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景晓讥讽道:“放心吧,没有!呵呵,吴少爷,咱就是说,你的胆量就这么小的么?我们兄弟都把人带出来了,你怎么还这么畏首畏尾的?”
另一人也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脸上吹了口气:“也是,吴少爷,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拿命在赌,搞不好小命就丢了,但是你不会丢命,你说,你怕什么?”
坐在马车内的李牧川此刻倒是觉得这些人说的很有道理。
这太子爷身边的人都真是……无语。
想想那些跪在他面前喊他万岁的,再看看这个白痴,性格懦弱的吴晨,将来女帝殡天之后希望这些人能够撑起一片天?完全是开玩笑。
李牧川有种预感,等女帝离世的那天,不管大申朝是不是已经重新恢复昌盛,可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会因为这位太子爷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覆巢之下无完卵。
他李牧川既然进了官府,而且他依附的还是大人物,将来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会被卷进这场皇权之争的。
这太子爷肯定靠不住,他李牧川得想想,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谁才是真正可靠的那个。
虽然二皇子跟他做了朋友,但是在二皇子没有大力宣传之前,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胡思乱想着,吴晨这会却烦躁了。
跟这些人待在一起,让他显得颇无面子。
从身上拽出金袋子,他甩手丢给正景晓:“你们的报酬,记住了,本公子跟这事情没关系,你们要敢泄露分毫,本公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人们人间蒸发。”
正景晓打开钱袋子,瞄了瞄里面的金饼,这才笑呵呵的把钱袋子绑在了腰上。
吴晨见状,便准备转身走。
但是正景晓却又喊了他一声:“吴少爷。”
吴晨心情烦躁,被突然这么一喊,顿时有些火大:“还有何事?”
正景晓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说:“别生气,吴少爷,我只是好奇,那李牧川的本事可不小,你跟李牧川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倒是你那妹妹,此人能耐很大,你也就是仗着你爷爷的身份,依我之见,你不如跟李牧川一条心。”
坐在车上的李牧川听着正景晓的话啧了啧舌。
没看出来,这一个打手倒也确实是有能耐,看的竟然比吴晨长远。
其实也难怪,这个牙婆张本身就是个怪人,能在她身边混成管事的人,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可吴晨压根就不是那种能听劝的人,他瞥了一眼正景晓:“管好你自己的嘴就行了。”
“得!当我没说!吴少爷慢走!”
正景晓也懒得废话了,直接上了马车。
其余的人则跨上了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马匆匆去了。
“tui!什么东西一个个的,也敢教训老子。”吴晨骂了一句,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半夜后,李牧川被他们带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庄园内。
这庄园占地百亩,全是林木。
李牧川因为装扮成了小稚奴的模样,所以她拉开帘子往外面看的时候,正景晓也没有拦着。
见这么大的地方,李牧川心头动了动。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贩子能在京城地界有这么大的庄园么?
这牙婆张到底什么来头?
还有,如此乱世,她的庄园竟然还能做到如此安静,此事反常的很。
待会得好好地看看这牙婆张到底是什么人才行。
当然就在李牧川被带着来这里的时候,吴馨雨他们的人马也开始行动了。
这都是李牧川一手安排的。
不久之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屋舍。
这些屋舍中只有一处亮着灯,其余的皆是一片漆黑。
马夫勒住缰绳,对车内的正景晓说道:“头儿,到了。”
正景晓笑呵呵的点头:“到了好,小娘们,你乖乖的在车上待着,知道么,别特么的想着下车逃走什么的,记住咯!你要是想跑……”
“真啰嗦,放心吧,我不会跑,我要跑,还跟来这里做什么?我有病啊?”李牧川翻了正景晓一眼。
“嘿呦……小娘们,可以啊,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的,你比以前被我们拽来的那些娘们跩多了,啧……那些除了哭哭啼啼就是哭哭啼啼,听得老子都烦了。”
正景晓一边欣赏的看着李牧川一边嘟囔着:“可惜了,你是被牙婆张点名要的人,要不然,老子倒想把你收了。”
从车上跳下去,正景晓对旁边几个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紧车上的人。
即便是李牧川刚刚说了那番话让他大感意外,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但李牧川却是真的没有打算离开。
他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今天这牙婆张必须得除了,还得搞清楚牙婆张背后的人。
依照李牧川的推断,能在京城里做出这种事情,还能不被发现,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这位所谓的牙婆张地位要么是皇族人,要么就是跟吴大人地位旗鼓相当的人。
这其二么,就是牙婆张是某位大人物安排在外面的工具而已。
否则在京城内横行这么久,牙婆张却依旧能潇洒的过着这种倒卖人口而赚钱的生活是很奇怪的。
单单是一个人贩子,她绝对做不得这么大。
更何况,如果背后没有人支撑,大申朝现在又这么凌乱,怕是皇族正好拿此人开刀用来收买民心。
但不管这牙婆张是皇族的人还是某个朝中大臣的人,亦或者她自己就是特殊人物,李牧川都必须对她动手。
一会怕是这牙婆张要亲自见他了。
胡思乱想了会,正景晓就已经朝着这边儿走了回来。
过来后,他吸了吸鼻子,之后才笑了起来:“小娘们,下车了,别在车上待着了,牙婆张要见你,嘿嘿……”
李牧川这才撩开帘子,一点都不慌张的从车上下来。
正景晓身边之前说不正常的那个人还是有些忧虑,尤其是看到幻化成小稚奴的李牧川神情淡漠,不好奇也不惶恐的模样,他就更担心了。
于是他就把正景晓拉到一边:“头儿,我这心里还是不安呢,这小娘们未免太镇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