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长如此一想,无数种可能开始于他脑海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论如肥皂泡一般迅速膨胀,然后破裂,让士兵长灵魂颤栗。
他们想要将一切恢复到那个属于神灵的时代!
那个众生俯首,顶礼膜拜,无上神威的时代!
为此,他们甚至开始研究起一些与此世超凡截然不同的体系,来搭配他们扭曲的神系,用以针对帝国!
他们原本只是暗中发展,如今被我无意中戳破。
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
士兵长的感知弥散四周,却发觉所有的镇民,都在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如同在寂静的深夜安眠,却有窸窸窣窣的轻微爬行声,在耳畔刺激着你脆弱神经,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士兵长不寒而栗。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恐怖的真相告诉伯爵大人!
我要阻止这一切,将他们的阴谋在帝国的荣光之前,彻底粉碎!士兵长眼神坚定。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背光而立,阴影吞没了他的半个脸庞,身后是一众肃穆的士兵。
士兵训练有素,但在厚重的军装之下,一滴汗水顺着脸庞流下,砸在地上。
“滴答”微不可闻。
“开火!”下一刻,士兵长从齿缝中蹦出一句。
整齐的枪声响起,火药宣泄而出,携带着强大动能。
同一时刻,早有准备的瑞尔随手施展元素魔法。
身前的土层发出窸窣声,转眼之间一道土墙升起。
子弹打在厚实的岩壁上,激起碎裂的岩片,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坑。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镇民们有些骚乱,在升起的土墙抵挡住子弹之后,众人如梦初醒,四散奔逃。
但士兵长对此视而不见,他自腰间拔出佩刀,朝前指着,用力嘶吼:“开火!”
又是一阵整齐齐射,枪声空洞而呆板。
土墙被强大动能不断击碎,但下一刻再度恢复如初。
是有什么仇吗?瑞尔有些纳闷为何士兵长变得如此疯狂。
魔素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个魔法模型。
汹涌的水流凭空出现,化为滔天巨浪,向着众士兵拍击而来。
士兵长仰头看着几层楼高的巨浪,狂暴的气势之下,他们宛若零星即将倾覆的帆船。
但士兵长并不惊慌,反而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
他双眼一眯,自赤色军装的上口袋中迅速掏出一个古怪装置,其上一个红色黄色交织的按钮,给予强烈视觉冲击感的同时,危险的象征不言而喻。
他面目狰狞:即使是格拉克斯教会,妄图算计帝国,也是死罪!
士兵长有些发白的指节恨恨按下手中按钮。
“滴滴滴!”手中装置发出急促的警报,“相位混乱已开启!魔素屏蔽已开启!魔法科技造物临时增幅已开启!”
无形的力场展开,瞬间笼罩了在场所有人。
空气中的魔素在力场覆盖之下,产生了一瞬间的停滞,维系魔法的魔素中断,导致模型破碎,滔天的巨浪化为浅滩,无力地撞碎在大地上,土墙也随之真正地“土崩瓦解”。
反之,士兵们手中的火枪,此时开始绽放莹白光芒。
“准备,齐射!”士兵长指挥道。
“啪”无数枪支射出火药,却汇聚成一声,魔法光芒在硝烟中一闪而逝。
没了土墙遮蔽,眼见就要将瑞尔打成筛子。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但是,虽然魔法被禁,但灵性尚存。
硝烟之中,一股金色渐渐浮现于众人眼前,所有射出的火药、子弹兀自飘浮在空中。
子弹头由于瞬间划过空气,还在微微泛红,其上雕刻有神秘的花纹,魔素于其中流动。
瑞尔对于奥里亚努斯国所展现出的一切更加好奇了。
传送、禁魔,以及相当高水平的铭刻技术......仅仅还只是这个强大帝国所展现出的一部分。
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群不怀好意的士兵究竟为何而来。
瑞尔打了一个响指,灵性的力量覆盖之下,子弹迅速消融成铁水,洒落地面,汇聚成一滩银色的水潭。
士兵长脸色难看,原本即使一轮齐射没有效果,他还有一系列后续武器可以应对。
他们的实力绝非如此,作为莱奥伯爵手下的精锐士兵,他们早已事先注射了增强身体素质的药剂。
单单是力量和躯体强度上,士兵们就不逊于一般凡俗级。
毫不夸耀地讲,仅凭他们一支小型军队,就可以横扫一些超凡力量不显的国家。
但那股与现世迥乎不同的力量自眼前神父手中浮现之时,他只能耷拉下眉毛。
莫非是今天起床没有向大帝宣誓吗?那么倒霉。
天底下神职人员那么多,偏偏被他们遇上了最不好惹的一种——能够施展神术的信徒。
士兵长抬起右腕,一个手表模样的仪表正在闪着红光,其上一行帝国的文字不停闪烁,刺痛着他的神经。
【检测到异常力量】
【经资料库比对,异常力量特质未知】
【经数据库分析,异常力量来源:神力(可信度94.7%)】
这个神父,施展的是神术!士兵长深吸一口气。
能施展神术,说明眼前的白衣神父,至少也是某个神灵的狂信徒。
这样的人,即使在疯子林立的教会之中,也是最疯的一类,根本不能用常理揣测。
可能上一秒跟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因为你无意中冒犯了他信仰的神,而面带微笑地把你掐死。
士兵长有些不寒而栗,他曾因过一个故事:
一个人有一个信仰光明的教会朋友。
两人出游。
那人特意关照着朋友的信仰。
行走之时,无时不刻都带着朋友站于太阳底下。
并且在夜晚也不忘点燃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后来旅途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教会朋友痛揍了一顿。
那人十分不解,询问我也没有做冒犯你信仰的事情啊?
朋友回答你又不是光明之神,根本没有资格为我带来光明!
当时第一次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士兵长还小,只是一个孩子,并且为那人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好笑。
结果现在,轮到他自己来面对这样一个来自教会的疯子“朋友”了...