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姿一怔：“你当时已经在国外了？”
“是啊！”经润泽也没料到，这其中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口供前面复述的全都对，直到中后段。
经润泽被招募之后，只进行了很简短的培训，就以他的“异能已经十分成熟”为由，送出国外去给自己做身份。
当时他根本不在国内。
“我外公那么大岁数了，就算我真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那也不应该拉着他蹚浑水啊！”经润泽情真意切，明显更有可信度。
对比真正的家人，那个江德口中的“经润泽”，确实更癫狂些。
那么问题来了。
“江德当时看到的人，究竟是谁？”
简姿的一句问题，让屋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
江德当时看到的人不是经润泽，那会是谁呢？
从审讯室出来，简姿叹了口气，“绝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
“起码案子是破了的。”古惊鸿宽慰简姿道：“凶犯落网，真相大白。”
至于归属于调查处的其他余下问题，还可以再论。
徐喆将江德的案子归拢，巫朝无罪释放；而调查处的人带走了经润泽和方媛。
临走前，方媛和方嫣母女又见了 一面。
方嫣抱着方媛一通哭。
旁边的封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都是被赵富昌蹉跎耽搁了，但方媛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妈妈，别哭了，古处说了，只是让我重新换个地方去训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方媛轻声安抚着母亲。
刚一脱离危险就又要离别，确实让人心酸。
她如今也还未满十八岁呢。
古惊鸿也向方嫣保证，在方媛的异能不稳定的情况下，不会让孩子涉险。
这种话，方嫣以前就从赵富昌口中听得多了，此刻也没那么相信。
“总之，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女儿可以活着。”现在，方嫣已经别无所求。
简姿拍了拍这位美丽坚韧的母亲，轻声道：“一定。”
众人告别之后，带着蒙好眼睛的经润泽和方媛回到调查处。
经润泽被看押到一处房间，古惊鸿去跟方媛面谈。
办公区内，巫朝则跟众人一道说话。
听到整个案件的真相，巫朝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调查处也不同意，碰到的没几个正常人。”
谁能想到啊，一个寻常的“意外溺毙”案件中间，牵扯出了一个家庭、两个女人，三个孩子，还有一堆异能者。
而身为普通人的江德，居然能够在湘江之上横行这么多年，暗中杀害这么多人。
“古处这边已经联系文旅方面，对x市的各类产业进行整顿，务必将违规操作扼杀在摇篮里。”
简姿道：“旅行最重要的是安全，而不是只顾着玩嘛。”
“嗯。”巫朝随即好奇地看向办公区对面的几个小型审讯室，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那个黑客和小姑娘？”
经润泽有错，重判应该也死不了。
至于那个小姑娘，她的异能就是说出去也很可怕啊！
巫朝压低声音道：“你道爷第一人的身份不保了，乖外甥。”
一个会玄学推演，一个是真正的预测未来……巫朝很想看看，这两位未来谁更厉害啊！
玄也板着小脸儿，傲娇道：“我就不该救你，讨嫌。”
“嘿，你们可因为我收获了一员猛将好不！”巫朝提溜着小家伙坐到自己腿上，拍了拍他的屁股：“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大家为我的案子奔走。”
众人客气了继续，简姿却已经溜着墙边，偷偷地跑去了审讯室里。
苏苏酥见状摘下耳机，问道：“你来？”
“不不不，我听着就行。”简姿小声问道：“苏苏，他们前面说啥了？”
“简单介绍了一下发现异能的情况。”
苏苏酥言简意赅，说方媛是三四岁的时候，脑海里会出现未来的画面，不多，而且时间也比较近。
审讯室里，方媛的声音仍旧在继续：“……我和妹妹方暧的异能从一开始都不强，基本只能预测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到我们十岁左右的时候，就能预测一分钟左右，但对未来的一切决断，我们会有点通感。”
古惊鸿在房间里转，眸光不自觉闪烁着，“你是说，像你父亲那样，比如他要投资，你们只要使用一点通感，就会有好或者坏的预感？”
“对，大概是这样。”
这也是为什么后面赵富昌开始丧心病狂地压榨两姐妹的原因。
方媛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固执刚烈，不愿意一直帮忙。
可妹妹方暧心软。
父亲只有在预测事情的时候才愿意来看她们，渴求父爱的方暧一直靠牺牲自己，吊着这一口功利的父爱，直到丧命。
“……我妹死后，我的异能也增强了。除了能够预测三天到半个月之间的未来，还能够看到身边亲近人的死亡。”
比如之前的经润泽。
方媛看到，经润泽死于一场暴乱。
她本以为是会死于之前在基地的那一次，结果发现不是。
“德叔……他是死于枪毙。”
“服刑了。”简姿说道：“怪不得她跟着两个人跑的时候根本不畏惧，甚至等咱们救援她的时候，压根不挣扎。合着都看着了。”
这“预测未来”的异能确实逆天哈！
“她这是初阶，还太弱小了。”苏苏酥轻声道。
她在异能者的卷宗里曾经看到过一个预测未来厉害的，甚至能够推演出未来数千年的命数走向……
不过这类预测，不是在生死关头，估计也无人敢做。
简姿点点头：“对，我又暴露了自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嘻嘻。”
古惊鸿听完之后，认真道：“我们会悉心栽培你，擅用异能、收放自如。等到基地确认你足够成熟了，可以为自己的未来做出选择后，我们会再问你是否愿意留在异能调查处。”
“去留随意？”方媛不相信。
“去留随意。”古惊鸿道：“异能调查处的主旨是保护异能者，保护普通人，不是为了搞对立，更不是为了利用你们称霸世界。”
他们，和闻贺、章镜等人，有本质区别。
方媛迟疑了下，低声道：“留在调查处工作的人，多吗？”
“几千人总是有的。”古惊鸿道。
方媛想了想，认真道：“没有基地的人多。我在的那个地方，就有好几百号人。他们的异能或厉害或不厉害，但都有。”
古惊鸿意味深长道：“因为那些人里，有很多实验品。”
方媛一怔，“不会是我以为的那种试验品吧？
“人造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