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没抓到人,百姓如今也知道,宜王不是个好东西。”
“如果他当初会把握机会,那就会在事情败露前,也就是民众眼中他还是那个不经世事的王爷时逼宫而入,以这样的身份登基,百姓的流言蜚语不足为惧。”
“可现在晚了...就算他到时候想卷土重来,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只能以侵略者的身份踏入秦朝疆土。”
姬千颜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没有注意身旁谢诀言的眸光越来越亮。
父皇说得对,他不是谢明,而她,也不是先皇后,他很幸运。
“嗯,颜颜说得对。”
悄咪咪地,谢诀言摸了过去,正当他想“意图不轨”的时候,大殿内传来一声稚嫩的嗓音——
“娘娘,娘娘!”谢飞蹬蹬蹬地跑了进来,手上举着夫子出的题目,照例无视了谢诀言,爬到姬千颜的腿上,兴奋地说,“阿飞策论又拿了甲等!”
姬千颜自然注意到了谢诀言的小动作,噗嗤一笑,装作不知,揉了揉谢飞的头:“阿飞真棒,这些日子好吃好喝供着,倒也长大不少。”
谢飞不过八岁,之前一直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缩水,如今身在宫里,倒被养的有些白嫩了,终于有了点小孩子的模样儿。
“既然知道长大了,就别一天到晚缠着朕的女人!被惯得一个男人也能来朕和皇后的御书房!”
谢诀言犀利的目光直射过去,可兴许是姬千颜宠他疼他,谢飞胆子也大了不少。
“我八岁,不是男人,而且,娘娘准许我来!她是皇后,不是你一个人的女人!皇后心怀天下,皇上不应该多多学习?反而整日沉浸在男欢女爱里...”
说着,谢飞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不成钢的铁”谢诀言:......
姬千颜见状,失笑:“阿飞乖,先出去好吗?本宫和皇上有要事要谈。”
“嗯!阿飞知道!”
谢飞蹬蹬蹬地听话跑了。
“颜颜...”谢诀言目光顿时有些幽怨。
“谢诀言,你不喜欢他?”
谢诀言一愣,支支吾吾:“也不是。”
毕竟,他是曾经的她。
“哎,我懂了。”姬千颜歪了歪脖子,“不如,你封他个小王爷当当,然后嬷嬷教他王爷礼仪,等他过些日子可以独立了就搬出宫去住。而且,我身为皇后,擅自收养个孩子,日后他身份不正恐怕会遭人诟病。”
谢诀言:......
“颜颜,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替别的男人讨恩典?”
“这理由实在有些蹩脚,前者跟后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姬千颜被拆穿也没有脸红,不耐烦道:“你封不封?不封我今晚跟阿飞住。”
谢诀言默了。
“封,我封!”
谢诀言动作飞快,逍遥王的封号一出,百官又愁了。
他们知道皇后心善,养了个孩子,可这无缘无故封了个异姓王,实在是不合礼法啊!
可大家都怂得很,十分有默契地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唯有两个人,急了。
妹妹这“我佛慈悲”的光环也开太大了!
身边有个地位比他们高的皇帝就算了,如今还多了个小王爷!
而且,他们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他的存在有多危险!
顿时,马不停蹄地,两人进宫了,美其名曰,“应聘”小王爷的老师。
“大哥二哥,你们......”
姬千颜扶额,怎么觉得最近身边男性越来越多了。
“妹妹,听说,小王爷老师是要住进宫的?”
姬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们可以。”姬静直言不讳。
“对对对!反正府里乌烟瘴气的,大将军称号刚被我们撤下来,整天挨揍,我们也不想呆!”
“妹妹!”
两双亮晶晶的眼眸盯着她,姬千颜浑身不自在,派竹青去问了问小王爷本人的意见:“阿飞现在夫子老师也不缺,所以,要是他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谁知没过多久,谢飞自己跑来了。
“娘娘!我愿意!他们是您哥哥!”
姬千颜呆滞了一瞬,该不会是因为...他两跟她这层血缘关系所以才?
“小王爷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倾囊相授!”
姬静直接抱拳谢礼了。
姬昭慢半拍地嘻嘻笑着:“对对对!你放心!日子绝对充实!”
刚答应就有些后悔的谢飞只觉得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两兄弟就这么住进了宫,整日缠着谢飞习武学习,苦不堪言。
不过,这么一下整得,可把谢诀言乐坏了。
对于兄弟进宫,他原本还有些醋意,如今却直接乐呵呵霸占了姬千颜。
而两兄弟浑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为他们最惹不起的人做了嫁衣。
日子过得惬意极了,大臣们折子上得少了,姬千颜更累了。
谢诀言得空就拉着姬千颜往养心殿钻,要么研究枪支弹药手机新科技,要么将谢明临走前的愿望贯彻到底。
*
这个世界有秦齐两大国,他们定下盟约互不侵犯,可秦朝地处靠南,齐朝边境往北便是匈奴聚居地。
匈奴常年居于北地,个个为人粗犷,力大无穷,却不失机敏睿智,舞刀弄剑比之秦齐还要更胜一筹,也因此,虽人数不多,却也无法完全剿尽,每年都势必会有一两股力量进犯,成了两国心头大患。
齐朝皇宫朝政大殿上——
皇帝愁眉苦脸地看着下方:“皇儿说的可是真的?!”
顾泽成身着太子官服,躬身道:“父皇,已查证,确是如此!”
“匈奴即将来犯,众卿可有何看法?”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惆怅极了。
“陛下!据臣所知,匈奴此次行动的目标是秦朝,我们...”
一个大臣上前开口。
“赵丞相!”顾泽成剑眉一拧,厉声,“秦齐看似互不侵犯,实际上同气连枝,若是秦朝覆灭,本就处于强势的匈奴还不知道要膨胀到哪里去?!焉知不会一下子也吞了我们齐朝!”
“而且,近些年,匈奴也在休养生息,据探子来报,其实力恐怕超乎我们想象,我们安逸地将士能与常年身处苦寒之地的他们抗衡吗?!”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我们齐朝绝不能坐之不理!事态紧急,最好的办法是与秦朝联合抗敌!”
上座皇帝思虑片刻:“皇儿所言甚是,派人去给秦朝送个信,出兵与否,再看,再看!”
“父皇!”顾泽成大骇,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