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病房吃了午饭,便一起依偎在病床上聊天。
许院长说要跟她多沟通,这样会对她病情稳定有帮助。安然先打开了话题:
“霆哥我不想再看医生了,你别再找了,好吗?。”
“好,不想看我们就不看了。”晏璟霆无奈却又宠溺的回答,他的小姑娘,提的任何要求她都不忍心拒绝……
安然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心情好了很多,突然,她看着晏璟霆的眼睛,柔柔的说:“霆哥,别找了,找不到的”
“什么?”晏璟霆直觉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皱了皱眉
“病历,你不是一直在找吗?”安然笑得很甜
“为什么找不到?”晏璟霆此刻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有些慌神起来。
找不到病历,那可是关乎她病情治疗的关键,他该如何才能治好她呢?
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各种担忧和不安交织在一起。
“因为我把它烧了啊。”安安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仿佛那甜蜜能化解一切烦恼。
她接着说道:“还是在我妈妈的墓碑前烧的呢,我看着那袅袅青烟升起,心里想着妈妈在天之灵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所以就烧给她看了啊。”
随着她的话语,小姑娘的神情突然就发生了巨变,变得如同鬼魅一般妖冶,那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仿佛一把锋利的妖刀,正一点一点地凌迟着晏璟霆那颗早已慌乱不已的心。
而她依旧在笑着,那笑容此时却变得妖邪而危险,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阴谋。
而她后面说出的话更是让人胆颤心惊!
“哥哥,我的生日快到了呢,呵呵!”
小姑娘提及生日时,居然真的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晏璟霆的心猛地收紧,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当然无比清楚那个特定日子背后所承载的深远意义,那简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镌刻在她的人生轨迹之上,成为了她生命历程中最为惨痛、最为残酷的一天。
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犹如汹涌的潮水般,在那一天将会毫无保留地被重新勾连而起。
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割裂着她曾经脆弱的心灵防线。
他敏锐地察觉到小姑娘那柔弱的身体正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经受着某种剧烈的挣扎与煎熬。
那细微的颤动不仅仅表现在她外在的肢体动作上,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内心深处正在进行着的一场激烈的情感风暴。
而他自己呢,当那熟悉的“生日”两个字传入耳中的瞬间,他的身体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指令的操控,不由自主地跟着轻微战栗起来。
仿佛有一股无形却极具穿透力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了他的灵魂深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不安,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时刻缠绕着他的心神。
晏璟霆下意识地紧紧将她揽入怀中,那有力的双臂宛如坚实的堡垒,给予她最温暖的庇护。
他的手掌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脊背上,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无声的安抚之曲。
试图将自己身上炽热的温度和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然而,此时他的心已经疼痛到了极致,仿佛被一只巨大的铁钳紧紧夹住,难以正常呼吸。
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姑娘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提及了那个让她伤痛欲绝的日子。
她究竟是以怎样一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说出这几个字的?居然还能够强颜欢笑。
他仿佛在这一刻开始渐渐读懂了小姑娘,她习惯用笑容去掩盖心中那无尽的痛楚。
可是她几乎每天都在笑,那么她是不是每一天都在这样痛苦地活着,日复一日地承受着那份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
感受到晏璟霆身体那细微的变化,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在他的怀里放肆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起初只是微微上扬,而后逐渐变大变欢,就好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鲜花在微风中肆意摇曳,笑得花枝乱颤。
那模样竟是如此动人又让人心疼。晏璟霆眉头紧紧地锁住,心中满是焦急与无奈,他多想让她停下那笑声,别再这样折磨自己。
于是,他轻轻地把唇抵在了小姑娘的小嘴上,仿佛想要用这个动作吞噬掉那抹不合时宜的笑意,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他柔声说道:“乖,别笑了,这样一点儿也不可爱,想哭就哭出来吧,好吗?让我来陪伴你一起分担这些痛苦。”
他的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充满了安抚与关怀。
安然却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妖冶魅惑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扬起了一抹邪魅的角度,此刻的她看起来像极了魅惑人心的女妖。
带着邪恶的诱惑:“咦~霆哥,你已经知道了呀~知道我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了对吗?那你陪我一起过生日好吗?”
“然然,不要这样,求求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陪会着你,哥哥会保护好你,让你再也不受一点伤害。
我们不过生日好吗?你想过生日,哥哥可以每天都陪你过,唯独那天我们不过生日好不好?
你不要再笑了,这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不要吓哥哥好吗?你看看哥哥,求你了!”
看着安然这不正常的样子,晏璟霆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
而安然则是好似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并不理会他的哀求,自顾自的说道:
“呵呵,哥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这个秘密我还谁都没有说过呢!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那天妈妈其实是想带我一起走的啊,她跟我说,她恨我!
她说,是我毁了她的人生,所以她也要毁了我~
可是我其实也想告诉她,我也并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她非要带我来的,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毁了谁呢?
可惜……她给我下的药量不够啊,应该也在我的脖子上划一刀才对,那样我肯定比她先流干血。
所以我就想,看到我因为她病入膏肓了,可能一辈子都要带着这样的殇活着。她一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