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庸简单解释完,胡承平上前看了看,果然发现门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详细描写了规则。
经过了第一轮幻心桥,留下来的便是斩妖除魔之心坚定的可用之才,从这一轮开始,便不再会有人淘汰。
而正是因为留下来的人数众多,才更需要分个优劣。
天启朝择优取士,取的便是最顶尖的人才。
胡承平闻言,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微微皱眉道:“以你的修行天赋,应当是选第二座石门,如此便可确保头名,那我便选这武道之门……至于其他人,便由他们了。”
胡承平本来以为自己如此推测,王守庸附和,却没想到他摇摇头,随后露出了一个神秘笑容。
“再说吧,等司徒他们到了我们再商量。”
胡承平一愣。
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要抢我的武道首名吧。
两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背后,那个青年睁开了双眼,望向第三道石门,眼中掠过历经许多岁月的沧桑。
……
时间悄然流逝,渐渐地,三日度过,王守庸相继迎来了司徒问风,司徒亦云以及应半青。
稷山县也有不少校尉陆陆续续来到了这处广阔的洞穴之中。
直至三日后的某个时间,一座沙漏才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戴同化中气十足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三日时间已到,剩余考核人数,二百三十五名。”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没有统计过两县校尉加上亲随,一共有多少人参加考核,但无论怎么看,至少也得有个三五百人,没想到仅仅过了一轮,便有这么多人考核失败。
近乎刷掉了将近一半的人。
尤其是,众人也蓦然发现,有许多修为天赋皆在自己之上的校尉被刷掉了。
“李兄怎么会……”
“这不应该啊,刘大哥斩妖除魔之心怎么会动摇……”
“钱兄也没过……”
“张大人怎么也没过?!同僚只剩我一个校尉亲随,这还考个毛……”
有人惊讶,有人震骇,有人恐慌,有人懵逼。
戴同化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这小县城之中,许多人本来就不是为了想要斩妖除魔,才加入除妖司的。
更多的人,只看到了除妖司的权力,除妖司的修行法门……他们想做人上人。
心中毫无信念感。
这样的人,便不在择优取士的行列之内。
否则镇守奈何渊的,是那些贪生怕死之辈,这天启朝也该亡了。
于是戴同化面不改色, 越过众人,来到了石门之前。
“诸位已然过了第一轮,那便即刻开始这第二轮考核——本官必须要提醒诸位的是,每一轮考核,首名之人便可择优录入名册,不日便可前往京都任职。”
“第一轮考核首名——临水县除妖司校尉亲随,王守庸。”
话音落下,方才还嘈杂的洞穴,此刻落针可闻。
众人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有些人的视线,聚集到了一个少年的身上。
于是所有人便都看到了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少年。
“校尉亲随么……啧,运气真好。”有稷山县校尉低声道。
是啊,第一轮考核,考的是斩妖除魔信念,无关天赋,无关修行,即便此人是炼体境,依旧有可能走在诸多化气感玄的前头。
这在许多人看来,便是运气。
于是不少人眼神愕然的同时,在他们心底滋生的,更多的还是嫉妒。
以及肆意生长的蓬勃野心。
王守庸闻言面不改色,只是瞥了一眼说话之人,但一旁的司徒问风却皱眉看向了那说话的稷山县校尉。
“你说什么?”
稷山县校尉闻言却冷笑道:“我说他运气好,此话有错么?兴许我们历经的幻境不同,他便轻易做出选择,如此便夺得了头名,这不是运气又是什么?”
“你……”司徒问风伸手指向这名校尉,却不知怎么反驳。
这名稷山县校尉名为朱海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考核,本就心中郁郁不得志,见到王守庸这样年轻便可直入京都,心中几乎嫉妒得快要发狂,所以才出声嘲讽。
此时,见司徒问风词穷,他便冷笑着正又打算说些什么,却忽然察觉到了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道是感玄圆满的胡承平,伸手按刀,静静立于王守庸身侧。
另一道则是来自王守庸。
忽然,一丝刀风轻柔拂过,切下了他的衣角,带走了几缕细碎的发丝。
冷汗,刹那间便流了下来。
胡承平瞥了他一眼,一语未发。
朱海昌张了张嘴,却终于吐不出第三句话来。
空气中的寒意,可做不得假。
“咳咳……此地禁止私斗,也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戴同化打断道。
若再不打断,恐怕这不会淘汰的环节,便要淘汰一人了。
“这第二轮,诸位可见三道石门。”
众人纷纷看向洞穴尽头的三道石门,有些耳目聪明之辈,已经将上面的规则都详细看了一遍,眼中掠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接着戴同化用简单的话语介绍了一下规则。
正如王守庸所说,三道石门的取士标准都不一样。
武道,修行,学识……就算到京都任职,也得让人知晓你擅长之事不是?
“第二轮考核,依旧限时三日,三日时间一到,便终止考核,这一轮不会失去考核资格,但却会影响诸位考核结果。”
“三道石门,可择出三首名。”
戴同化顿了顿,伸手挥出一道法力,第一关出现的沙漏便重新倒转,立于洞穴之中。
沙子开始缓缓流下。
众人见状,便轰然如同一窝蜂一般炸开,纷纷涌向了三道石门。
大部分人冲向第一道石门。
武技是几乎所有校尉都能接触到的东西,或许其他两道石门比拼的事物都没把握,但武技谁又能说准呢?
没准门内的武技适合自己,不需半刻便能顿悟呢?
一部分人则冲向了第二道石门。
修行资质。
纵观全场,年纪最轻的几位都是走向的这道石门。
他们修行至今,对自己的天赋便最有自信,年纪便是他们天赋的最好证明。
第三道石门门前则寥寥无几。
唯有几位看起来郁郁不得志的校尉缓缓踱步到了第三道石门门前。
朱海昌也是其中一位。
忽然,他停住了身形。
“吴志远,你原来也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