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结束了。
庄小玲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陈大军懒得问缘由,不过柳如烟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了过去。
“庄同志,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啊,是对今天全院大会处理的不满意?”
庄小玲不想搭理她,可发现陈小姝也在看着她,正好心里憋的难受,于是神情寡淡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样处理不好,这么大的事院里开个会就解决了,太儿戏了,还一下子讹了闫老师家一千块钱,有敲诈嫌疑。”
“切。”
柳如烟不屑撇嘴,“要我说这还要少了呢,闫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这么说有泄私愤的成分,当知道闫解成没死时,被欺负的恨意就占了大头,对闫家自然没有好印象。
庄小玲不知道柳如烟的遭遇,不过对闫家她也没有好印象,只是单纯就事论事,觉得和她一直坚持的理念相背。
院里不少人回到家也在议论着大会的事,兴奋多一些。
易中海回到家,难得畅快,他嘱咐一大妈道:“今儿过年别省着,中午把肉都做了,待会儿把淮茹他们家都叫来吃饭。”
对此,一大妈倒没什么意见,她说道:“当家的,柱子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看用不用给他送床被子过去?”
闻言,易中海的好心情减半,傻柱虽然不用承担乱搞男女关系的事,但克扣私吞公家财产的罪名可不小,关于山说帮忙也不知道能帮到什么程度,杨厂长嘴上说不管,应该也会管,毕竟傻柱出事,他肯定会受牵连。
“这样,待会儿你去柱子屋找床被子,中午的菜多做点,给柱子留一些,我吃完饭给他送去。”
说着,易中海看了看天色,皱眉道:“恐怕还有雪,再下下去怕是要闹雪灾,厚衣服你也给柱子找一些吧。”
一大妈应声后就去了隔壁傻柱的耳房。
等她抱着一床被子和一些棉衣回到家时,就看到易中海用袋子装了五斤棒子面。
“给淮茹的?”
一大妈问。
“淮茹有老闫的赔偿可不缺这个。”易中海笑道:“这是我给于莉准备的。”
“当家的,柱子和淮茹的事不是定了吗?这于莉……”
一大妈不解。
易中海耐心解释道:“本来我是想两头下注,柱子最后不管是和淮茹还是于莉好上都行。
但柱子发生了这事,能不能出来还两说,就是出来了会不会在淮茹这件事上变卦也难说。
所以,于莉这边,咱们不能放弃,就算俩人没戏,于莉她也得记咱们好不是?”
“好吧好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一大妈无奈摇头,这个家,钱是易中海挣的,所以在花销上她一直没有干涉过,况且,易中海做事也有分寸。
其实易中海真正的目的就是做给院里人看的,把自己的行为树成全院人的标杆。
可他计划的挺好,等到了于莉家,敲门没人,反而是几步之隔的刘光天的房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不是于莉是谁?
“一大爷,您找我有事?”
于莉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她的手拢一拢秀发,又相互搓搓,似乎无处安放。
“哦,大过年的,没了柱子的帮扶,我怕粮食不够吃,这不给你送点棒子面。”
易中海隐隐想到了什么,他有些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
“哦,谢谢你一大爷,粮食正好见底了。”
于莉笑着接过,正要放回屋里,易中海突然问道:“于莉,你怎么在光天屋里?”
“是,是光天叫我来的,他让我帮着打扫下房间,说是晚上给我两个馒头。”
易中海朝刘光天屋里看了眼,没有看到刘光天,倒是地上团着一件要换洗的床单,略微松了口气。
“嗐,这事你说明白了就好,一大爷不是怕人言可畏嘛,咱们院里的这样老娘们没事就喜欢编排是非,你以后也要注意点。”
说完,易中海走了。
于莉把玉米面放回家,又进了刘光天的屋子,拍拍床板,“出来吧,走了。”
“吓死我了。”
刘光天顶着一头灰尘爬出来,透过窗户朝外看了一眼,拍了拍胸脯。
于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瞧你那胆,一个一大爷就怕成这样,我都怀疑你敢不敢告诉你爸要娶我的事。”
“那不一样。”
刘光天辩解道:“这不咱们的事还需要时间嘛,我是怕提前被人知道了,再出变数,莉莉,你放心,顶多半年,等我把工作的事落厅了,我他妈指定娶你入门,到时咱们生米做成熟饭,我爹就是反对也没有办法。”
“行行行,我就信你一次。”
于莉说着,胡乱抱起几件要换洗的东西,出门前叮嘱道:“你动静小点,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
刘光天关上门,叹了口气。
在于莉这件事上,他是有心无胆,毕竟他是一个刚20岁第一天的大小伙子。
事因是,昨晚刘海中异常高兴,破例允许他喝点酒,于是刘光天本着不喝白不喝的机会,没收住,喝痛快了,导致进错门,上错床。
他隐约记得后面的事情,自己是被对方硬控的。
早上醒来怕于莉告他耍流氓,只能一个劲的许诺,还答应娶她。
这都什么事啊。
刘光天一点都想不起来昨晚的感觉。
这不,为了方便秘密联系,就准备在木板墙上打个洞,他是看过三国的,这叫暗度陈仓。
刘光天再次叹了口气,重新爬进了床底下,用早就准备好的菜刀在木质隔板上一刀刀的划着。
话分两头。
闫家气氛压抑。
闫解旷跪在地上,上衣被脱了,背上有抽痕,正紧咬着牙呜咽。
闫解放和闫解睇鹌鹑一样蹲在墙角,一句话不敢说。
闫埠贵手里则拿着藤条,他也心疼啊,可一想到一千块没了,心就不那么疼了。
啪!
又是重重一下。
闫解旷嘴里呜咽声更盛,身子不断抖动。
三大妈看的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当家的,教训过就是了,再打就打坏了。”
“打死才好。”
闫埠贵咬牙切齿,“一千块钱啊,我得攒几年啊,就这个蠢货为了一毛钱给搭进去了,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蠢的儿子?哪怕他想要那一毛钱,就不会散播点谣言,引逗别人出手吗?非要自己出手,显得他能了?”
三大妈其实比闫埠贵还要心疼那一千块钱,可儿子也是心头肉啊,她道:“当家的,教育不是目的,目的得把钱弄回来,既然是解成和解旷的祸,那就由他们两个补上,一年不行就十年,你算算银行利息,写个字据,先让解旷签字,我拿着字据去找解成签字。”
三大妈的话说到了闫埠贵心里,当即写了两张借条。
闫解旷为了不再挨打,在重压之下签了字。
三大妈则带着另一张借条去闫解成宿舍找人了。
可惜,她注定找不到。
枯井早就被厚厚的雪层覆盖,或许春回大地雪融时,才能被人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