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么也就是说我其实是一个超级厉害的人咯?”烛菲激动的望着那个叫红莲的女孩。
红莲无语道:“你厉不厉害心里没点数吗,差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她便抬手招来那颗被泡泡包裹的头颅,拿在手里向上抛去,再一把接住。
“为什么我们胸口的洞愈合了呢?,而这条手臂却没呢?”烛菲继续追问道。
红莲躺在沙发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泡泡头颅,一边回答道:“正所谓吃啥补啥啊,笨蛋,这个家伙的手臂不是被炸烂了吗?那没得吃那还补什么嘛。”
烛菲觉得说的有道理,但是又有点怪怪的道理的感觉,她试探着问道:“那这个手臂还能长出来吗?要是被老板发现了就惨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去找一条新鲜的手臂阿,或者我去帮你随便抓一个来先用着?”红莲说完便期待着望向烛菲。
“啊?,那算了,我还是想个借口向老板糊弄过去吧...”烛菲无奈了,她并不想伤害别人。
红莲又突然冒出这句:“那个兔子不是个好东西啊,之前就对你有敌意,你以后小心点啊。”
“窝喔,你是一直在我体内观察着我的吗?”
“我哪有那么闲啊,之前都是在睡觉,就刚刚你快死了我才醒帮你擦屁股来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先别打扰我睡觉了。”说罢红莲打了个哈欠便直接躺在泡泡沙发上睡去了。
烛菲也不逗留了,意识出去了,再次接管这个身体,头发也随之慢慢变回了原来的灰黑色,但是她一附身就感觉到不妙了,左边的手臂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那种骨头碎裂的疼痛还依旧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这种极致的痛觉烛菲险些要被痛的昏死过去,现在她的嘴巴中还残留着刚才吃完的血腥气味还没散去。
这刺鼻的腥味也险些让她呕吐出来,但是她想到万一我吐出来了,我的心脏是不是也要跟着继续破碎呢,于是她强忍着口中的不适,踉跄的走到一处泥潭中,蹲下身子用仅剩的右手去装了些雨水在掌心,她一口喝进嘴里,想要漱一漱口,减轻些口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烛菲通过泥潭的倒影看到了她脸上两边的血痕,于是她捧起一滩污水也不顾上别的了,在脸上抹了抹才擦除痕迹,嘴角上也有些痕迹她也一并擦去了。
烛菲又想到了刚才爆炸下的血雨淋下来,估计头发上也沾染了很多,于是她赶忙再弄点泥水浇在头顶上,想要掩盖身上的气味。这一番的改头换面下来看起来烛菲整个人是灰头土脸的,没有了先前的杀伐气息,反而有了种乞丐的落魄感觉。
唯独左边袖子依旧是空荡荡的。烛菲现在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她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她在周围的草坪上来来回回的,寻找着什么东西。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回到那个别样温馨的小屋里面,吃上一碗陈维煮的番茄鸡蛋面,再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终于,她在一滩血水中,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
这潭是她整个左手被融化的血水,骨头都被蛆虫的极强腐蚀性给溶解了。
在血水中,有一个手环还静静的躺在水中,这是烛菲的手环。
她艰难的蹲下去捡起这个手环,她坐在草坪上再休息了一会,留一点体力给等下传送用。
烛菲低头看了看衬衫里面,这才注意到她里面的胸罩一边的也是被腐蚀了一个大洞出来,左边只剩下边缘的一点点布料在维持着稳定。
烛菲叹了口气,无奈的背过手去,解开了这个累赘一般的胸罩,将它收入一个泡泡里面再随手丢进精神空间中。
又过了几分钟,雨势慢慢小起来了,烛菲也休息好了,左边肩膀的疼痛让她已经麻木了,她缓缓站起身,右手握着手环,大拇指缓缓按下中心的红色图案。红光逐渐变亮,依旧是出现了一层能量将烛菲包裹起来,然后就开始了让她再次晕头转向的空间移动了。
...
天已经黑了,昏暗的房间中,烛菲瘫软的坐在地板上,脑袋晕乎乎的,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在不断起伏着。靠在墙边,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小房间,让她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要不就这样吧,真的不能再去了。”烛菲蜷缩在角落里面,低着头,用仅剩的右手抱着膝盖抽泣着...
她原以为的成为法师,参加试炼都会是很愉快的事情。再不济也能好聚好散。
但是,为什么呢,她们都想害我,那个兔子投影就不拦着吗。
烛菲越想越害怕,忍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万一没有红莲,我岂不是真像她所说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胸口莫名的被捅出一个大洞,这怎么能活呢。烛菲颤抖着手缓缓去抚摸这胸前才长出的新肉,感受着这新生一般的心脏在不断起伏着。要不是衬衫上还留着被腐蚀了个窟窿,估计谁都不会想到先前的骇人一幕。
...
突然,房门被推开,陈维进来了,她看着漆黑的房间里面没有找到烛菲的身影,正当他要出房门时,看到蹲坐在在角落里的烛菲。因为房间里面并没有开灯,所以他没能看清烛菲身上的狼狈模样,但是他嗅到了很不好闻的气味就像是肉体腐烂了的恶臭还有一些泥土的气味混杂着。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臭死了,赶紧洗完澡再吃饭。”
说罢他便伸出手来,想要去拉她起来。烛菲赶忙伸出右手握住了这个大手,然后才艰难的起来了。
借着客厅透过来的亮光,陈维这才看看到,她脸上的泪水还在缓缓滴下,衬衫上沾满了泥泞的痕迹,衣服胸口处还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新长出的皮肤,看上去还有些泛着血丝。
陈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牵着烛菲的手慢慢出来了。
在客厅上微弱的灯光的映照下,烛菲的身体显得是更加的凄凉,浑身湿透了,她忍不住的打着寒战,右手紧紧护住左边缺失的手臂,低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陈维,但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她咬着嘴唇,想让自己上去体面一些。
虽然先前说是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面,很难受。
陈维轻轻的伸出一只手过来,去握着烛菲的手。陈维看向了那边缺失的手臂,断开处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了血痂了,呈现黑红色,看上去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陈维都想象不出来这得是遭受了多大的伤害才能变成这样。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沉默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的或者是责怪的话都显得十分荒诞。
他靠上前去抱住了她,也不顾她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就好,去洗澡吧,睡一觉就都过去了。”这个声音很有磁性带着对一切的无奈的摆烂语气。
这却让烛菲很是受用,她点了点头后,这才慌慌张张的回房间拿要换洗的衣服去了。
陈维重新靠在沙发上点起烟来了,重重的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虽然眼中看着前面播放的电视,但是心中想的还是刚才让他觉得非常压抑的一幕...
对他陈维和对烛菲来说都是难忘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