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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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舒同丈夫到了家,她怕丈夫反对,就说:“小姑娘说话有礼有节,乖乖巧巧的,看着不错。”
“你是怕我反对吧。”穆百平直言。
“反对什么?你们那天在书房不是达成协议了么?”白婉舒提醒道。
穆百平一笑,说:“这话是劝我还是劝自己?”
白婉舒一噎,她自然知道随便找一个都比这个黎帆强,但架不住儿子喜欢。
她说:“儿子忙起来不管不顾的,这姑娘看着是个合适居家过日子的,也挺好,可以照顾儿子。”
穆百平没说什么:“少年人难免意气用事,随他去吧。”
白婉舒也这样劝慰自己:“也没那么差了,政治前途还是不错的,不会的慢慢教吧,不过就是这姑娘长得显小,难免落人口舌。”
“只要不是真的小孩心性就好。”穆百平说。
白婉舒回道:“儿子教导出来的,应该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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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竞白因为明天要上班,他怕早晨太赶,吃过饭后就驱车送黎帆回新宁乡。
上了车,黎帆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竞哥,我今天有没有说错话?”
穆竞白温和一笑:“没有,我父母挺满意的。”
于他父母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的态度,而不是她表现的够不够好。
“帆帆。”穆竞白轻声叫她。
“嗯?”
“要不要吃糖?”穆竞白说着掀开中控储物盒,摸出一盒糖来。
黎帆眼中迸出惊喜,不是糖的惊喜,是他的惊喜,他将她放心上的惊喜。
黎帆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很甜,甜到心尖尖那种。
“竞哥,你要不要吃一颗?”
穆竞白摇摇头,将车子开上高速。
男人挺直脊背,目视前方,流畅的下颌线向下延伸,他喉结鼓突起,鼓鼓的......
她以前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他的,现在他是她男朋友,她终于有了大大方方看他的身份。
她说:“竞哥,你真好看。”
“不会觉得我老?”穆竞白问。
“竞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才29,正当年呢。”
穆竞白一笑,道:“可能是天天跟一堆老头在一起的原因吧。”
“你是心累,天天跟一群老谋深算的人打交道。”黎帆笑说。
“嗯,智慧是需要沉淀的,智者见智吧。”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黎帆记忆中的穆竞白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深不可测。
一个人获得的成长是表象,其背后经历的蜕变,那些自我怀疑和否定,又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只有自己知道。
“竞哥,我永远都是你忠实的追随者。”黎帆认真的说道。
“你是知我的。”穆竞白握了握她的手,很小,软的。
这夜,穆竞白搂着黎帆,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觉。
他带她见了父母,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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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南驰一早打来电话:“你出差了?”
“没有,有事?”穆竞白说。
“也没什么事,托人 订了些玫瑰香葡萄,给你留了几箱,昨晚你不在家,我就直接放你家冰箱里了。”陆南驰说。
“昨晚我在南意,带黎帆见了一下父母。”
“动作还挺快的。”陆南驰道,随即想到他家昨晚没人......
他问:“你昨晚住黎帆那了?”
“嗯。”
陆南驰没再接着问,聊了几句别的便挂断了电话。
他住哪是他的自由,他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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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南驰花了钱,婚纱照很快便交片了。
白天没时间,陆南驰和林幼意下班后来红府,挂到晚上十一点才弄完。
林幼意转了一圈,非常满意,整个房子瞬间就有了婚房的感觉。
“陆总,是您送我回去还是我叫个车?”林幼意看着陆南驰问的认真。
她今天知道弄得晚,还故意不开车,其用意不言而喻,陆南驰笑说:“林小姐,今晚住下吧。”
林幼意眉头一挑:“那可不行,我不能坏了您的清白。”
陆南驰道:“不碍事,家里有三个房间。”
林幼意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咬牙切齿的问:“你虚不虚伪啊!!”
“都连我妈都不相信咱俩没睡过!”
“还是,你虚?”
陆南驰没有理会他的挖苦,一揽她的腰身,眉梢含笑:“去洗澡吧,我去客卫洗,洗好我给你吹头发。”
忙了一天,两人都累,林幼意也没再和他贫嘴,转身从柜子里摘了睡衣,去主卫洗澡去了。
等她洗好出来,陆南驰已经等在卧室。
他将梳妆台的矮凳挪出来,说:“你坐这,我给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