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严警官已经见识过很多祁缈的手段,但此刻还是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吐沫。
通常情况下,火焰只能将尸体烧成焦尸。
想烧成吴天穹这样,怎么也得是火葬场的熔炉才能做到吧。
这岂不是说祁缈比烧尸炉还要可怕?
这要是谁不小心得罪了她……
想到那个下场,严警官不由打了好几个冷战。
他不知道的是,祁缈的火是业障之火,只能烧满身罪孽的妖邪、鬼怪,对普通人是没有效果的。
祁缈不知他心中所想,自然也不会跟他解释,一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她指着水晶棺材:“把它打开。”
严警官回过神,立马爬上高台去掀棺材盖,但任凭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移动其分毫。
正好外面的警察同志们听见密室里没了声响,担心他们出事,进来看看。
发现自家的队长的动作,纷纷上前帮忙。
在众人**协力之下,棺材盖被掀翻,露出了里面的人。
警察们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她双手放在小腹处,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看起来很和谐、美好。
这样的画面当然不值得警察们害怕。
只是在女子胸腔的位置上,此刻正有一团灰黑色的物体在蛄蛹,那东西外表酷似霉菌,又像是有生命,一直在动,看起来十分恶心。
就这么一会儿,它已经开始向外生长触手,触手攀上棺材内壁,逐渐向外蔓延。
“都让开!”
祁缈一声令下,众警察回过神来,纷纷跳下高台。
祁缈飞身而上,见到尸体上的东西,脸上闪过意外之色。
“魂丝。”
魂丝是一种很难得的东西,它可以无限分裂、繁衍,不管人、鬼还是神,只要被它寄生,体内生机、魂力等一切都会被它吸取。
等宿主死后,魂丝会回到主人身上,将吸取到的东西反哺给主人。
其主人便能借此不断提升力量。
在她修炼的那个世界,总有些邪修费劲力气想要培养出魂丝,以求借此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但魂丝的养成条件十分苛刻,就算是在那个灵气爆炸的世界,也没有几人能成功。
没想到吴天穹还挺厉害,竟真的让他养出来了。
如果再给他些时日,或许他真的能借助魂丝,将他的女儿复活。
不过在这之后,吴佳佳必须靠不断吸取别人的生机活着,那时将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
祁缈拿出张黄布,布的背面画着八卦图,随着黄布的靠近,魂丝的触手仿佛遇到天敌般缩了回去。
直到完全被包裹在黄布中,也没有反抗。
祁缈咬破指尖,用血在黄布表面画满符咒,随后向警员要了个背包,就随意地把包裹扔了进去。
“警察同志,回头我再把包还给你。”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这块魂丝。
警察同志欲哭无泪:“不,我不要了,您留着吧。”
最棘手都已经处理完毕,警方叫来法医拉走了吴佳佳的尸体,又将墙上的腿骨收好,等做完系统的dNA检测后,将腿骨物归原主,也好让死者的亲人领回一具全尸。
轰动全国的案件至此接近尾声。
在警察们收尾的时候,祁缈背着包离开了案发现场。
而在她刚坐上出租车离开的空档,一名身穿袈裟的和尚站在了天穹国际楼下,仰头看着大厦顶层,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分明感应到这里有魂丝出现,为什么气息又没了?
这情况和在西山时一样,同样是感应到了百魂鬼的气息,等到了地方,却是什么都没发现,就连那些阴魂都不见了。
到底是谁事事抢他一步。
——
祁家
自那日被警察带走后,祁父一直都处于焦躁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拘留室的时候,他感觉那些警察全都在故意针对他。
不是总是忘记给他按时送饭,动不动就饿他一顿,就是晚上故意不给他送被子,还把空调温度调得极地,把他冻得睡不着觉。
时间一场,跟他一个拘留室的人也都觉察出些猫腻,觉得都是因为他才受了苦,所以他们也开始针对他,欺负他。
总之这半个月,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岁月。
等终于回到祁家,祁父差点激动地哭出来。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绑架、非法拘谨的消息已经在网络上不胫而走,似乎背后有人助攻,事情传的很大。
并且陆、傅两家都公开表示不会再跟祁氏合作。
半个月来,和祁家有合作的几家企业都先后解除了与祁氏的合作。
祁父还没高兴几天,就直接病倒了。
祁母则是比他早的多,在他被抓走的第二天就病倒了,现在都还没好。
家里的主心骨全都病了,祁淮山无法,只能暂时接过公司的事,同时赶紧联系大哥祁淮秋、二哥祁淮林。
谁知再去机场接二人的路上,意外发生车祸撞了车,右腿当场骨折。
兄弟三人只能在医院汇合。
相较于他们,祁听雨的状况更严重。
她的国际奖项彻底泡汤,往日对她看重有加的前辈们都故意避着她,就算遇见也是冷着脸,再无从前的和蔼可亲。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出现在比赛现场的男人,这段时间一直追在她屁股后,缠着她,非要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他只不过是祁听雨鱼塘中的一条鱼罢了,她享受对方的追捧、享受对方对她马首是瞻,但她根本看不上他。
祁听雨只能一边安抚他,一边厌烦地躲着他。
这一天,祁听雨接了电话,一大早便高兴地出了门。
她没要司机,自己驱车来到一处山里的道馆。
道馆外表很破败,四周杂草丛生,半点不像有香火的样子。
祁听雨嫌弃的“啧”一声,强忍着道路泥泞和蚊虫骚扰走进了道馆。
道观里有两人正在等候,正是从京城赶来的那对夫妻。
见她来,其中的妇人面上一喜,两步迎上来,将她抱在怀里,“听雨,我的女儿,妈妈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最近怎么样,妈妈看着你怎么受了呢,是不是祁家人对你不好?”
提到祁家,妇人面上闪过鄙夷和仇恨。
祁听雨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拉远和妇人的距离。
妇人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她觉得恶心。
她不悦地质问:“我半个月前就给你们打电话了,怎么现在才来?”
见她生气,妇人赶忙解释,“爸妈的师父有些事要我们去办,没办完不能擅自离开,让乖女儿等急了吧,是爸妈的错。”
男人也走了过来,笑着安抚,“乖女儿别生气,说吧,你想要什么,爸妈全都满足你。”
祁听雨这才满意。
她眼中闪过一丝仇恨,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不要,就要祁缈去死!”
她将这段时间祁缈的不同全都说了出来。
闻言,夫妇二人都变了脸色。
事情似乎出乎了他们的算计。
在他们的计划中,祁缈早该死了才对。
就算不死,她也只能像狗一样活着,怎么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能将原本属于他们宝贝女儿的气运抢夺回去。
夫妇二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两人安慰祁听雨,“女儿,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爸爸妈妈已经来了,绝不会再给那个小贱人伤害你的机会!”
“是啊,有我跟你妈出手,必定让祁缈死无葬身之地,好好给你出口恶气。”
闻言,祁听雨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祁缈啊祁缈,纵使你现在过得再好又如何,你早晚都是要死的。等你死了,你现在拥有的机缘就都是我的,我才该是那个享受富贵荣华的人。而你,只配死在阴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