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妖魔界与人界的大战即将席卷而来,乾家得此等才俊,实乃妖魔之噩梦,人族之幸事。”棘楚的笑声爽朗,话语间却透露出对宋拓身份的洞悉,“更何况,如今乾家又添一强援——你这位神鸦转世,智慧与力量并存的存在,真是让人期待啊。”
永兴公主以指为笔,虚空勾勒,一个古朴的“甲”字悠然浮现,随后长袖轻挥,似乎在为宋拓的未来书写着某种命运的预言。这一幕,让宋拓心生敬畏,同时也对眼前的世界充满了更多的好奇与向往。
棘楚话锋一转,突然对宋拓说道:“池兄,可否让我一观你的兵器?”言罢,目光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宋拓毫不犹豫,解下背负的云龙剑,连同那古朴的剑鞘一同奉上。棘楚接过剑来,细细端详,眼中似有回忆涌动,又似在探寻着剑中隐藏的秘密。
“棘楚兄,可是有何发现?”宋拓见棘楚神色有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棘楚轻轻一笑,却未立即回答,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仿佛那把云龙剑,正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钥匙。
棘楚的手指轻轻滑过那古朴的剑鞘,如同低语般呢喃:“此剑,乃云龙之爪所锻,传说中,那云龙之爪隐匿于北地无垠的覆雪莽原之下,由一群身披霜雪的莽族勇士世代守护,即便是天兵地鬼,亦难以窥其真容。而你,竟能将其拥为己有,实乃奇缘一桩。”
宋拓闻言,脑海中闪过紫菡院那日的风华绝代,以及锦屏公子公孙复鞅的求亲盛况,遂笑道:“说来话长,这云龙剑本是公孙复鞅赠予紫菡夫人的文定之礼,却因我于危难之际力抗鬼将,旧剑损毁,紫菡夫人感念救命之恩,将此剑转赠于我。”
棘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沉默片刻后轻叹:“我原以为,小哥曾亲历那冰封万里的覆雪莽原,欲借此机探寻故土变迁。两百年时光荏苒,不知那片土地是否依旧被白雪覆盖,族人是否安在。”
宋拓初时不解其意,但心中灵光一闪,回忆起与斩魔士、定通神僧的对话中提及的北境莽族片段,心中不由生疑。望着棘楚那略带沧桑的脸庞,他忍不住问道:“棘楚前辈,莫非您与北境莽族有着不解之缘?”
棘楚沉吟片刻,话锋一转:“方才与小哥交锋之时,我察觉到剑上似有嗡鸣之音,剑身微颤,此乃非同小可之兆。你可知,云龙虽逝,其灵不散,尸骸分三处而藏,分别为龙爪、龙骨、龙首,分藏于覆雪莽原、北溟天池与南疆暮山。当云龙遗物相互感应,以灵力牵引,便会出现如此异象。”
说到这里,棘楚的目光骤然聚焦在宋拓身上,仿佛能洞察一切:“观此剑之态,必是与你身上另一云龙遗物产生了共鸣。而此物,此刻正藏于你身。”
“我身上?”宋拓愕然,随即开始细细搜寻身上携带之物,从衣兜到衣襟,每一件物品都仔细翻找。最终,他的手停在了胸前,那里藏着一块不起眼的玉佩,上面隐约刻有云龙腾飞的图案,是他某次冒险中偶然所得,并未太过在意。
“莫非是这块玉佩?”宋拓将玉佩取出,只见其在阳光下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手中的云龙剑遥相呼应,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棘楚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正是此物!云龙三体,竟能在此刻重逢,实乃天意。看来,你我之间的相遇,也是命中注定。”
这一刻,宋拓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竟是云龙的一部分。而这云龙剑与玉佩的共鸣,不仅揭开了他身世的又一重谜团,也预示着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拉开序幕。
宋拓心中暗自盘算:“是时候将这些琐碎俗物上交,正式成为乾家一员了。累赘般的银两财宝,在这追求武艺与修行的路上,显得格格不入。”他
的指尖在衣襟间游移,直至触碰到一个隐秘角落的硬物,不禁轻呼“咦”,仿佛揭开了一段尘封的记忆。
那物件,触感奇异,既非温润之玉,也非粗粝之石,薄如蝉翼,尺寸不过手掌一握,散发着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气息。
记忆的闸门轰然开启,那是宝儿母子在董庄分别之际,翠姑含泪塞给他的拜师信物,说是宝儿生父念笙子的遗物。
连日来,风雨兼程,又深陷紫菡院的种种纠葛,直至昨晚疲累至极,草草而眠,这份珍贵的礼物竟被他遗忘在怀间,差点成了时光洪流中的一粒尘埃。
念及念笙子,那个传说中麋鹿化人、法力无边的仙师,与锦屏公子公孙复鞅并称北溟三友,宋拓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尤其是昨日偶遇的施姒己,自称天池一脉,这让他心头一动,北溟天池,这四个字仿佛解锁了某段尘封的历史,让他不禁揣测起施姒己与北溟三友之间或许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棘楚,这位沉默寡言却实力深不可测的伙伴,此刻突然出手,将那薄片轻轻攫取于掌中,细细审视之下,面色竟渐露喜色。“池小哥,你看!”他低语,语气中满是激动。
随着棘楚体内灵力的涌动,一股奇异的气流环绕薄片,只见其表面隐隐透出青光,轻轻摇曳,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与此同时,棘楚右手的云龙宝剑亦不甘寂寞,剑身蓦然绽放出耀眼的青色光华,与薄片遥相呼应,剑鸣嗡嗡,振聋发聩。
这一幕,让宋拓瞠目结舌,心中的疑惑瞬间明朗——原来,自己体内火鸦神力驱动云龙剑时,那莫名的震颤与共鸣,正是源于这枚看似不起眼的薄片!只是,当火鸦神力沸腾,云龙剑舞出的是炽热的赤红;而今,在棘楚灵力的催化下,它却披上了宁静的青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